“彩子的傷勢怎麼說?”
“除了小拇指外,四根腳趾斷裂,距骨、跖骨……”
“直白的說,這種情況不光是我,米原市的其他醫生都沒有辦法。”
“最好到大津市的大醫院去做治療手術。”
“大津市嗎。”玉木閉目沉思,盤算着大津市的相關種種。
大津市是滋賀縣的役所駐地,島國各地方縣中,一切優質資源基本都集中在役所駐地。就大津市來說,三十多萬的人口就有十多家醫院,兩三百家的診療所,縣裡爲數不多的大學也設立在大津市中。
“大津市這方面的醫生,我倒是認識一個人,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您聯繫一下,玉木院長。”老醫生從抽屜中找出了介紹信。
有他這種個人醫生開具介紹信,在大醫院中能得到一定關照。
“那真是麻煩您了。”
玉木點了點頭,說道:“只要能治好就可以。”
“徹底治好的話,難度有些大。”在玉木這樣的老熟人面前,誇下百分百能治好的海口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就實話實說了,“她這種情況只能在做完手術後靜養了,還是要避免劇烈的活動。”
離開診室,玉木立馬擺出了臭臉,小彩子昂着頭看向院長,一言不發。
她的眼睛就能透露出諸多的信息。
伸出手指敲了敲彩子的額頭,玉木用不耐煩的語氣道:“這下是你最喜歡的事情了,請假不用上學,跟我一塊到大津市去做手術。”
聽到可以向學校請假數天,彩子只是在臉上擠出艱難的笑容。
對小孩來說,請假固然好,但請假去醫院就立馬從童話故事變成了恐怖的鬼片。
抱着彩子回到車上,雷厲風行的玉木立馬準備前去大津市,也就是七八十公里的路程,全程都是公路,很快就能到達。
哼哧一聲,老汽車準備着再次踏上自己的征途,坐在駕駛位上,玉木撥打了昂的電話。
“今天晚上福利院裡的熊孩子就交給你了,我要帶着彩子去大津市看一下,有什麼事情的話撥打我的電話就行。”
“嗯。”米原昂木訥的應肯道。
“高橋小姐,你也要一起前去嗎?”玉木開口問着後座的高橋可憐,從米原到大津,一路上要經過數座城市。
滋賀縣境內超凡大戰的影響仍在,現在還有官府的一衆人員巡邏把守,要是在路上被攔住盤查的話。
“我先留在米原吧。”
“天使姐……”
高橋可憐撫摸着彩子頭上的髮卡:“很快就沒問題的,我會在福利院中等着你的。”
彩子趴在汽車的後玻璃上,兩隻大眼睛注視着白色的天使吹散在風中。
“彩子小朋友。”院長恐怖的聲音陰測測的響起,“和院長說一下,你和高橋可憐小姐的事情吧!”
“嚶!”
…………
米原市,息鄉。
一雙紅色的眼睛潛伏在黑暗中,注視着一名男人徑直的走進小鎮的營業廳中。
身上穿着一般會社的制服,看起來極爲普通,只是名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男人,芸芸衆生大都如此。
“不好意思,我要辦一部合約機。”
“嗨依,我明白了。”
女職員疑惑的多看了幾眼這名前來辦理的男子。
男子雙眼筆直,表情僵硬,明明是在和她說話,但總讓人覺得他似乎是在看着什麼並不存在的東西。
心不在焉,精神過度緊張。
和影視劇中那些便態的嫌疑人一樣,神經質看別人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直勾勾的眼神嗎!
要是和這種神經犯人對視上,他的殺人目標就會變成自己,不能對視,不能對視。
這是殺人犯,絕對的!
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慌亂,職員顫巍巍的說道:“蘋果機嗎?”
“嗯。”
“是一次付清還是要分幾期……”
本國國民辦理合約機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職員也被這男子嚇得不輕,兩腳如風,雙手啪啪的輸入信息,巴不得他快點拿着手機走開。
在職員鬆了口氣的喘息中,男子揣着新辦理的手機走出營業廳,身後立馬傳來了快速的關門聲。
迷瞪的男子恍然未覺轉身拐進了巷子中,半分鐘後才從巷道中出來。
“啊。”
在街道上走了幾步,燦爛的陽光照在身上,他如夢初醒的揉了揉眼睛下眼睛。
這裡不是和佐川啊,怎麼會在這裡,他之前不是想趁着上司不在,任務不重去河邊釣魚的嗎。
就在剛纔,剛纔的那短暫的時間裡,他似乎經歷了什麼,但大腦似乎又把這段經歷遺忘了。
“奇怪,怎麼回事?”男子用手掌拍着天靈蓋,如小時候在奶奶家‘暴力敲擊修理’電視節雪花問題一樣。
“大白天的夢、夢遊?”
想到自己在白天夢遊這麼可怕的事情,男子怪叫一聲跑了開來。
“嘟嘟嘟。”
撤掉寫輪眼,高橋可憐握着用‘巧妙’方法獲取的手機,回憶着撥打了一串仙台的電話號碼。
仙台市。
“嘟嘟嘟。”
一座明晃晃,緊張氣氛一觸即發的辦公室中,桌上的私人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誰?”
白石遼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這幾天煩心的事情太多,白石家的基業已經到了隨時都可能會滅亡的威脅境地。
當真的面臨無數糟心的事情時,白石遼才明白父親當年究竟是多麼的天資絕絕,也更明白父親重信給自己留下了多麼恐怖的炸彈。
這顆炸彈,幾乎要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是我。”
高橋可憐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大,大人!”
白石遼的聲調瞬間高了起來,嗓子蹭的緊張變細。
“嗨,是,我明白了,嗨,是,隨時恭候您返回仙台!”
放下電話,白石吞嚥了口唾沫。
他深呼吸數口面向對面的沙發,雙眼寫滿了討好之意。
在白石的身上已經看不到從小養尊處優形成的天生貴族氣息:“是高橋可憐打來的電話,她,還活着。”
落魄的像是一條落水狗。
“我們明白了,白石先生,您配合的非常好。”
白石遼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他的命不是掌握在高橋可憐的手中,就是被官府拿槍頂着,他們財閥家族什麼時候這麼沒有牌面了。
“請問可以……把槍放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