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到讓人不忍直視的安康魚一般是埋藏在海牀的沙子中等着獵物自己上門,等到茫然無知的獵物遊動到安康魚的嘴中,接着安康魚就會猛然出擊,一口將對方吞下肚去,而從海面下幾十米到上千米都有安康魚的身影。
不過這隻勤快的安康魚決定主動出擊,和懶惰的同類劃出界限,做一條勤奮的深海魚!它一頭扎向了不遠處。
深海魚,出擊!
“呼啦。”
水流衝開,安康魚衰退的眼睛終於看清了前方的環境。
前方,情況不妙啊。
深海安康魚懵圈的看着前方,滿心想要停止,但衝鋒的勢頭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前方怎麼忽然出現了一個海牀,寬大的海牀密佈着鱗片,而在鱗片上則站着一個奇怪的魚,兩條尾巴的魚。
大海里還有這種東西?
別說是安康魚這短暫的一生了,就是祖祖輩輩在海洋中棲息了無數年,也沒有見到過如此怪異的一幕。
感覺到有一條魚朝着自己而來,樸飄樂伸出手掌,對着安康魚的方向一捏。
“噗嗤!”
能夠抵抗深海水壓的身體構造卻擋不住這凌空一捏,四面八方的海水朝着深海安康魚匯聚,醜陋的外表被匯聚的水流擠壓的更加不堪入目,全身血肉頂撞着表皮。
剎那間血花四濺,繼而所有的血又都消散在海水中,顏色從深到淺,化作虛無。
深海魚,死!
做完這一切的樸飄樂昂起頭,怪異狹長的眼睛看着海面上方,操控水流,深海中能睜開眼睛,可以呼吸,詭異的深潛人類。
上方渡輪的聲音通過海水介質傳播,傳導到耳朵中,聽得樸飄樂眉頭緊鎖,渡輪的聲音他太熟悉了,濟州島每天都有衆多渡輪靠岸。
“上方這麼多的輪船,不是普通的海面……”
深海中的樸飄樂模樣大不相同,他面色慘白,身上隱隱有鱗片出現,眼睛的外形、瞳孔都朝着蛇類靠攏。
甚至就連本來一張猥瑣臉,都有了蛇姬美麗的幾分神韻,猥瑣的本質加上一絲帥氣,噁心帥?
“是到了重要的國際航線上,還是海港,不,不可能是海港,海港的水下不應該是這樣的海況。”
樸飄樂是可以在深海中生活的人類第一人,若是再被好事的無聊網民知道,估計會冠上深海哥這樣的稱號。
“我們該怎麼做?”蛇姬的聲音在樸飄樂腦中響起。
蛇姬懵懂無知,只是樸飄樂說去哪裡,她便跟着。
一人一蛇緊密聯繫在一起,詭異的異體同心,而且還是跨物種的深度交流。
“不要上浮,我們繼續向前。”
樸飄樂強自鎮定,看似穩如老狗,其實內心慌亂的不成樣子,他哪知道什麼高深的海洋知識啊,雖說以前是海灘救生員不錯,但做炸雞的人他不一定會養雞啊,海灘救生員和了解航行知識之間差了無數距離。
航海可是人類積攢了幾千年智慧下來的經驗,哪能是樸飄樂隨口瞎掰就能總結出的,沒有電子智能設備,沒有指南針,無法辨別方向,純粹是靠着沒有翻船的風險才能在海洋中亂竄。
樸飄樂只能憑藉着自己腦中小小的常識,爲蛇姬引路導航。
他的目的地是濟州島,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濟州島到種子島跨越的可是另一個國家的海域。
“我覺得……應該是走錯了。”樸飄樂尷尬的撓了撓頭,否定了剛纔向前的打算,“我們調頭吧,我感覺再向前走,可能就不是濟州島了。”
自己的母國,南朝鮮就那麼點個地方,巴掌大的地界不可能潛游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到濟州島,還能真是宇宙之國不成,只有奔錯了方向這一個原因!
“好。”
蛇姬晃了晃頭,調轉着身體在海底掀起了波紋。
她對去哪裡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作爲被‘點化’的妖怪,天地間從來沒有哪個地方能夠被稱爲家,能夠有值得懷戀的地方。就算是琵琶湖也只是曾經的狩獵區。
只有樸飄樂在的地方,纔是她想去的地方,樸飄樂不管去哪裡,一路上追隨陪伴便是。
……
西之表市。
這座一萬多人口的小鎮也設立有從小學到高中的教育配備。
其實別說是西之表市這種萬人小城,像是島國最東端孤懸於太平洋的小笠原羣島,整一片總共兩千多居民,依然配有兩所小學兩所初中兩所高中。
換而言之,一個年級只有一個班,從小學一年級到高中三年級,同桌說不定依然還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靠着東京方面的撥款,才能維持學校的運行。
而更弔詭的是,雖然和東京的距離大約等於到華國滬申的距離,但小笠原羣島在行政上依然歸屬東京都管轄。
正值盛夏,西之表市的熱血高中生們匯聚在海邊,準備散發自己體內的熱血!
他們的生活纔是真的無趣,城市又不大,從島上去其他地方也很不方便,要什麼娛樂方式也什麼都沒有,能做的就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耍,比如像現在這樣,比試一下誰下潛的本事最強。
純粹無聊到爆炸的生活。
“都準備好了嗎?”
五名高中生腰上繫着保證安全的繩子,哪怕是從小在海邊長大,也要以防止萬一。
“沒問題。”
“OK。”
“開始吧,”
高中生們揮舞着手臂,表示着自己現在準備萬全,戰意高昂。
他們選擇的海灘情況不錯,水質清晰,水下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會干擾游泳,纏住雙腿的爛繩海帶。
家裡人其實很反對這些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在海邊做深潛運動,不過誰能攔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總不能讓他們天天宅在家中,宅在這個自閉的小島上吧。
“那現在所有人都有,下潛!”
少年們舒展着身體,都是陽剛十足的青年。
“噗通!”
噗通的聲音接連響起,一個個少年扎進水中,水花瞬間躍起,站在岸邊的同學朋友歡呼的加油鼓舞。
要是認真側耳傾聽,能發現這些人的歡呼聲都是爲同一人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