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槍夾緊,用右肩膀頂住槍托,呼息平穩,目視前方,待心情穩定之後,在開一槍試試。”
按着這些要領,高雄認真的去做了,然後等着感覺到身體沒有那麼激動了,全身的呼吸也逐漸平穩的時候,這右手食指就慢慢的碰觸到了扳機之上,隨後目光三點一線緊盯着前方的木牌...
“叭!”第二聲槍響傳來,也引來了其它兄弟們的目光。
還記得第一槍開啓的時候,衆人更多是哈哈大笑,儘管高雄是他們的老大,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去取笑於人。當然,這也可以說成是一種羨慕下的發泄。
如今第二槍打了出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結果。
一百米外的木牌再不復之前那般的鎮定,子彈穿過了牌子又飛出了出去,在其中留下了一個黑漆的洞口。
“中了,中了,哈哈哈!”等看到結果是打中的時候,高雄興奮的是一躍而起,隨後舞着槍大喊大叫着。
“嘭!”
一股子巨力突然砸了高雄的腰部,強大的力量下,讓這足有一百四五十斤的漢子橫着飛了出去,摔倒在了沙灘之上。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弄懵了。
他們不明白?爲何打中了靶子的老大要被收拾。
他們不明白?那一腳可是六少爺踢出來的,看對方身形並不如何的雄壯,爲何擁有這般的暴發力呢?竟然可以踢飛了比他要高大健壯的高雄。
被踢倒的高雄此時也是一臉發懵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還有腰部的確很疼。原以爲六少爺之所以厲害,靠的就是這些他們根本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過的神物火槍。可是這一腳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終還是小看了六少爺的搏鬥實力,怕就是兩人拳腳相對的話,他想勝出的機率也會很低的。
“把槍扔掉。”頭腦中還在想着各種問題呢,楊晨東的聲音就已經在耳邊響起。習慣使然,他將手中的八一槓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槍被重新的撿起,只是被拿在了楊晨東的手中。然後批評的聲音傳出,“早就和你們說過,槍口不許隨便對人,可是你剛纔如此的興奮,槍口早就不知道多少次的對準了身邊的兄弟們。你可知道,若是你不小心開了槍,會有哪位兄弟因此而喪命嗎?”
終於,高雄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一瞬間臉紅漲紅的高雄站起了身。“六少爺,我錯了。”
“知道錯了嗎?一百個俯臥撐,馬上。”臉上不帶絲毫的感情,便是聲音也是冰冷異常。
“是。”高雄答應了一聲之後,就在一旁的沙地上開始了辛苦的俯臥撐訓練。這也是剛教的一種訓練方法,說是可以鍛鍊到全身的肌肉。
在高雄做着俯臥撐的同時,其它人心中也有了警告,給他們槍口不能隨便對人上了深刻的一課。
兩天時間一愰而過。
嶽光七人使用榴彈發射器已經可以打中目標,這當然是浪費了足足上百顆小炮彈的結果。
在留下了又是足有百顆炮彈之後,楊晨東帶走了嶽光,留下了六人小隊掌握兩個榴彈發射器已經是綽綽有餘。
另一邊二十人中的十名槍手已經選了出來,在打掉了足足上千顆子彈之後,基本上都能上靶,只是成績好壞而已。其中又以高雄的槍法最好,他一個人一把槍也等於佔了不小的優勢。
十名得了頭籌的槍手一臉的振奮,手握着八一槓愛不釋手。沒爭搶到的十人是一臉的苦情,那樣子就像是家裡失了親人一般,無精打采。
“好了,你們十人聽令,把手中的槍移交到其它人手中,你們和嶽光一起跟着本少爺回建寧。”出乎意料的,看似塵埃落定的結果,確是因爲楊晨東的一句而出現了巨大的反差。
還沒有弄明白這是爲什麼的十人,手中的八一槓就已經被別人搶走,然後換成他們一臉悲苦的表情。
楊晨東確不在看他們一眼,他會用事實說話的。決定走了,離走之前他獨自叫來了高雄,將一個6乘30倍中正式望遠鏡遞了過去,“我走之後,你要想辦法壯大隊伍。同時瞭解周邊的情況,尤其是赤嵌的情況一定要搞清楚。(赤嵌,後世的臺灣島中的臺南市所在。)該搶就搶不要客氣,下一次我來的時候可不想看到你還是隻有兩艘戰船。”
“六少爺放心,有了您給的東西,這附近的海域只能是咱們說了算。”高雄信心滿滿的說着。
也不怪他如此有信心,有了槍和炮還有可以料敵於先的高倍望遠鏡,他還真想像不到誰會是他的對手。
拍了拍高雄的肩膀,以示安慰。楊晨東是轉身就走,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依依不捨的嶽光和其它十名兄弟。
好不容易有了槍炮,還是那種威力巨大可稱神物的那種。但他們確要跟着六少爺一起回建寧了,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
不用自己趕馬車,這一回座在馬車中的楊晨東終於體驗了一把甩手掌櫃的感覺,甚至一路上停下休息的時候,吃喝都有人送過來。唯一的缺點就是這馬車實在太顛簸了一些,若非是他體質不錯,怕是都要被弄得散了架子。
歸來之路明顯要快上了幾分,僅僅是三天之後就重新回到了建寧府,回到了楊家老宅。
老管家楊海已經帶着人從楊家莊趕了回來,等着楊晨東回到老宅時,不僅看到了他們,還有就是先一天回到這裡的虎芒。
虎芒被安排去尋找家丁,幾個月來,花掉了手中的三百兩銀子,終於也並非是一無所獲,帶來了三十名壯漢。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一看到楊晨東進入後院,巧音早就是一臉淚水的飛奔了過來,若非是礙於兩人的身份,怕是這一會她都要撲進少爺寬闊的懷中。
“呵呵,少爺這不是無事嗎?不要哭了,成了小花貓就不好看了。”伸手又颳了巧音一個鼻樑,楊晨東即哈哈大笑着。
“少爺。”虎芒突然出現,以半跪的姿勢出現在楊晨東面前。
“回來了,一路辛苦。”看着這個從小的伴讀,但確喜歡舞槍弄棒的虎芒,楊晨東的眼中閃過了一道難得的欣慰之意。
“爲少爺辦事不辛苦,這一次共帶來了三十名兄弟,他們都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且沒有家人的牽掛。”虎芒頭也不擡一下的彙報着戰果。這也正是楊晨東欣賞他的一點,從不因爲親近的關係而驕傲,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好,他們在哪裡?”聽說是三十個人,楊晨東還是非常滿意的。人數太少無用,太多了怕動靜太大,這三十人可謂是正好。
“爲了不引人注意,都安排到城外的楊家莊了。”虎芒辦事果然是讓人放心,把應該想的都提前想到了。這更是讓楊晨東很欣慰,“一起吃個飯,然後去看看。”
趕了三天路,僅是吃了頓飯之後,又帶着虎芒、巧音還有分散等待在楊家老宅之外的嶽光十人向着城外趕了過去。
楊家莊。
佔有土地千畝,是楊榮輔臣還在世的時候弄起來的,如今老爺和夫人都離世了,留守看家的六少爺就成爲了這裡的實際主人。
並非是第一次來到楊家莊,以前跑步的時候就曾多次出現在這裡,便是虎芒喜歡的那個女孩父母就是楊家莊的佃戶。
一入這裡,楊晨東也本能的開着玩笑問道:“見過鳳兒了嗎?”
“還沒有,昨天晚上入的莊子,沒有來的及。”難得的,虎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羞紅之意。
“是。”虎芒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躍上了馬車,一邊揚鞭而趕,一邊說道:“他們中有二十八人是一個叫騰山的手下,原本是些山匪,是因爲賦稅太重,沒辦法生活才山的上。倒也見過一些血,最重要的身底子都不錯,都多少練過兩下。我一去說給他們新的出路,便都跟了出來。對了,按少爺所說的,原本還有十多個人,他們不想跟着俺,就給了一人二兩銀子給遣散了。而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叫冷鬆的人,可笑的是他一個人竟然要攔住我們三十人的隊伍。當場就打了一架,還真被他給撂倒了五六個兄弟,可最終還是把此人給按住了。就那還叫囂的說着,沒吃飽飯,不然的話,我們這三十人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對了,此人是軍戶出身,只是因爲錢糧都被上官給貪污了,實在活不下去,這才逃了出來,正碰上我們罷了。”
“有點意思。”楊晨東聽着冷鬆的故事起了好奇之意,倒還真想看看此人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