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喜寧兄弟的說的不錯。只是這件事情還需要兄長也先的決定,我看還是先進大明京師在說吧。”賽刊王嘿嘿的笑了笑,表面上聽信了喜寧的建議,可實際上鼠目寸光終還是認識有限,是難成什麼大器的。
看清了這一點,喜寧乾脆不在說些什麼了。等着真正攻下了京師之後怕是也先首領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在提建議也不遲。
此時,不管是賽刊王還是喜寧都把大明京師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在他們看來,大軍所到之地,敵人定然是聞風而降,但卻不知道,楊晨東早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
又是一天的太陽緩緩由東方升起。
新一天的到來,京師城中顯的極爲的安靜。因爲懼怕戰爭,能走的人基本上都走掉了,留下來的總是因爲種種原因不想離開之人。用楊晨東的話說,這些留下來的人才是心態安穩的,甚至就是大戰開啓也不會輕易鬧事的。
沒有人在京師之中鬧事,就減少了後顧之憂,楊晨東便可以一心對戰瓦剌大軍。
雖然說擁有着楊系新軍,擁有着這個世界上最爲先進的火器,可畢竟人數太少了一些,加上之前的肖峰帶領的百名冷鋒,人數也不過四百人而已,面對着數十倍的敵人也是來不得半點的馬虎。
戰爭向來是十分嚴肅的事情,也是最容易發生變化的事情。
一個不小心,一個小節上的不注意,一個環節上出了問題,都可以直接導致結果發生改變。當然,對於楊系新軍的冷鋒們,楊晨東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們另行禁止,是不會出問題的。他所擔心的就是皇上給他的一萬城防軍,其中還包括着五千五城兵馬司的士兵們。
這些人城中橫行無忌習慣了,欺負普通百姓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對上精銳的瓦剌騎兵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那就不敢說了。便是打順風仗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取得完全的勝利都讓人懷疑。
所以在一大早的時候,楊晨東就叫來了五位指揮司,領着他們站在京師的北門德勝門城樓上。
與五位指揮司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位叫楊廣的將軍,他原本是副總兵的身份,在石亨這位總兵打了敗仗,不知所蹤的時候,他自然就顯得極爲重要了。
楊廣此人還是有些本事的,更重要的是態度不錯,一見到楊晨東的時候就左一聲侯爺,又一聲侯爺的叫着,感覺特別的親。在他的帶領之下,孫膛等五位指揮司也由原來的楊侯稱呼變成了侯爺。
站在楊廣、孫膛六人對面,楊晨東指了指身後,也就是德勝門之外的那一片空地上說道:“用不了多久,瓦剌的騎兵就會出現在這裡,一場大戰已經是再所難免,諸位,你們怕是不怕?”
楊晨東的語氣很是平靜,甚至是冷寂,似乎說敵軍出現就是在像講故事一般,激不起他心底一絲一毫的波瀾。
相比之下,這六人表現的就盡不如人意了。楊廣和孫膛還算是好一些,至少還能身體筆直的站在那裡,陶瑾、楊節、高禮、毛福壽四位指揮司臉色明顯就難看了許多,甚至仔細看去的話,腿都一直在打着哆嗦。
這個月份下,此刻京師的早上並不炎熱,但也遠遠與寒冷掛不上勾,可四人還是緊張的直出冷汗,足以說明他們內心中的惶恐了。
“罷了,你們四人按着之前說的一人帶領兩百士兵去負責城中的治安吧。但要記住,敵軍沒有入城,京師就絕對不能出現混亂,不然哪裡出現了問題,就治誰的罪。”楊晨東不想在讓陶瑾四人留下來了,因爲有他們的存在,對於士氣軍心非旦是什麼好事,還容易帶壞其它士兵,讓他們也感覺到害怕。
聽說不用面對瓦剌騎兵,陶瑾四人不由就鬆了一口長氣,紛紛抱拳向着楊晨東以一禮之後退下了城樓之中。
只剩下楊廣和孫膛兩人了。楊晨東開口說道:“楊副總兵,你負責帶領五千騎兵留於德勝門下,到時候聽我一聲命令時便引大軍出城去追擊。記住,沒有本侯的命令之前是斷然不能出擊的,還有出城的時候追求不亦過遠,以十里地爲限,超過這個距離馬上就退回來,明白嗎?”
被點到名字的楊廣一臉的不解。聽楊晨東的意思,他帶着騎兵是出擊追敵的,難道不需要面對面的打上一仗嗎?
如果不打一仗的話,怎麼就能確信對方會逃?不逃哪裡又來的追擊呢?
只是不解歸不解,軍令如山,楊晨東是代宗朱祁鈺親定的指揮將軍,即然有了軍令,他只需要去服從就是了。
“是,請侯爺放心,卑職定然會聽其號令在行動的。”抱拳說完的楊廣即下去準備了。五千健馬,這是蒐羅了城中許久才弄到的一個數字,也是大家能看到的京師中最強的力量之一了。
楊廣也離開了,留下了孫膛一位指揮司站在那裡,挺胸擡頭,倒是也有着一股氣勢存在。
孫膛此人,在歷史中選擇投靠了金英,曾經也風光過一時,但最終的結局還是很悲慘的。從書中瞭解了這一段歷史的楊晨東發現此人還是有些能力的,只要善加引導,會成爲一名不錯的將軍,這纔有意鍛鍊他,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孫指揮司,五城兵馬司中剩下的四千餘人就交給你了,都擺在這得勝門之上,要給人一種四處皆兵的感覺,可能做到?”面對着孫膛,楊晨東下達了他的任務。
“請侯爺放心,一定做好。”孫膛聲音宏亮的回答着,實則內心中早已經是疑惑不已。忠膽侯是什麼意思?他只帶兵守在城門之上嗎?難道不用派人去城外迎敵?看樣子之是要被動的守城了,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守的住。
孫膛帶着滿心的疑惑去安排了。在他還想着難道要靠守城樓拒瓦剌大軍時,新一道命令傳下,讓他徹底暈了菜,更搞不懂楊晨東要做些什麼了。
新的任務竟然是將除了得勝門之外的所有京師之城關閉,而唯一不關的得勝門還要大門洞開,給人一種可以長軀直入的感覺。
弄不清,爲何要打開城門,這不是引得瓦剌大軍進入嗎?要知道騎兵最擅長的就是陸地上的攻擊了,如果拒城而守的話,或許還有一絲的勝機,可打開了城門,一旦放城人進入的話,那豈不是說放棄了自己的優勢,這隻會增加守城的難度啊。
實在不解的孫膛一邊安排人照着楊晨東的意思去做,一邊命親信去皇宮內通知金英公公。歷史的車輪是何等的相似,前一世投靠了金英,這一世也有着同樣的趨勢。
皇宮之中,百官都被召到了朝堂之上。相比於平時的朝會,今天所有的臣子都失去了上奏的心思。
朱祁鈺端座在龍椅之上,只是龍椅在大,似乎也無法讓他安靜下來,如若針氈的他不時的會挪動一下屁股,將他焦燥的心理表現的是淋漓盡致。
事實上也由不得他不去擔心。京師一旦失守的話,代表着他這個皇帝就當到了頭,他也將成爲繼英宗朱祁鈺之後第二名敗於瓦剌的皇帝,將成爲大明歷史中的恥辱。
以後是成爲高高在上的皇帝,還是成爲階下囚,甚至是一個死人,全看這一場京師保衛戰如何的打法了。
與歷史中不同的是,于謙這位兵部侍郎不在了。在楊晨東的引導下,並沒有在外圍與瓦剌大軍進行爭鬥。石亨大敗之後,所有的壓力就集中在了得勝門,在那裡將決定這一戰的最終結果。
“報!”
正自在朱祁鈺還一臉的忐忑時,孫膛派來通知消息的士兵來到了金鑾殿之外。
“進殿!”站在朱祁鈺身邊的金英同樣關心着這一戰的成敗,這一次不等皇上允諾,他就直接喊了出來。
值此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人在去考慮金英這樣做是不是已經逾權,大家想的就是前方是不是有什麼結果了,是勝了呢?還是敗了呢?
報信的士兵被允許進入,當下就低頭走進殿中,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的說道:“忠膽侯命得勝門大開,楊廣副總兵帶五千鐵騎伏於城內,指揮司孫膛帶四千餘名士兵被安排於得勝門的城樓之上。”
“什麼?”
“夠了。”禮部尚書胡濙眼看着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竟然有如坊間的百姓一般,氣的是嘴脣顫抖着大聲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