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頻頻停下休息,大家都知道是文心不舒服,所有人都沒有怨言,在馬車裡暈乎乎的文心不知道大家爲了她減緩了行程。
醒來後她發現馬車停了,掀開簾子看見大家圍坐在火堆前烤肉,聞到焦焦的肉香,忍不住吞嚥起口水。
“快下來。”唯安見到文心醒來,在火堆旁招呼着她。
理了理頭髮,文心跳下了馬車,視線在人羣一掃,最顯眼的人不見了。
“你找上官冥啊,他見你暈車去不遠鎮上替你買酸梅了,一會就回來。”唯安上前拉着文心,文心一臉不自在,嘀咕了一句。
“誰找他啊,我就看看風景。”
說完自己都感覺臉頰在發燙,這裡光禿禿的只有一條小河溝,哪裡有什麼風景。
吃完烤肉唯安去看戀玉了,文心坐在火堆旁烤火,她們晚上可能就要住這裡了,這才第一天就信郊外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天天住在郊外。
想起唯安說的話,他替自己買酸梅去了,雖然唯安說是去不遠的鎮子上買,但她知道路程肯定不遠,不然不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那麼久沒回來不會是遇到狼了吧,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山裡會不會有強盜,會不會劫了他去。
使勁搖了搖腦袋,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怎麼會那麼倒黴,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巧的事,而且他會武功,他又是王爺的身份想來他的武功是極高的,怎麼會連強盜都對付不了。
唉,爲什麼自己要胡思亂想。是因爲他爲自己買酸梅感動了嗎。
可是他是去文心買酸梅,不是爲她啊。
眼裡閃過濃濃的失落,雙目失神的望着火堆,連容凌坐到她身旁都沒感覺到。
“你覺得很得意嗎。”明明是極溫柔的聲音,文心愣是聽出了森森寒意。
扭頭看着不知何時坐在她身旁的容凌,皺起了眉頭,什麼得意。她覺得什麼得意了?
她不明白容凌說的話。心裡暗暗在猜想,是不是以前的文心跟他有過節,不然他爲何會沒頭沒腦對自己說這一句。
文心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容凌。身旁的人臉上泛起了冷笑。
“冥他那麼在乎你,你卻不拿他的真心當回事,你難道不覺得很得意嗎。”容凌一邊慢慢說話,一邊撿起一旁的柴火扔進火堆裡。
看向文心的眼神如冬月凌晨的寒氣。讓人冷到了骨子裡。
沒有內力護體,文心整個身子猛得一縮。好冷。
“我沒有得意,你知道我失憶了,以前不是以前的文心了,我現在對他就跟陌生人一樣。一個陌生人在乎我而已,我爲什麼要得意。”文心忍不住搓了搓手對容凌說道。
她現在說的句句實話,她和上官冥本來就是陌生人。她也不是以前那個文心了,文心的夫君關她什麼事。她早晚有一天是要跟他和離的。
以後天各一方,各過各的生活,她有什麼好得意的。
容凌聞言一愣,臉上泛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笑意。“你真的當他是陌生人,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呢,如果有一天你愛上冥了呢,你還會記得今天你說的話嗎,你當他是陌生人,這可真好笑。”
聞言文心心裡升起一陣怒意,她是看在容凌與他們同行的份上纔跟他多說了幾句,往開了說,她和上官冥之間怎麼樣,怎麼着也輪不到他來管。
文心臉上的怒意容凌看見了,沒有理會,自顧自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吧,冥他把你休了的,留你在身邊是因爲你生下了他唯一的兒子,爲了孩子他才那麼纖就你,冥他子嗣艱難,你以爲他真的愛你嗎,不然爲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你王妃的封號。”
容凌說這話時眼中幽黑光芒一閃而過,文心感覺心裡一凜,腦海裡只剩下了一句話,上官冥並不愛她,如此纖就她是因爲孩子在。
容凌斂下了眼眸,嘴角帶着滿意的笑容,既然文心失憶了,就是老天爺在給他機會,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文心喜歡上上官冥,再不會看着他們兩人恩愛。
他要爭,不爭不顯得自己偉大,他愛上官冥是事實,他並不覺得難以啓齒,愛一個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他能控制結果,他一定會讓上官冥愛上他,徹底替代文心在他心裡的位置。
看見唯安拿着水壺朝這邊走來,容凌笑着站起身,對文心說道“感覺頭暈就上車去休息吧,睡着了就沒事了。”
對唯安笑着點了點頭,容凌才轉身離開。
文心徹底回神,她明白容凌剛纔爲何要對她說那樣一句話,是不想唯安知道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容凌說的都是真的嗎。
“怎麼了,還在頭暈,他跟你說什麼了。”唯安坐到了容凌剛剛坐的位置上,這一路她可都看在眼裡,容凌對文心有些不滿,大概是看見文心冷落了上官冥,他心生不平吧。
換個位置試想,容凌那麼愛上官冥一直把他視若珍寶,如今他視作珍寶的人被文心各種嫌棄,他是個正常人,有着正常的喜怒哀樂,怎麼會不生氣呢。
唯安心裡覺得,容凌最多就是對文心說幾句酸話,他不敢做的太過份,一來他怕上官冥對他有意見,二來他不知什麼原因莫明緊張着文心,是不會讓她出事的。
一開始她懷疑他對文心有別的目的,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現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文心扭頭看向容凌走遠了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問了。“以前文心是不是跟他有什麼過節啊,怎麼感覺他好像對我有意見。”
聞言唯安微微咧開嘴笑了,情敵見面能不眼紅嗎。
輕聲咳了咳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算了,上官冥特意交代過,不要跟文心說容凌的事讓她心煩。
“容凌就是那樣,一副臭脾氣你不要理他就行了,他跟上官冥關係挺不錯的,估計是見你那樣對上官冥,他心裡不舒服了吧,唉,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
唯安說完把水壺遞給了文心,站起身離開了,留下文心一個人沉思。
唯安說的對,她管得太多了,不管容凌怎麼樣跟她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