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從往日的思緒裡回神。
輕輕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着身旁的石頭。
“沒有什麼不對,我喜歡聽你叫我容大哥。”也不知道冥聽見文心這樣叫他,臉色會不會不好,會不會生文心的氣。
容凌臉上的笑意文心看不懂,爲什麼會笑的那麼溫柔,但又不是真的溫柔。
望着容凌臉上的笑意,文心心裡有了一絲明悟,她知道爲什麼她會覺得他的笑容很奇怪了,他的笑從來沒有到達過眼底,是皮笑肉不笑。
在山洞裡,文心一邊添着柴火,一面去洞口撿一些掉落在地的乾柴或乾草。
夜空裡鳥兒飛過去一波又一波,聽見鳥叫聲,文心擡頭有些好奇。
是她動作太大驚飛了這些鳥兒了嗎,都深夜了,它們又要飛去哪裡?
看不見鳥兒飛的方向,文心能聽到的就是鳥叫聲。
離文米幾千米遠的上官冥,在派出去鳥兒尋找後便一直在等待它們的消息。
一隻全黑色的雄鷹從空中撲騰着翅膀落下,停在了上官冥的肩膀上,微微低頭在上官冥耳邊低語。
聽完上官冥從空間裡拿了果子給它,然後看着文心所在的方向,運用輕功朝那邊去。
雄鷹說那邊有火光,應該就是文心和容凌了。
容凌撐着身子起來,對洞口的文心喊話。“別撿了,快回來,外面危險。”
聞言文心抱着一堆乾草直起了身,大聲答話:“能有什麼危險,你就在那裡呢。”
抱着乾草往回走,丟了一堆乾草在火堆裡,火瞬間燒得旺旺的。
容凌望着乾草裡那條有着三角腦袋的蛇無聲的笑了起來,腳輕輕觸碰地上的石子,一塊小小的石頭打在了蛇身上。
蹲在火堆旁添上柴的文心沒有看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蛇,她用手去抓乾草。碰到了涼涼的東西,然後手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嘶……”嘴裡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回頭,看見那條昂起三角形的頭。用一雙陰寒的蛇眼望着她的蛇。
“蛇。”文心驚慌大叫,頓時跌坐到地上。
一根樹枝飛射而來,直直從蛇頭穿過,那條蛇瞬間軟趴趴躺在地上,蛇頭有一個小小的血洞。正往外流着血。
容凌一臉焦急走到文心身旁,看着她被咬的手,皺着眉頭一秒猶豫都沒有,放進了自己嘴裡,替她吸着毒血。
手背傳來的溫熱觸感,讓文心瞬間回神。
“別,你也會中毒的。”被毒蛇咬了只能劃開傷口擠出毒血,不能用嘴吸的。
文心一臉焦急想收回手,容凌大力按住了她。“別動,我有內力護體不會有事的。都怪我,沒事發什麼病,讓你出去撿什麼柴,如果我小心一點你就不會被咬了。”
容凌自責說完又低頭吸毒血,掙脫不開文心放棄掙扎,不知道是不是蛇毒的原因,她看容凌越發覺得模糊,腦海裡一遍一遍想起容凌不顧性命跳下山崖救她和她一起落水,現在不怕中毒爲她吸毒血的情形。
文心啊,你前世到底修了什麼福。今生能有一個男人這樣愛你,就是死也該瞑目了吧。
望着容凌的身影文心腦海裡幾乎全是他的影像,可惜他愛的是文心,不是她。
上官冥來的時候看見容凌蹲坐在文心身前。文心模樣呆呆的盯着容凌看,眼裡有她熟悉的光彩,以前文心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似感激卻比感激更甚。
上官冥到來容凌是知道的,他是故意沒有起身的,再一次吸出一口毒血。他準備起身身子恍惚了一下,文心趕緊用手扶着他。
他一臉關心擔心望着文心連忙把她給推開,擦了擦嘴角的血對她道:“你別管我,我沒事的。”說完他才朝身後望去。
沒事,聽見容凌有氣無力說完,文心狠狠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沒事呢。
原本就犯了病,現在又替自己吸毒中了蛇毒,怎麼會沒事呢。
“心兒,你們沒事吧。”上官冥見文心眼神一直在容凌身上,一點沒有察覺到自己,他上前一步詢問道。
看見地上躺着的毒蛇,容凌青烏的嘴脣,文心受傷的手背,其實不用說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正愁不知該怎麼辦的文心,聽見上官冥的聲音,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沒有料到他會那麼快找到他們,她還以爲他不會來找的,心裡大鬆了一口氣,有他在容凌就有救了。
“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他。”文心看着容凌烏青的嘴脣,心裡很擔憂,如果容凌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上官冥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瓷瓶,是唯安給他的解毒丹藥。
容凌吞下丹藥,蒼白的臉帶着些許愧疚望着上官冥,對他道:“勞煩你了,也是我大意了,沒看見乾草裡的蛇。”說完捂着嘴輕聲咳嗽起來。
一旁文心見容凌用道歉的語氣和上官冥說話,心裡很不爽,爲什麼要道歉,錯的又不是他。
“沒事。”面對容凌的歉意,上官冥語氣淡淡回了句,說完便把視線望向了文心,見她吃了解毒的丹藥沒有一絲難受他才放下心來。
文心在上官冥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說的好像容凌欠他的一樣,真是裝的厲害,明明就不在乎她,還做出一副關心她的模樣來。
扭頭移開了視線,文心把目光落到了容凌身上,語氣輕柔的問他。“容大哥,你感覺怎麼樣,我們先離開這裡去找唯安吧,她肯定能治你的病的。”
容大哥,聽見文心對容凌的稱呼,上官冥震驚的擡起了頭。
什麼時候他們那麼親密了,心兒怎麼稱容凌爲容大哥,再看容凌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上官冥心裡莫明緊張起來了。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唯安她治不好我的病,過幾天就會好了,你別擔心。”容凌語氣溫柔對文心說道,還摸出懷裡的手帕遞給文心。
“把傷口包紮一下,不然怕化膿。”
上官冥站在一旁,看着容凌和文心的互動,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情緒,好像他在這裡就是一個外人。
上官冥能看見文心對他和對容凌的區別待遇,他知道文心感激容凌,感激他救了自己,可是這感激讓他心慌。
他知道容凌喜歡的是他可是心兒她不知道啊。
上官冥心裡的慌張和害怕沒人知道,看見他如同石頭一樣杵在那裡,文心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