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他們把容凌紫姨娘和容家二老都‘請’到了蔣家。
蔣家諾大的堂屋裡,燈火通明,丫環婆子家丁站了滿滿一屋。
容凌感染瘟疫纔剛好,身體還很虛弱,被蔣家的家丁帶來這裡,完全是被拖着走的。
見到屋裡一片烏壓壓的人頭,每個人臉上神情都那麼嚴肅,容凌一頭霧水,難不成是要逼他們籤和離書?
容家二老有點見識,見到這個陣式便知道這是出了大事,不然不會把列代祖宗的牌位請到案桌上。
等容家人落座後見到被丫環扶進來的蔣丹,身體瘦了一圈,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難道真是要談和離的事。
沒等蔣家人開口,容凌的母親便率先開口。“親家這是要做什麼,如果是要談凌兒和丹兒和離的事,就恕我們先告辭了,凌兒是絕對不同意跟丹兒和離的。”
若是以前他們容家勢力還在,蔣丹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讓家丁把他們強硬帶過來,而且他們落坐的位置居然最靠近門邊。
蔣家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根本沒有把他們當成客人對待。
蔣丹聞言擡起帕子抹了抹淚,沒有說任何話,可是這樣無聲抹淚的場景卻比說任何話都有用。
蔣家所有有權勢的人都坐在屋裡,此時他們不是單純的爲了蔣丹,而是爲了他們蔣家的面子。
他們蔣家風風光光嫁出去的女兒,居然受了這種不平待遇,這讓以後春陽城的百姓怎麼說他們蔣家,還不都以爲他們蔣家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能怎麼捏。
他們拿出這副強硬的態度不光是爲了蔣丹。更是爲了蔣家所有嫁出去的女兒。
“和離的事情先不說,把那個丫環帶進來。”蔣丹的爹身爲蔣家家主,此時他開了口,所有人都靜靜坐着,看着那個全身顫抖的丫環被兩個婆子拖了上來。
丫環身上並沒有受傷,她只是被嚇壞了。
今天下午蔣丹的娘派人去查了這個丫環說的事情,她的確在離開容家不久就嫁人了。她嫁的人也確實是一個賭鬼。威脅她要把她賣進青樓也都是事實。
她會說出這件事,完全就是挺而走險,想博一把。
也是證實了丫環所說全是事實。他們纔敢讓家丁把容家人都‘請’過來。
看見丫環紫姨娘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神色,被蔣丹看在眼裡,心裡暗道,這個賤人真會裝。只要她能成功和離,她以後慢慢再找這個賤人算賬。
別以爲她不知道。她不能懷孕這事絕對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她在暗地裡動的手腳。
容凌認出了地上跪着的丫環,當初她是紫兒身邊最受寵的丫環,只是沒想到她也是一個白眼狼。他們容家剛出事,她便離開了,白白辜負了以前紫兒對她的疼愛。
丫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神害怕時不時掃過容凌。
見狀容凌更加疑惑,到底他做了什麼。這個丫環爲什麼要用那種害怕的眼神來看他。
容家二老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平時在家都不出門,容家落敗後他們更加不出房門,一點不知道大街小巷裡傳得熱鬧的事。
春陽城幾乎所有熱鬧的地方都在討論,說容凌喪心病狂爲了寵愛小妾不惜給原配夫人下藥,讓她不能生育,好讓愛妾生下庶長子來。
春陽城有頭有臉的家族,庶長子的事情很少發生,當初容家出現庶長子,他們還以爲是蔣丹的問題,可是如今傳出這樣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人們心裡都對容凌揣着一絲懷疑。
蔣丹的爹坐在最上方,臉上全是嚴肅的神情,他望着容凌眼神陰沉的可怕。
容凌看得雲裡霧裡,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蔣丹娘用眼神示意丫環旁邊的兩個婆子,兩個婆子會意的點頭上前,眼神兇狠的瞪着丫環要她把事情說清楚。
“不關奴婢的事啊,奴婢只是恰好知道這件事情的,奴婢只是想拿點銀子,不知道會鬧那麼大的。”丫環跪在地上又是一陣求饒。
這情形讓容家二老心裡升起不好的感覺。
果然,丫環身子瑟瑟發抖把容凌爲討好紫姨娘對蔣丹下藥的事說出來,容家二老震驚的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
兩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真還是假,他們把目光望向容凌,見他臉上比他們還要震驚,兩人立馬咬定是那丫環胡說八道。
容凌的娘邁着小碎步快步到了丫環身前,擡起手左右開弓狠狠打了那丫環幾巴掌,丫環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邊用力抽打丫環嘴裡還恨恨的罵道:“你這個賤蹄子,平時吃我們家穿我們家的,今天居然做出這種賣主求榮的事情來,你說,你給我說清楚,蔣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說。”
容凌孃的話剛說完,一屋子蔣家人全都沉下了臉。
蔣丹娘給那兩個婆子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婆子便上前用了巧勁把容凌的娘推開,然後拖着那個哭哭啼啼的丫環離開了。
容凌的娘被那兩個婆子一推,心裡的火氣騰地一下便升了起來,嘴裡越來越過份的話罵了出來,明裡暗裡都在指蔣家仗勢欺人,欺負他們容家敗落了。
蔣家的一衆老爺們聽見那些指桑罵槐的話,一個個氣得臉色鐵青。
“好了,別以爲你聲音大,真理就在你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問你那個好兒子,他到底有沒有對丹兒做過。”蔣丹娘氣極了,冷着一張臉看向容凌。
容凌還未徹底的回神,聽見蔣丹娘說的話,他把目光望向了他娘,對他娘道:“娘,兒子沒做過,兒子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容凌心裡很慌亂,他怎麼會對蔣丹下藥,怎麼會爲了討好紫兒做出那種事情,絕對是蔣家在無中生有,故意尋找錯處就是爲了要他和蔣丹和離。
想到這裡容凌氣憤的站起,指着蔣丹,面色扭曲的罵道:“一定是你,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你要說出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來污衊我,你說啊,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住你了,你嫁過來一年未有孩子,我跟我爹孃有對你說一句不滿的話嗎,你自己生不出孩子,我納妾繼香火有什麼不對,這幾年府裡的中饋不是你在掌管,你到底哪點對我不滿,讓你說出這種事來污衊我,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跟你和離了嗎,你做夢,我這輩子死都不會跟你和離,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