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那閣樓的面積兩個一般人住剛剛好,但對於金珉錫,那地方太小了,他也不想出來買傢俱,但是,他的那些傢俱拿出來的話,不說別的,也就夠放他的一張牀的,別的就放不下了,而且,他手中沒的小些的牀,主要是爲了不讓金鐘大和他搶位置,結果他也沒少搶。

金鐘大到是無所謂,牀小點,他們兩就捱得近點唄!

天寶街不愧是鳴山城最繁華的街道,賣什麼的都有,貴到金銀首飾,便宜到家用百貨,但這百貨龍玉不打算買,誰讓他那鄰居就是個是開雜貨鋪的呢!大到傢俱,小到針線,到真是應有盡有。

天寶街上有一家萬發銀號,在當地非常的有名,城中就有三間店,周圍的鎮子上有店面,利錢給的也合適,又是陸氏一族的人開的,很是讓人放心,天寶街上的萬發銀號是總店,來往的人是絡繹不絕。

“這家銀號生意不錯。”金珉錫和金鐘大走在街上看着銀號中來來往往的人。

“嗯,是不錯,親親,要不要去換些銀子?”金鐘大問着,是知道手中大多是整銀。

“銀子不必了,用裡掰碎了就成,到是要換些銅錢,不然找不開也挺麻煩的。”金珉錫這話說的,要讓別人聽了不定怎麼翻白眼呢,但身邊的是冥王,所以只會說……

“親親說的對。”金鐘大認真的點頭。

這節操掉的!

兩人進入銀號,有機靈的小二上前,“兩位道爺有何貴幹?”

“幫我換些銅錢。”金珉錫放到桌上十兩銀子,這是他手裡最小的了。

小二了看了眼銀子,“道爺您看這樣成麼,十兩銀子要是都換成銅錢帶着不方便,我給您換一兩銀子的銅錢,其他給換成碎銀,成麼?”

“可以。”金珉錫點頭,小二收走銀子去稱重換錢了。

不多時託着托盤回來,“您點點。”

金珉錫眼睛一掃就知道數對了,收起了錢,和金鐘大離開了。

像這種銀號兌銀子是不收費的。

然而在他們走出銀號的時候,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着他們,兩人都感覺到了,卻都沒在意。

那人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眼見着論道者在眼前怎麼可能不出手!

金珉錫金鐘大出了銀號直奔天寶街上最大的木器行。

一進木器行,金珉錫一眼就看上了黃花梨的一張拔步牀!

從外形看似把架子牀放在一個封閉式的木製平臺上,平臺長出牀的前沿二三尺,平臺四角立柱,鑲以木製圍欄,還在兩邊安上窗戶,使牀前形成一個迴廊,雖小但人可進入,人跨步入迴廊猶如跨入室內,迴廊中間置一腳踏,兩側可以安放桌、凳類小型傢俱,用以放置雜物,這種牀形體很大,牀前有相對獨立的活動範圍,雖在室內使用,但宛如一間獨立的小房子。

正是金珉錫他們現在需要的,完全可以不在打隔斷的情況下分割房間,雖說,沒有他任何一張牀大吧,但這個很合適!

“鍾大,我喜歡那個。”金珉錫手一指,金鐘大看了過去,不由的愣了下。

他給金珉錫準備永遠都是四柱雕花牀,金珉錫向來也只用那種牀,這種拔步牀他不是沒想過,只不過,他怕太過窄小的空間,讓金珉錫想到棺材,而如今看來,他家親親遠沒有他想的那麼脆弱。

“你喜歡就好。”他笑眼說道,對於他,睡什麼樣的牀,睡在哪都無所謂,只要睡在身邊的人是他家親親就夠了。

“倆道爺,有什麼看上的麼?”掌櫃見是論道者入店,親自跑來招呼。

“要一張拔步牀,一隻大衣櫃,一張矮桌。”金珉錫大概算了下面積,想着回頭地上鋪上地毯,放張矮桌就成了,都不用椅子,那麼點小地方,放東西多了,反而顯得亂。

“兩位道爺有眼光,不是我吹,這全鳴山城內就我家這拔步牀做的最好!”掌櫃一邊說,一邊指擺在店內的那張拔步牀,“兩位看看,這是萼員外家訂的,上面雕有福祿喜壽,兩位可要照着打個?”

掌櫃這話一出,金珉錫才猛的想起,這牀櫃一般是訂下,而後才做的,不過轉念一想,開口問道,“掌櫃,你家不會就這麼一張牀吧?沒做好的?”

“呵呵,道爺說笑了,我們這麼大的一個木器行,自然有現成的,拔步牀還真有一張,只不過,那圖案是千山橫水圖,不是很討喜。”掌櫃直言,木器行的大師傅們會做些個樣品出來,質量是沒得說,一般就是給人看結構用的,那拔步牀用的圖案還是以前一個書生心血來潮給畫的圖,只可惜那書生趕考去就再也沒回來,前陣子被大師傅翻了出來,覺得樣子不錯,就打了一套,連拔步牀,矮桌,坑桌,矮腳凳,以及一個大衣櫃,用的料也是上等,但這圖案一直入不了那些個老爺的眼,掌櫃只能當樣品擺庫裡了。

“掌櫃前頭帶路,我們去看看,要是合了眼緣了,我們就要了,要是合不得,再訂也不遲。”金珉錫是想省心,但前提是要舒心,去看看也不怕什麼,大不了,自己造個,用個障眼法,讓別人以爲是店中做的。

“行,兩位道爺裡面請。”掌櫃引領着兩人往庫房走。

說是庫房,其實就是一間房間,擺着各種成套的傢俱,兩大三小件,三大五小件,四大六小件,五大八小件,什麼樣的都有,可配成套,也可拆來買,很方便,房內通風很好,沒有塵土味,傢俱也乾淨,可見有專人打掃。

掌櫃將二人帶到兩大三小件前,大衣櫃一個,一張拔步牀,一張矮桌,一張坑桌,兩隻矮腳凳,件是按種類分,所以矮腳凳算是一小件。

金珉錫也不客氣上前拉開大衣櫃看了眼,四門的大衣櫃相當的大,裡面的空間也充足,有放被褥枕頭的地方,還有一處藏銀錢的暗格,他上手敲了敲,是實木的,山水的雕紋他也喜歡,比起那福祿喜壽的順眼多了。

“鍾大,我看這一套挺好的,又是現成的,這一套咱的東西就夠了,你看怎麼樣?”金珉錫話是問,其實意思大概就是,相中了,掏銀子吧!

“你喜歡最重要。”金鐘大笑道,側身問掌櫃,“掌櫃可給送貨?”

“送,當然送!”掌櫃猛點頭,這些個大件是可以拆開的,不然都進不了門的,所以必需送,再由人按照卡槽安上,一準是看不出來的!

“那就送到這地方。”金鐘大報上地址,也不問討價還價,直接付銀子,很敗家!

掌櫃笑呵呵的收了銀子,送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日用小件,這些都是邊角料做的也不值什麼錢,他也樂意用來做人情。

商定下來,今日傍晚前就送門,兩人出了木器行,估摸着還有些時間,打算再逛逛。

兩人還沒走幾步呢,一微胖中年男子就追了上來,上來就要拉金珉錫的手腕,金鐘大眼急手快的先一步把較明顯拉開,“你什麼人!”金鐘大一聲呵斥!

金珉錫默默收回擡起半寸的腳。

剛剛金鐘大若是不拉他,他就直接把人踹出去了,不死也是重傷,就知道這算是救了對方了。

中年男人自然不知自己剛剛與死亡擦肩而過,臉因爲跑動而泛紅,氣息也不穩,先是對着兩人抱拳,而後說出的話,讓人一頭霧水,“兩位道爺,這胡家母子日子不好過,還請兩位高擡貴手給他們一條生路!”

金珉錫金鐘大對看一眼,眉頭一鎖,這什麼跟什麼啊!

“你這話,我可聽不懂了。”金珉錫眼角一挑,往前邁了一步,“我們是逼迫他們了?還是要他們的命了?不過,你先告訴我這胡家母子是誰?我們前幾日才進城,舉目無親,更是誰也不認得。”

“道爺,您這腰間的黑玉佩可是胡家的家傳之寶,是胡家先祖留下的,您要怎麼解釋?”楊老五的話暗指金珉錫搶了人家的玉佩。

金珉錫眼一眯看着他,他突然抖了下,“你說他家的是黑玉佩,對麼?”

“對!”楊老五點頭。

臨街的茶樓上,陸鳳棠正和陸夫人歇腳喝茶,聽到外面熱鬧就看了眼,正看到這一幕,母女倆同時搖頭。

“這楊老五又是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這回是爲了什麼。”陸夫人嘆口氣。

要說這楊老五大好人一個,心軟,然而就是因爲心軟被人利用,還不是一回兩回,他還當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讓人是很無奈。

“這種人很可氣。”陸鳳棠淡淡的說了一聲,卻想知道樓下的兩名論道者怎麼解釋。

她猜多半是有人有求,先施恩,再開口,想必有人做了一塊一模一樣的,來解圍。

果然她看到有一名婦人從另一個巷子快步走來,然而,她還到跟前時,就聽到被看熱鬧的人圍在中心的金珉錫開口說道。

“既然是黑玉,那麼就和我的不一樣了。”金珉錫手一翻,腰間的黑玉佩翻了個面,背面竟然是暗紅的玉佩!這下衆人傻了眼,另他們傻眼的還在後面,只見雅亦也把腰間的暗紅玉佩翻了個面,變成了黑玉佩。

兩面玉佩雕的圖案不同,卻都是半面黑半面紅,顯然是出自一塊玉石。

“這對玉佩叫半面紅,取的是最接近冥界的火靈脈上的玉石,是我二人結伴侶時,他親自取得,我親手雕刻而成,怎麼會成了別人的?”金珉錫的話中帶着不滿,壓人的氣息放出,讓衆人直打冷顫。

胡家婦人,默默的退回巷中,不敢往前再走半步。

天方酒樓上,一錦衣人皺起了眉。

“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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