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三人登時瞪了眼睛,猶如聽見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傢伙果然是腦袋有問題……”
不過下一瞬幾人便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因爲只見此人明明是以極爲慢悠悠的狀態走過來,一人一個巴掌地扇過去,然而他們有心想要躲避,卻是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僵立在原地,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臉逐漸被扇成豬頭一般……
直到杜白感覺自己手掌都打痛了,這才收回手,又是讓他們互相打,打到他們一個個皆是痛哭流涕,臉腫的估計連他們親孃過來都認不出爲止。
“如何?知道錯了?”
杜白松開對於三人身體的控制,頓時這三人便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用力磕頭並將身上僅剩的錢財都乖乖放在身前,一邊因爲臉腫而支支吾吾地說着道歉的話:“大仙……大仙!我們真的知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
他們的心中更是欲哭無淚的。
本以爲終於能賺點錢了,誰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癡傻的富家少爺實際上卻是披着羊皮的狼,是比那道士更狠的角色,自己這三人非但沒賺錢,反而把自己的家底都給全部賠了進去!
杜白自然也沒這個興趣繼續戲弄這三個凡人,蹲下來盯着面前這三人,沉聲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們,若是膽敢隱瞞,就讓你們脫光衣服去大街上萬人面前遊行個三天三夜!”
“嘶!”
“大仙,您儘管問,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三人皆是被嚇得渾身一顫,心底一陣惡寒,急忙異口同聲喊道。
杜白點點頭:“我問你們,你們爲何要替那大佛寺做事?”
“這……”三人遲疑了一下,不過想到對方的可怕手段,也不敢再有所隱瞞,索性全部托盤而出。
“是那寺廟裡的一個叫做照言的和尚通知我們這麼做的。他說只要我們拉來人去他們那裡賭錢,若是有錢人自然更好,便是窮人也無妨,每拉去一人他們就會給我們一點錢財!”
“不管什麼人都可以?”杜白不禁疑惑,“不管有沒有錢?”
“沒錯。那照言和尚就是這麼和我們說的,”幾人老實回答道,“我們也奇怪,如果是窮人爲何要拉去?只是對方根本不打算和我們解釋,我們自然也不好多問。”
杜白聞言不禁若有所思。
既然他們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爲了錢財,而只是爲了“人”而已,那麼像這樣子近乎無利可圖的事情與他們開辦賭場本身就是相違背的,間接也是證實了這幾人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爲財,其陰謀顯然更大一些!
聯想到之前那妖魔的手段,他心中頓時一凜。
“莫非是爲了那些人的精血?”
畢竟對於妖魔而言,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精血纔是最誘人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賭場或許只是掩人耳目的東西,真正卻是妖魔在背後操縱着,偷竊凡人的精血?”
就在他心中細思的時候,又是聽聞這三人猶猶豫豫地繼續說了下去:“而且那寺廟裡總是傳出許多邪門的事情來,讓我們也是有些心驚膽顫的幾乎不敢隨意靠近。只是那個叫做照言的和尚似乎還會妖法,我們根本不敢不聽從……”
“嗯?妖法?”杜白頓時心中一動,急忙追問道,“什麼妖法?你們詳細說說!”
三人左邊的那個面色間十分畏懼,似乎不敢回憶當時的場景,只是在杜白的催促下只能顫顫巍巍地說道:“那天恰是夜裡,我們因爲那幾次分到的錢有些少了,便想上山去找那幾個和尚理論理論,畢竟在我們想來,我們三哥倆身強力壯,便是真打起來,那些整天吃酒喝肉養胖的和尚也打不過咱們。”
“只是萬萬沒想到,當我們上山的時候,卻是注意到寺廟的大門緊閉着,本來夜裡應該更熱鬧的賭場竟然也是關門了,一個和尚也瞧不見。”
“我們三人不信邪,四處找了找就打算爬牆進去瞧一瞧。”
“誰知剛攀上牆頭,我就聞見了一股腥臭腐爛的氣息,就好像是踏入了亂葬崗一般。這時我也只是捂住鼻子還沒意識到詭異。直到我擡頭瞧見了那往日裡燈火點滿十分亮堂的大殿裡面,此刻卻是異常的十分陰暗,遠遠看去隱約可見只有幾朵綠油油的鬼火飄在半空之中,而且……而且……”
他的聲音突然一陣哆嗦,變得有些尖利,似是十分痛苦。
“而且我瞧見那幾個和尚的腦袋竟然全部都漂浮在半空中,似乎是在吵架,吵鬧聲十分大卻又聽不真切,只能瞧見它們四處飛來飛去!而他們的身體竟然還直直地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還能隨着腦袋的動作跟着手舞足蹈一般!”
如今回憶起來當時那恐怖的場景依舊是十分驚悚駭人,以至於現在這人的腦門上依舊滲出了滴滴冷汗,面容恐懼猙獰。
“當時我們看見這一幕哪裡還敢逗留,更別提去找他們理論了,那些銀子就當做是孝敬那些妖僧了,趕緊火急火燎地就往山下跑,生怕晚了一步就被他們給發現抓住吃了……”
杜白聞言不禁覺得頗有意思,也就沒有繼續強留着這幾人,隨手便是將他們給放了離開,獨自留在原地沉思。
“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已經被間接地證實了,那幾人的確要麼是背後有妖魔的支持,要麼其本身便是妖魔之一!”
他的嘴角一勾:“或許此行的目的已經有了些頭緒了……”
……
而此時,韓道士已經回到了家中,而剛進門姐姐便是焦急地迎了上來,臉色有些異樣。
他頓時覺察出自己離開後似是有事發生,便是試探着問道:“是姐夫回來過了?”
“嗯!你姐夫得知你給了我賭符之後,便是急衝衝地又跑了出去,應該又是去了那大佛寺了!”姐姐顯然有些憂心忡忡,擡頭望向韓道士,忍不住又是問了一遍,“弟弟,你說的那賭符究竟有沒有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