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國府將士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團體,儘管都是一個民族,儘管現在都是一個國家的軍隊,但是他們畢竟出身是前國府,國共兩黨的恩怨實在太深!很多事情並不能因爲時間流逝而減少。
好比是抗日時期,GCD軍隊脫下紅軍軍服換上國府軍服,帽子上別上青天白日軍徽的時候,很多紅軍戰士都是哭着執行着,因爲他們都知道爲了抗日,爲了國家能戰勝敵人,他們只能如此,哪怕是加入死敵的隊伍,接受國府整編。
但是同樣國府將士在抗日時期的英勇抗戰與那些投降甘願成漢奸一樣赫赫有名,很多因爲黨爭原因而讓不少國府將士抗日的事蹟而有所弱化,甚至不少人都不知道。很多人都是知道紅軍抗日都是穿着草鞋扛着小米步槍,但是國府將士何嘗不是如此!他們面對的日寇又是紅軍將士所能比擬的?要知道正面戰場都是國府將士在抵抗,如果中國沒有在日寇鐵蹄下亡國,那麼國府將士當屬首功!
不少國府將士都不是在臺灣,臺灣解放後,不少出身國府的將士都遠赴西北、中亞接受改編!很多都是打散加入新軍隊,而這些對於他們而言是新軍隊的恰恰都是陳飛塵領導的十三兵團、十一兵團、十八兵團、第一、第二兵團以及十九兵團!這六大兵團就是西北全部兵力,收編結束之後,六大兵團也發展到了頂峰,擁有百萬大軍!
陳飛塵的部隊也是中共部隊一個另類,陳飛塵是真正的國共相容的部隊!也是真正的能發揮部隊戰鬥力的部隊!不少中共高層都是非常不願意看到陳飛塵如此!如同當時赤化一般,生怕陳飛塵被國府影響!
後來陳飛塵離開西北,接着又經歷一系列事情之後,國府將士也徹底開始分流!絕大部分都是擁護新政府領導,而極少一部分依舊是保持着固有的風貌,而恰恰就是這一部分人都成爲了精銳人士,因爲這一批人都是接受系統正規的軍事教育。
陳飛塵要組建的參謀團總共有十九人,這就是後世稱呼爲的陳系幕僚團!國府出身的就有十人,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驚人的決定。國府不少已經落魄的名將被陳飛塵一紙調令給重新喚出!任命書調令同時下達的還有陳飛塵給他們的私人信件。
信件上沒有多少字,但是卻都能大動這十個人,因爲他們都是出身入緬遠征軍!當不忘國恥,應攜手抗戰!永記“故土未復,軍人之恥“之言!這就是陳飛塵寫給他們每個人的信件上的一行字。
杜明、廖湘兩人都是抱病在家,他們是十人中最讓陳飛塵看重的二位,他們都是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也有着紮實的軍事理論知識!如果給他們指揮解放軍,那麼絕對不會差多少!正如前世中陳飛塵經常聽到看到的那句話一樣:“給你一個機會,就會給我一個驚喜!”
這兩位都是差點進監獄吃官司,也是因爲抗日有功,外加身染重病才免去牢獄之災!心情壓抑,外加鬱郁不得志,軍人一但離開自己熱愛的軍隊,那麼生活就不再是生活而是煎熬!結果也是陳飛塵料想的那般,這兩位都不出意外的同意了!
孫立是在位的將領,之前也是一個實權將領,但是因爲站隊關係,被陳飛塵一下子剝奪了軍權,訓練局局長,從特種作戰部司令當選作訓部訓練局局長,這也算是平調。他後悔嗎?是有一點,但是他也很豁達!
正如陳飛塵評價的那般,孫立是軍事素養高超,政治上卻是白癡的那種類型的人!在陳飛塵心目中,孫立並不是最重要的一個,更多的是陳飛塵認爲孫立在捕捉戰機方面很有一套,這和他練兵方面是相媲美的,並不是很多人都知道這點。
孫立這次卻很堅定,也沒有與誰商議,他是當場就表示同意,他甚至都是隨着政治部的人一起坐車來到陳飛塵的辦公室述職報道。
陶鑄資深將領,資深國府將領,也是從下放改造之後就一直沒能重新爬起的人物之一,要不是陳飛塵這張調令,或許陶鑄還沒有出頭之日,對於他問題,中央依舊沒有作出改變,換句通俗易懂的話,那就是平反並沒有開始,當然也談不到結束了。
肖華、李華兩人都是跟着林剛前往中亞,所以這次他們並沒有加入參謀團,不過有一位很意外加入了,這個人就是尚爲忠。同樣陳飛塵也是看重了尚爲忠的能力,他從楊志口中知道了尚爲忠的死志,陳飛塵愛惜尚爲忠的才能,所以他也藉此想把尚爲忠調到後方來,也希望能保住這位老領導。
尚爲忠卻沒有同意,他的回覆是,長春需要他,他不能丟下這裡不管!陳飛塵現在就是看着他的回覆電文,這讓陳飛塵感覺到事情還是出現波折,也是頭一個不同意調令!
陳飛塵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要與尚爲忠通話,這個時候長春還沒有到電話線中斷的地步。長春也沒有到開戰的階段。沒有什麼意外,兩人的通話如期開始。
陳飛塵與尚爲忠兩人的關係註定陳飛塵開始就沒有什麼客套話,而是直奔主題!尚爲忠聽着陳飛塵的詢問,尚爲忠也幾乎沒有絲毫考慮就回答道:“陳總指揮!我是長春警備司令,我不能丟下長春而不顧,我不能成爲逃跑司令,我更不會做逃兵!所以這調令恕我不能從命!”
陳飛塵語氣嚴肅說道:“尚爲忠同志,你的職務已經調整,你現在已經不是長春警備司令,你現在的職務是東指參謀團成員,你要知道如果戰爭期間違抗軍令是什麼後果?其實說實話,我倒是很希望你能違抗軍令,這樣我才能更方便對付你,可惜的是,我不得不提醒你!還必須要作出如此這副面孔!是想讓我親自下達槍斃你的命令,還是你服從調令到我這裡來?快點作出選擇!”
對面果然如同陳飛塵預料那般沉默了,顯然尚爲忠在掙扎,內心中艱苦的掙扎!可是讓陳飛塵失望的是尚爲忠還是回答道:“我希望我能戰死在戰場上!我希望能死在並肩戰鬥的戰友身旁!我屬於這裡,我不能做逃兵!苟存於世不是我的風格!”
陳飛塵厲聲說道:“那麼你就等着處分吧!哼,不知好歹!”說完,陳飛塵掛斷電話。電話那頭尚爲忠神情壓抑掛上電話,接着他長嘆一聲,他沒有看着作戰室其他人,而是低着頭看着地圖嘴上嚴厲說道:“都給我努力工作!美國人離我們這不遠了,戰鬥即將打響!現在我們必須要盡力把漏洞補上!”
尚爲忠或許想不到的是,陳飛塵並沒有如同他想的那樣得意歡笑,此刻的陳飛塵笑是笑了,不同的是苦笑。陳飛塵很瞭解尚爲忠的爲人,作爲自己的老領導,陳飛塵怎麼會不熟悉尚爲忠呢?還是那個倔脾氣的尚爲忠!
陳飛塵低着頭斟酌了一下後,他擡起頭打電話給了東北軍區政治部。李晨芳如今是調任爲東北軍區政治部主任,也算是平調,從雲南軍區政治部主任調過來不算什麼升職。李晨芳一接到陳飛塵的電話在驚喜的同時也是提高注意力聽着陳飛塵的命令。
聽完命令之後,李晨芳嚴肅回答道:“保證完成任務,可是萬一尚爲忠同志反抗怎麼辦?”
陳飛塵極爲不滿說道:“什麼怎麼辦?就不會動動腦子嗎?我的的要求是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見到他!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看到安然無恙活生生的尚爲忠同志站在我的面前,如果辦不到,我撤了你的職務!立刻執行!”
李晨芳剛想答應下來的時候,陳飛塵就已經掛斷了電話。李晨芳簡單思考了一下後,他立刻帶上幾名戰士匆忙出發了。
瀋陽距離長春並不是很遠,坐飛機也不過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飛機降落在長春機場之後,在機場守候的長春政治部同志立刻把李晨芳等人接上車子,快速朝着司令部駛去。
尚爲忠還在作戰室裡工作着,李晨芳進去的時候,尚爲忠樣子讓他很是震撼,衣服並不工整,鬍子也長了不少,眼睛裡紅絲布滿!精神也不是很足!看上去就是好幾天沒有休息的樣子。李晨芳進來之後尚爲忠並沒有發現。
一直到他感覺到作戰室怎麼安靜下來之後他擡起頭才發現了李晨芳的存在。他看到之後,他腦子裡立刻想到了陳飛塵,接着他知道陳飛塵還是真的動手了,還是不顧最後一點情面下手了。他心中長嘆一聲,他有點懷念看着地圖一眼,他丟下鉛筆默默走到李晨芳面前,他說道:“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還一些命令沒有下達!”
李晨芳很想同意,但是他也明白時間的緊迫,李晨芳說道:“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我接到上級的命令,我必須要把你送到北京!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李晨芳說完之後很正式的朝尚爲忠敬禮,兩人職務級別都是平級,說不上誰是上級誰是下級!政治部一般不會無緣無故一點通知都沒有就來到當事人面前,一但出現了那準保沒好事!所以作戰室的參謀們都知道自己的司令員出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
李晨芳接着朗聲說道:“接東線總指揮部陳飛塵總指揮的命令,即刻解除尚爲忠同志所有職務,即刻押送回京接受組織調查!”
說完,兩名政治部同志一左一右走到尚爲忠身邊,他們倆臉色嚴肅同時控制住尚爲忠雙手!尚爲忠也沒有絲毫抵抗,他正要配合出發離開作戰室的時候,作戰室的參謀們卻開始了鬧騰,一些同志高聲說道:“不能帶司令員離開,不能!司令員犯什麼錯誤了?不能這個時候帶走他,我們這裡需要他!”
李晨芳沒有絲毫動搖,他厲聲說道:“誰敢再說軍法從事,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開口!你們知道什麼?!瞎胡鬧,如果誰想脫了軍裝回家那麼儘管繼續開口!還有誰?!誰?!”
李晨芳是軍區政治部主任,這個職務還是非常有威懾力!作戰室鴉雀無聲。李晨芳稍等一會兒後才大聲說道:“帶走!”
尚爲忠在被帶上車之前,他還是回過身看了看辦公大樓,他的眼神充滿了遺憾與留戀!車子還是開動了,尚爲忠被帶走了,準確的說是被押走了!
就在長春司令部人心惶惶的時候,一個人出來主持工作,那是緊急調過來的於東山!於東山從蒙古軍區司令員的位置上調任東北軍區副司令兼長春警備軍區司令。
於東山一進來就是嚴厲訓斥,他說道:“長春數十萬百姓安危都還需要我們來維護,戰鬥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沒有失敗,上面的事情不是你們所能關心的,你們關心的是眼下的戰鬥,只有取得戰鬥的勝利纔是對尚爲忠同志最大的安慰,也是最好的報答!”
長春十七萬部隊立刻穩定軍心,也重新開始投入到緊張的備戰之中。
尚爲忠從下飛機開始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他手銬也沒上,繩子也沒綁,一路上也沒有人對他說話,一直沉默着,李晨芳沒有上飛機,他只是送到飛機場看着飛機起飛。
尚爲忠下了車之後,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海軍司令部所在地。他被帶到一間辦公室,裡面任何人都沒有,只有一張椅子!房間很小,燈也只有一盞。
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名年輕軍官,尚爲忠一看知道正戲上演了,進來的人自然就是陳飛塵。
陳飛塵對着尚爲忠說道:“現在你是否還要拒絕新任命?”
尚爲忠沉默少許,他接着雙手一攤苦笑說道:“你說我還能怎麼回答?”
陳飛塵微笑說道:“不要老是認爲自己纔是忠臣,自己纔是鞠躬盡瘁的!只有活着,只有到了最能發揮自己才能的崗位上纔是最大的忠臣!纔是對黨、國家最大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