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牛警惕的表情只是持續了一秒鐘的時間,再然後,他臉上的疑惑將警惕取代。
週末暗自唏噓了一口氣。
既然阿牛沒感覺到週末的暗勁,週末自然不會客氣,再度釋放暗勁去感知張總的第三張牌。
如果不是週末發現原先那位發牌的美女出老千,張總這一局應該得到的是三張a的豹子,但是,現在,不是了,只是一對a。
因爲週末此時是和張總緊挨着坐在一起的,而蘇小月則是坐在他的對面,所以,他也只能用暗勁去感知蘇小月的牌的大小。
這一感知,週末的心裡頓時感覺到五味陳雜。
這時候,張總已經開始下注了,他也不看牌,五捆軟妹幣直接扔到賭桌上。
發牌的美女被週末換掉後,張總還敢不看牌就下注,自然是因爲路帥傑已經將美女發的第一張第二張牌的花色和數字告訴了他。
兩個a,對子,這算是大牌,除非順子以上,要不然都贏不了他,也難怪張總會這麼自信。
週末坐到張總身邊後,蘇小月現在是一個人坐在對立的面,雖然有阿偉在後面,但是,週末不在,她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在張總把五捆軟妹幣扔到賭桌上下注後,她顫抖着手要去看牌,但是,週末制止了她。
“月美女,這已經是第十一局了,我們一次也沒有跟着張總下注,挺寒酸的,所以,這次賭一把吧,反正都已經壓了一根小指了,我也不怕把無名指也押上去。”
週末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張總說的,笑容滿面。
蘇小月聽了週末的話,顫抖着聲音說了句:“那好……跟……跟五萬……”
“小子,有膽量嘛!”張總倒是無所謂,頓了頓,又將五萬塊扔到賭桌上,“再跟!”
蘇小月看向週末,周圍微微點頭,隨即,蘇小月又哆嗦着聲音說:“再跟!”
這已經是抵押週末的第三根手指頭,小指,無名指,中指。
週末也是老實,將左手的三根手指都伸了出來,右手則一個勁地把玩手中的軍刀,彷彿他只是一個看別人賭錢的觀衆。
張總這時候有些驚疑不定了,因爲週末太過自信,雖然說他知道自己有對a,但是,他不知道週末的是什麼牌啊,賭場上,拼運氣,更拼膽量。
張總不怕自己輸給週末十幾二十萬,但是,如果週末贏了,那何時才能剁掉對方的手指頭?
權衡再三,第三輪下注的時候,張總猶豫了,他伸手想要去看自己的牌,因爲對a是路帥傑傳給他的信息,不是他親眼看到的,他怕出什麼意外。
見張總伸手要去看牌,週末淡淡一笑,說:“張總,加底注一起,你我各下了十五萬的注而已,難道你這就怕了?”
張總可不是豬腦子,自然不會爲了一時的義氣而讓週末贏去自己更多的錢,因爲贏得越多,越難有機會剁掉週末的手指頭。
伸手將三張底牌拿起來,確定最大的兩張是a後,張總這纔有了底氣。
蘇小月自始至終都還沒有看牌,而張總有兩個a,至於週末,也從未碰過桌上的牌。
在張總看來,之所以週末不看牌就跟,是在賭運氣。既然是賭運氣,那自己有一對a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看過牌後繼續下注的話,要下雙倍,這是炸金花的規矩。所以,張總看過牌後,示意身旁的保鏢將十捆軟妹幣扔到賭桌上:“小子,我跟,十萬!”
將張總那意氣風發的樣子看在眼裡,週末心中好笑,但臉上卻表現出一臉的緊張和不安,這完全是依靠他的裝字門功夫做出來的,但是,和對面坐着同樣緊張得不得了的蘇小月的表情比起來,同樣生動不已。
張總是莊家,下了這十萬的注後,賭桌上,加上五萬的底注,他現在一共下了二十五萬的注。
週末現在下的是十五萬的注,也就是三根手指頭。
接下來又該輪到週末下注。
按照炸金花的慣例,尤其是一對一這種,對方看牌後再跟,那另一方也要看牌,當然,膽子大又有錢的賭徒也會選擇繼續不看牌就跟着下注。
之前的十局中,週末從來都是看牌了就放棄的,這第十一局學張總不看牌就跟着下注已經屬於反常行爲,雖然週末明明知道自己會贏,但是,爲了不讓張總起疑心,所以,他示意蘇小月看牌。
蘇小月雖然平時玩過炸金花,但畢竟今天的場面太大,所以,冷不防看到自己的三張牌的數字和花色時,她眼中的興奮便無可抑制地表現出來,站在她身後的阿偉也是一般,就好像看到了絕代美女一樣。
大牌!對方拿到大牌了!
這是張總從蘇小月和阿偉的眼神中得到的信息。
要是換做平時,蘇小月能夠得到這樣的牌,鐵定對方下注多少她就跟多少,但是,現在張總下的注可是十萬塊軟妹幣,再者,她需要跟着下注的話,要用週末的指頭做抵押。自然,蘇小月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她開始衝週末擠眉弄眼,滿臉的興奮。
週末將蘇小月那神采奕奕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哭笑不得,暗罵,你媽,得了大牌也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無奈之下,週末只得又繞到蘇小月身後,蘇小月顫抖着雙手將三張牌遞給他看。
既然張總已經從蘇小月和阿偉的表情裡猜到他這邊得到很大的牌了,週末爲了迷惑張總,只得在看到蘇小月的三張牌後突然驚叫:
“我擦,竟然是三個a!”
那表情,要多驚訝有多驚訝,如果阿偉看到三張牌後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沒穿衣服的美女,那麼,週末現在的表情,就應該是看到了十個二十個沒穿衣服的大美女。
“呃……”不過,話剛出口他就慌忙捂着自己的嘴巴。
“……”張總將週末那比影后影帝之類的國際巨星還要精彩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無語。
週末演得近乎神化,要不是張總手頭已經有兩個a,估計都會相信週末真的得到三個a的豹子了。
要知道,一副撲克牌裡,a只有四張,紅桃、黑桃、方塊和梅花各一張,張總同時擁有兩張了,週末還能有三張?
這下子,張總開始疑惑了,因爲他知道週末說的是謊話。
再以回想剛纔蘇小月和阿偉看到那三張牌時激動得如同中了**彩的表情,張總迷糊了。
週末說的話肯定是假的,但是,蘇小月和阿偉呢?
週末爲什麼要說假話騙自己?難道是因爲對方的牌其實很小,所以,他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蘇小月和阿偉表現得這麼激動,也是裝出來的,只是爲了掩人耳目,嚇唬自己?
張總一直在猶豫,一直在思考。
眼下,他就是在玩賭,他在賭蘇小月手中的三張牌,到底是大是小。
好半天過去,他也沒能得出結論,因爲這一局對他來說很重要,如果他輸了,那想要再剁週末的手指頭就得從頭開始,而且,發牌出老千的美女已經被換下,他接下來想要靠運氣贏週末,很難。
正當張總陷入沉思的時候,蘇小月開始接着下注了:“張總,這次我下二十萬!”
蘇小月一直說話都在顫抖,但是,這句話卻說得斬釘截鐵,很有點志在必得的味道。
二十萬就是四根指頭,再加上原先下注的三根,週末手上的七根手指頭已經伸出來了,在張總的對面晃啊晃的。
“二十萬?”張總有些膛目結舌,這下子,他是徹底懵了,對方一定不是三個a,但又是什麼呢,如果是小牌,怎麼有膽量下二十萬?
就在張總驚疑不定的時候,週末加了一句:“月美女,二十萬哪能對得起你今晚得到的第一把大牌?我現在雙手還剩下三根指頭,十五萬,乾脆加一起,三十五萬!”
“聽你的,反正這局贏定了!”蘇小月笑嘻嘻地點頭,然後對張總說,“張總,那我加碼,下注三十五萬,現在輪到你了。”
張總可以肯定對方的牌不是三個a的豹子,但是,至於是大牌還是小牌,他一直沒能有一個肯定的結論,但是,當週末在二十萬的下注中加碼十五萬,將十根手指頭都壓在桌面上後,他信了,對方一定是大牌中的大牌,要不然,哪來的膽量?
然而,偏偏張總是一個喜歡思維逆推的人,他覺得週末、蘇小月、阿偉這三個人的表情太過激動,如果真的拿到大牌,傻子纔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所以,終於,張總咬牙:“三十五萬,我跟了!”
三十五捆紅色的軟妹幣扔到賭桌上。
加上原先的二十五萬,張總現在已經下注六十萬軟妹幣,六十捆嶄新的軟妹幣堆在賭桌上,被刺眼的燈光照射,好像小山丘一般。
而週末的十根手指頭押上去,他下注是五十萬。
現在,又該輪到週末這邊下注了。
張總跟着下注三十五萬,這讓蘇小月心裡很沒底,她知道自己的牌很大,但絕對不是最大的,既然張總敢跟三十五萬,那對方肯定也是大牌。
下意識地看向週末,蘇小月開始再度緊張起來。
張總將蘇小月的神色看在眼裡,越發相信之前週末一夥人是虛張聲勢,要不,他跟着下注三十五萬後,蘇小月幹嘛緊張地看向週末呢?
這麼一想,張總歡喜得開始哼起小曲來。
見張總只是跟着下注三十五萬,週末暗罵了一句:傻比!
張總確實夠傻的,週末一根指頭價值五萬,手上十指五十萬押完後,那就只剩下腳趾十根五十萬了。
要是週末是張總,不管週末的牌有多大,這一輪鐵定不會只下注三十五萬,而是至少下注五十萬以上,這樣一來,週末剩下的腳趾十根五十萬就跟不上了,既然沒本錢跟着下注,那週末只能放棄。
暗罵了張總一句傻比後,週末開始暗自盤算,自己已經把十根手指頭五十萬給押上去了,算自己的雙腳十趾,他還有五十萬。
如果自己再繼續跟着下注,無論下注多少,難保下一輪張總下注的時候不用他想的那種方法,用錢將週末砸得沒有下注的本錢。
所以,幾乎是蘇小月看向週末的同時,週末脫口而出:“三十五萬,張總,翻牌比大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