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雙手叉腰,俯視着他,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要來搞事情?
但過門是客。方歌自然沒有直接問他,而是很委婉的說:“先生,你來找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呢?”
“別的事情?什麼事情哦?”
方歌見他還在裝傻充愣,不禁咬了咬下脣,道:“就是說,你是不是要搞事情啊?”
“搞事情!我沒有啊!”段查急忙搖了搖頭,絕口否認,“我真是來喝茶的,但是突然想到沒錢還。給你做事換茶真不行嗎?”
“好!好!”方歌有些生氣了,一開門就遇見個找茬的,“你就是要搞事情哦!”
段查低下頭,流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樣。加上他那頹廢感,真心覺得他有些可憐。同情別人就是方歌最大的弱點。他不禁說:“算了,就留你來做事。”
這會兒比較早還沒啥客人來喝茶,於是便是先給他登記了。
“你叫什麼名字?”方歌問。
段查立即笑道:“段查,天生就是一塊端茶的好料。”
方歌不禁捋了一下頭髮,道:“身份證呢?”
結果段查出示了一張新加坡的身份證明。
“你覺得你能在這裡呆多久?”
“我可以辦簽證。”
“行,行!”
留段查在這做事的第一天,方歌一直觀察着他。因爲看得出:他雖然有意在隱藏身手,但是那速度卻是相當的敏捷。
除此之外,還見他一直都處於打盹的狀態。
“掌櫃的,結賬!”客人說道。
準備上樓看錶演的方歌就說了:“小二,結賬!”段查一開始還沒習慣,,依舊坐在角落的桌子打着盹。等方歌又高喊一聲之後,他才起身,一下子就到了客人身旁。
這速度在他自己和方歌看來不算快,但在客人看來卻是如風一般,咻咻咻的。“哇,方老大,你請的這個是貼身保鏢吧?”客人笑道。
方歌急忙賠笑,道:“不不不,這就是一廝,喝完茶沒錢還賬,在這裡做事抵賬的。現在給他包吃包住,但是沒有工資。恐怕他要給我幹上一年半載在所難免。不過你瞧啊,他這幹活兒的勁兒,我恐怕他要做一輩子了。”
話音一落,段查不禁轉頭暗暗說了一句:“無良奸商!”
客人隨即笑道:“哈哈!楊白勞啊!”
這話倒是觸了段查的竅門。
等中午客人走得差不多之後,方歌不想出門吃飯,便是給了段查兩百塊,讓他順便帶飯回來給自己吃。而段查接過錢後沒去,就在這兒耍潑:“老闆,我那身份證明你看還給我行不?放在我這兒,我覺得保險一點。”
正在噠噠點計算機的方歌擡起頭,就問一句:“如果你跑了怎麼辦?”
段查立即用人格保證道:“不會的,我不會跑的。你看我長相多實在啊!是吧?”
“一點都不實在。”方歌低下頭繼續點着計算機,邊點邊說,“你看看你,一個三十出頭的人,乍一看覺得五十歲都有了。”
“窮人嘛,沒時間保養。”段查一邊說着,一邊磨磨蹭蹭的坐在了方歌對面,“老闆,你覺得我像不像楊白勞啊?”
這話讓方歌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我沒有什麼意思啊!”段查急忙嬉皮笑臉的解釋道,“我就想說,那個,我家裡有個小侄女,年紀和老闆你差不多。”
“你這是要拿他抵賬?”方歌就問。
段查連連說是。但是說到一半就見他衝了出來,隨後一根筆咻的跟着追了出來。
原本段查還在打如意算盤:藉此將袁雪塞給方歌,做個順手人情。誰知道方歌不吃這套。
等段查走了後,方歌繼續清算賬目,清算時不禁低聲說:“你乾脆別叫段查,叫人渣算了。”說話時,他正清算的賬目是——把段查工作時偷懶的時間給疊加上。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袁雪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不過她假裝不認識段查。
“方歌。”
見袁雪走進來,方歌像是見到鬼似的,深吸一口氣,只想避開。他此時還不知道段查和袁雪的關係,就說:“小二,你幫我看着店,我去樓上招呼一下表演節目的。”
這段時間表演節目的規矩改了:是說表演人組隊,自己表演。只要能夠引來客人們的圍觀和喝彩,就可以免費喝茶,或者將茶折現。
就當方歌要上樓的時候,袁雪忽然攔住了他。由於客人太多,他只好將袁雪給拉到了樓梯下。段查心中好奇,便是偷偷跟了過去,打算偷聽。
“你爲什麼要躲開不見我?就因爲那天我……”袁雪說到最後沒說下去。
方歌不想回答,轉頭就要走。
袁雪卻硬是攔着他,道:“我聽說你和葉輕塵已經離婚了,孩子都給他。現在你只有一個人,難道就不能讓我陪伴你嗎?”
“不!”方歌毅然決然。
袁雪低下頭,目光落寞着,“這輩子,把我看得徹底的男人只有你。既然你不肯放棄葉輕塵,那我也不會放棄你。你也別問我爲什麼,將心比心就行。”
“幼稚”那兩個字淹沒在方歌心底裡,沒說出。他轉身就走了,一出來就撞見了在偷聽的段查,“看什麼?那麼多客人,不用做事了?”
說罷,也不等段查回答,方歌便匆匆走上樓。
而後袁雪出來後,不敢再這裡說段查,便是狠狠瞪着,暗暗咬着下脣。
段查走了過來,彷彿變成另外一人般,“呵呵,看得徹底。說,你們做什麼了?”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一定有,要不然以你的性格不可能說。”
“我、我……”袁雪的眼神飄忽着,“好吧!我承認,是想給他,但是他不要我。”
段查尷尬了一會後,就舉手撓了撓額頭,低着頭說道:“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無解的我去過美國,在小鎮上見過那葉輕塵。坦白說,我覺得她可沒你好看。”
“真的嗎?”袁雪終於笑顏逐開。
“是真的,身材也沒你這麼好。沒你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