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都府到仰光以及從西安到肅州的這兩條馳道的修建難度是非常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的耗費必定也是非常巨大的,但這兩條馳道事關整個帝國的未來戰略。
而到了今日,朱由校的地位愈發穩固,朱由校的決定已經無人再極力反駁了。三條馳道也就這樣確定下來了。
“另外朕決定明年將鄉學的義務教育從三年提高到六年,實行六年制鄉學義務教育。”朱由校說道。實行六年制義務教育是朱由校的一直在奮鬥的目標,這次國庫收入劇增,讓朱由校有了把握來做這樣的事情。
“陛下,今年又修馳道,又推行六年制義務教育,帝國還要對後金用兵,今年國庫肯定會再次出現赤字的情況,還請陛下三思!”侯恂說道。
“到時候如果真的很缺錢的話,朕來想辦法,這總可以吧。”朱由校說道。
……
朝會之後,孫承宗等一干內閣大臣再次找上了朱由校,商議今年的計劃。
“看來衆位愛卿對今天所議之事還有異議?朕再詳細解釋一遍,能聽懂的話那是最好的,如果聽不懂的話,那你們只能回去自己揣摩了。”朱由校說道。
“諾。”
“關於針對後金用兵一事,衆位愛卿應該都無異議吧?”朱由校問道。
“臣等無異議,皇太極稱帝,後金改國號爲清,可見其志不小,就算帝國不主動出擊,滿清也會出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孫承宗說道。
“百年大計,教育爲本。帝國要保持繁榮昌盛,教育是基本的保證,朕會要求帝國所有的鄉學將武科放入其中,六年鄉學以後學習國學、算術、德育、武科四門,四門成績合格者,將由帝國統一發放鄉學畢業證書,擁有畢業證書之人才可進入縣學繼續讀書。所以這六年制的義務教育,不但能幫助帝國掃除文盲,而且也是幫助帝國選拔人才。”朱由校解釋道。
“陛下所言極是,只是帝國之內適齡童子數以千萬計,六年義務教育每年所費需上千萬兩,而且每年都在增加。”侯恂說道。
“無論花費多少錢,這件事情都必須要做,從今年起,內帑和國庫完全分開,國庫是國庫的,內帑是內帑的,國庫每年只需支付給內帑固定的錢鈔,如果內帑的有赤字,內帑自己想辦法解決,絕不能再佔用國庫的收入。這種公私不分的情況,從朕開始就要堅決地杜絕。朕一定要六年制鄉學義務教育作爲一項基本的國策推行下去,就算這條政策要變也只能是增加年限,絕不能是減少年限。”朱由校說道。
“陛下認爲國庫每年需支付多少錢鈔給內帑才合適?”侯恂馬上問道。
“國庫收入的百分之一即可。”朱由校說道。
“陛下,按去年兩億兩銀元計算,百分之一的話可只有兩百萬兩。”畢自嚴說道。
“朕知道,紫禁城內所有日常的開支將由內帑負責,其中包括朕、妃嬪、宮女以及太監等所有人日常生活開支、宮殿修繕和建造等事務都由內帑承擔,總之牽涉到私人的事務,所有開支都由內帑來承擔,而其他的例如宮廷禁衛、東廠、錦衣衛以及日常的祭祀活動等等都由國庫承擔。”朱由校解釋道。
“陛下聖明!”衆位大臣一起高呼道。
“接下來說說修建馳道之事,修建一條馳道的確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但是各位愛卿可曾想過,修建一條馳道能給帝國帶來什麼。舉個簡單的例子,修馳道就需要購買水泥,朝廷用錢購買了水泥,那水泥作坊就需要僱人來生產水泥,被僱傭的工人手裡就有錢來購買糧食和衣服等物品,而糧食和衣服是不是需要人來生產?最後生產糧食和衣服的人也都得利了,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可見帝國修建一條馳道,帝國上下無數的人都得利了,而在這個循環中,帝國通過收取稅收,最後有一部分錢又回到朝廷的手裡。你們覺得朕說的是否正確?”朱由校解釋道。
聽到朱由校的話,衆位大臣一臉懵逼,他們都覺得朱由校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一下他們又說不上來。
“陛下,臣還是沒太明白?按陛下說法,朝廷越是放肆地用錢,朝廷就會更有錢。可古往今來,亡於奢靡的王朝可不少。”畢自嚴疑惑地問道。
“這個度很關鍵,一定是用之有度,按目前的情況來說,國庫收入多少,就該用多少,不要想着將錢放在國庫裡存起來,國庫每存一兩銀子,就意味着帝國有一個人會一個月沒有事做,這個人就會餓一個月的肚子。如果國庫存的錢越多,那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在餓着肚子,帝國就會變得不安定。”朱由校解釋道。
朱由校說的,就是後世著名的經濟學理論——節約悖論,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適當的赤字是有利於經濟發展的。
“陛下,如果修建一條馳道需要花費一千萬兩銀元,但朝廷通過稅收可能只能收回一百萬兩,那這中間還有九百萬兩的缺口怎麼辦?這樣的話,朝廷只會越來越窮。”孫承宗問道。
“吾師這個問題問得好,第一,可見帝國還有很大的徵稅空間,國富民強纔是正在的強國,如果只是國富民窮或者是國窮民富,這都不是一個真正的強國,現在帝國就是國窮民富的典範,民間有錢,而朝廷卻是很窮,雖然朝廷現在歲入兩億兩銀元,但是距離朕的預期還有很遠。”朱由校說道。
“陛下,現在帝國的國庫收入已經比以往翻了兩倍了,而且還在增加,難道陛下還要提高稅收?”侯恂苦笑道。
“侯尚書,你應該去民間看看,自從朕加稅之後,民間的百姓是不是生活得更好?帝國按照朕設定方向前進,朕最少能保證帝國的百姓都能吃飽穿暖,這也是朕爲之終生奮鬥的目標。”朱由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