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立足戰爭,爭鋒相對!
東宮。
朱標看着聯袂而來的藍玉、方孝孺,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肯定是說服他,收回水師南下的命令。
這道命令,他不會收回。
老四這回太過分了!
在貴州,政治暗殺常茂,他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但在金陵城內,搞政治暗殺,還一次性,滅了陸仲亨滿門,他絕不能就此罷休。
這是對大明權威的挑釁!
是對他權威的挑釁!
這已經與兄弟情義無關。
現在縱容妥協,將來在發生類似的事情,是不是老四還要幹一次?
現在他只是監國儲君。
如果老四將來這樣做,等於直接打他的臉。
父皇可以縱容老四這樣做。
他做皇帝,絕不會縱容。
而且,父皇現在在世,他相信,老四絕對不會輕啓戰端。
實打實,戰而勝之?
他也很清楚,大明現在沒有這個實力。
別說松江口主力水師。
就是把大明所有水師集結起來,都沒勝利的可能性。
他毫不留情撤掉和老四燕華交好的俞同淵,然後派出心腹宋忠掌管水師,南下迫近蓬萊行省。
擺出一副打!大打的姿態。
就是抓住父皇在世,老四不會起戰端這一點,迫使老四低頭。
至於這段時間,對藍玉、方孝孺的冷落。
也是必須擺出的姿態。
首先向老四傳達他的決心。
其次,一旦和燕華髮生矛盾,革新派就會成爲他的掣肘。
而且一旦與燕華髮生矛盾,要用保守派這把刀時,也必須安撫保守派,給保守派這把刀一點甜頭。
故作冷落革新派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他冷落方孝孺、藍玉,並不像外界傳言,不信任二人。
一個是他的妻舅。
一個是他的師兄。
未來主宰大明,他若是連這二人都不信任,還能信任何人?
朱標收斂思緒,指了指旁側的椅子,招來侍女上茶後,笑道:“孤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但你們不要勸孤了,迫使老四低頭,向朝廷認錯,這是孤一定要達成的目的!”
“這關乎大明中樞的權威,也關乎,孤未來登基後,老四必須要守得規矩!”
“老四不是一直提倡兩個理念、兩個主張嗎?並且還設立警察署,制定維護人格平等的律法,並且還用退役老兵爲先鋒,掃除民間陳腐風氣嗎?你們看看他現在做的事情,和他的理念吻合嗎?完全是背道而馳!”
……
藍玉、方孝孺尚未有機會開口說話,就不得不傾聽朱標的分析。
二人相互對視。
很清楚。
太子突然提及,燕王兩個理念、兩個主張的目的。
不出意外。
一旦軍事手段不成功。
恐怕太子就會利用政治影響,在燕華內部,掀起一場,動搖燕華主體思想的論戰。
彼此眼中,都閃過一抹擔憂。
針對、攻擊、動搖燕華的主體思想。
必然會進一步激怒燕王。
燕華主體思想,這可是燕王這十數年,耗盡心血在打造追尋的目標。
而且,能動搖嗎?
藍玉猶豫一下,趁着朱標略微停頓,插口道:“太子,絕不能做動搖燕華主體思想這種事情,這隻會更進一步激怒燕王……”
朱標微微皺眉。
難道怕激怒老四,就不去敲打老四?
而且老四的所作所爲,本身就是自己攻訐自己的思想理念。
“而且,臣認爲,此舉除了能激怒燕王,並無法達到動搖燕華思想的目的。”
朱標略微詫異看着藍玉。
等着藍玉的下文。
藍玉這些年的進步他很清楚。
不光是性格的改變。
就是理論、思想方面,進步也十分大。
不但廣泛涉獵先賢留下的智慧結晶,更通過和老四的關係,讀燕華軍中,教育戰士的那些書籍。
還有燕華經濟研究司研究出的那些理論性東西。
很多人,還只把藍玉當成一個收斂暴力的武夫。
可只有他知道。
藍玉這些年,早已是個具備很高理論性,允文允武的人。
現在讓藍玉出將入相,說實話,藍玉都有資格。
當然,讀燕華書籍,不光藍玉,朝中革新派都在偷偷讀,甚至,以方孝孺爲首,還成立了一個讀書會。
主要是湊在一起,分析討論燕華這些新理論。
並且討論,如何與大明的實際結合。
方孝孺等人雖然瞞着保守派。
但對他沒有隱瞞。
每次讀書會結束後,他們的討論內容,都會給他和父皇分別呈送一份。
還會通過專人。
將他們的學習心得,寫成類似邸報的文章。
送到大明疆域內,各地地方革新派堅定分子手中。
“繼續說。”
藍玉深吸一口氣,他也是第一次,在政治上,如此深入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太子,大明和燕華是兩個政權、兩個國家,燕王對陸仲亨進行滅門報復,本質上,這是國與國,政權與政權的對抗……”
這種對抗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而燕王並未對燕華治下的子民,使用這種狠辣手段,同時大明也並不是一個推崇燕華理念的政權……”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以什麼理由,攻擊燕華的理念呢?”
“我們的攻擊,燕王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做,只要對外宣稱一句:燕華國家利益至高無上,燕華人民利益至高無上,燕華的理念,只無條件對燕華治下百姓。有限度對外,一旦燕華的善意,無法得到邦國公平公正的同等對待,燕華爲國家利益,百姓利益,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捍衛維護國家利益、百姓利益!”
……
方孝孺詫異看着藍玉。
這些年,藍玉和張玉遠在北疆,說實話,他們交流的機會不多。
沒想到,昔日這個動輒紅臉粗脖子的赳赳武夫。
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振聾發聵的話。
他的確知道,太子攻擊燕華理念這一招,非但無法動搖燕華思想,同時還會招致燕王的憤怒。
但說實話。
讓他勸說太子。
他無法從邦交,國家利益、百姓利益的角度,說出如此振聾發聵的一番話。
朱標也很詫異。
同樣,在聽聞藍玉這一番分析解說後,也意識到,動搖燕華思想,無法達成,給老四施壓的目的。
有些苦澀笑道:“孤知道,這些年,伱一直在看燕華方面那些理論性文章,沒想到,你學習的深度已經這麼透徹……”
國家利益、百姓利益至高無上這些術語。
都是燕華那些理論性文章中。
他也有讀過。
自然很清楚。
藍玉說的沒錯。
其實,老四對外也一直是這樣做。
開疆拓土中,老四會盡量把自己的開拓戰爭包裝成具有正義性的戰爭。
但一旦兼併某一地區後。
老四在治理過程中。
就完全執行,國家利益、百姓利益至高無上這一套。
不順從者,他認爲有危險者。
都會第一時間,通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手段剷除。
關於國家利益、百姓利益至高無上這些教育,軍中、政務培訓、各級學府,據說都已經鋪開了。
燕華,幾個最具自主思想的羣體。
都已經接受這一套。
而這幾個羣體,纔是燕華政局穩定與否的基石。
動搖燕華思想,無法動搖這幾個羣體,根本沒用。
燕華的百姓,盲目狂熱的崇拜老四,根本沒有自主的思維能力。
其次。
老四現在還隱瞞妙雲小妹早產難產的原因。
若是他攻擊燕華思想。
老四把這個真相放出來。
燕華各界的注意力恐怕立刻就會轉移,轉而羣情激奮,對大明喊打喊殺。
不過……
光如此,並不能說服他。
朱標嚴肅而堅定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其實是最好的時機,我可以肯定,現在,老四絕對沒有與我開戰的打算……”
他首次,對外人,展露力主水師南下蓬萊的真實內心謀劃。
胡惟庸、呂本都不曾知道這些。
對二人說這些,首先是信任二人,其次,也是安撫,畢竟這段時間的確冷落二人了,冷落可以,但不能君臣離心離德,涼了臣子之心。
藍玉、方孝孺眉頭緊擰,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太子的打算。
他們已經明白了。
利用朱老四對陛下的一片孝心做文章!
太子認定,陛下在世,朱老四絕不會搞出手足相殘這種事情。
而太子抓住這一點,放開手腳向朱老四進行極限施壓,最終讓朱老四屈服。
手段……
他們不好評價。
雖說,權力場向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這種類似君子可欺之以方的手段,從素有賢名仁義的太子口中說出,還是利用朱老四的孝心做文章。
總歸給他們的衝擊很大。
令人莫名有些不舒服。
或許,這就是帝王吧!
……
二人最終也沒能說服朱標。
從東宮出來後。
藍玉就憋得難受。
坐在馬車內,透過玻璃車窗,看着外面,匆匆忙忙,爲一日生計忙碌的百姓。
某刻,終是忍不住:“李善長、劉伯溫、宋濂這些人,到底教了太子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讀聖賢書的成果?”
方孝孺苦笑。
不知該說什麼。
太子接受的傳統帝王術,影響太深了。
當然,若是沒有燕王朱棣。
沒有這些革新理念和新氣象。
帝王心術也沒什麼不好。
帝王心術,是中原數千年王朝史,一代代人總結出來的治國手段。
可帝王心術,在革新理念、革新氣象中,卻總給人一種格格不入。
他這個受傳統儒釋道文化影響很深的人,面對太子這等有些‘卑劣’的帝王心術,衝擊還不太大。
藍玉不同。
雖說,藍玉這些年也讀傳統聖賢書。
可這傢伙把燕王當做其再造之人,所以,這些年的思想,受燕華影響更大更多。
“樑國公,你說,太子能逼迫燕王就範低頭嗎?”方孝孺轉移話題。
他不得不承認,太子這一招真的很高明。
藍玉嘴脣動動,沒說話,搖了搖頭。
他也不清楚。
……
一個月後。
大明水師主力出動,浩浩蕩蕩,兇焰滔滔撲向蓬萊省的消息傳到燕京。
寢宮院子內。
朱棣陪着徐妙雲散步。
徐妙雲擔憂看着朱棣,“要不算了,我不相信,大明水師真敢炮擊咱們燕華疆土,咱們不搭理,他們在附近耀武揚威一番,沒有目標,肯定會偃旗息鼓的,大哥這回,分明就是利用你的孝心做文章……”
哼!
朱棣微哼評價道:“好一手帝王心術,他能派軍艦來蓬萊,我就不能派艦隊去大明瞭嗎?”“我這次要是後退了,將來他只會得寸進尺!”
如果連保護自己的妻兒,都不敢放開手腳。
難保,大明那些仇視他的保守派,專門針對妙雲他們做出一些更加齷齪動作。
“這次,他想讓我低頭,絕無可能!大不了就打一場!”
……
朱棣也真的被朱標激怒了。
抓住他的軟肋極限施壓?
不愧是被後世人惋惜英年早逝的儲君。
可大哥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怎麼就沒認真想想,這些年,他朱棣妥協了多少次,讓步了多少次!
給他,給大明帶去了多少變化!
這種帝王心術培養出來的真龍,果真夠自私,無論何時,都只想自己的利益,從不考慮別人的付出。
“我現在明白,爲何父皇都能慢慢接受革新,可大哥卻不能完全接受,父皇到底是從底層走上來的,別看父皇狠辣無情,也別看父皇,似乎爲了維護朱家利益,十分自私,可父皇骨子裡,對百姓是有真切同理心裡的。”
“所以,對於革新,父皇可以完全接受。”
“但大哥不行,大哥賢名在外,可大哥的賢名,全都來自於那些聖賢書,而他是以帝王思維、帝王心術去讀那些聖賢書!”
……
說白了。
大哥就像那些有爲傑出的二代子弟。
這類人,出身就與衆不同。
他們的良好素質、賢名行爲,僅僅是他們維護自身利益的手段。
是一種表演!
與父皇這種,出自底層,保持着一份對底層同理心,表現出的賢完全不同。
前者,更多是一種表象。
而後者,更多是發自一種內心感同身受!
當然,他也會遇到這種問題。
他的後代子孫,也別想讓他們,像他和妙雲這樣,真正發自內心去認同兩個理念、兩個主張。
他的後代子孫,大多數,也會如大哥一般,更多是做出的一種表象罷了。
好在,雍鳴祈嫿這一代,應該不會。
畢竟。
他們說是繼承者。
可其實,也是創業者。
這些年,雍鳴早已在輔佐他了。
“王爺,各位部長已經到了議政殿。”就在此時,綠荷走來彙報。
朱棣點點頭,握住徐妙雲的手,寬慰道:“你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和內閣商議好應對之策後,我陪你去馬六甲轉轉,陳祖義父子被俘,還沒見見,而且,陳朝覆滅,也需要我們去露個面,穩定民心,順便,陪你去散散心,至於咱們家銅豌豆,交給她姑姑照顧。”
徐妙雲含笑,嗔目瞪了眼。
“帶王妃回寢殿休息吧。”朱棣交代綠荷一聲,捏了捏徐妙雲臉頰,寬慰笑笑,轉身快步離開。
綠荷靠近,攙扶着徐妙雲,笑着寬慰道:“小姐就別擔心了,姑爺肯定心中有數,小姐當初自己跑去土橋村找姑爺,實在是太正確的決定了……”
徐妙雲笑着搖頭。
當初,她又哪裡能想到,婚後竟被四郎如此寵着慣着。
“走吧,扶我回去吧。”
……
朱棣一路來到議政殿。
“王爺到!”
嗒!
坐於長條桌兩側的文武兩班,瞬間起身。
朱棣點點頭,壓了壓手,示意衆人坐下,從文官後面,走到主位坐下。
目光環視文武兩班,“消息,你們也知道了吧,我說說我的態度,太子抓住我父皇在世,我絕不會輕啓戰端的軟肋,對我進行極限施壓,但在此事上,我不準備妥協!”
葉茂、柳升等人,瞬間精神一震。
太子的帝王權術,他們已經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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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怕王爺最終選擇低頭妥協。
原本,還商量着,一旦王爺選擇妥協,如何勸說王爺,現在沒必要了。
王爺的意志堅定!
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跟着這樣英明的雄主,做臣子的很舒心。
朱棣把衆人神色、動作看在眼裡,笑笑,“他能派水師艦隊來,我們就不能了嗎?”
“我命令!”
所有人瞬間擡頭挺胸。
朱棣鄭重道:“暫時免去俞靖海軍統制之職,由海軍部部長呂珍,暫代海軍統制,率領我部海軍艦隊,及所有後勤船隻,前往蓬萊省,對大明水師做出針鋒相對的動作!”
“呂部長!”
“在!”
呂珍起身立正。
朱棣叮囑道:“記住此行的幾個要點,我們堅決不先對大明水師打一炮,但大明水師一旦對你們開炮,不要留情,堅決還擊!”
“在蓬萊搞完演習後,你們就北上金陵,抵達金陵靠岸後,你就代表我去鳳陽陪都,邀請陛下、皇后來燕華,爲我們家銅豌豆慶生。”
……
蔣進忠、葉茂等人不由相視一笑。
太子派出艦隊迫近蓬萊省。
王爺打着邀請陛下、皇后的旗號,直接把海軍戰船,開入秦淮河!
哈哈……
要知道,駐守在松江口的水師主力,這個時候,全都在蓬萊海域。
依着水師主力,混合動力的速度。
一旦海軍艦隊北上,他們根本追不上,清一色蒸汽動力的海軍戰船。
呂珍激動同時,也有些猶豫。
激動時因爲,狼狽出海後,他終於可以光宗耀祖回一次中原。
要知道,這可是將近七十艘蒸汽動力船組成的艦隊啊!
在松江口鳴響所有的汽笛,會不會金陵城都能聽到!
猶豫是因爲,這麼大規模衝入秦淮河,會不會引發擦槍走火?
“王爺,若是秦淮河道,那些岸防炮臺對我部展開進攻,我部給如何反應?”
“回擊!”朱棣堅定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
但並不代表不會發生。
一旦發生,他的態度很簡單。
回擊!
這次,絕不容他後退半步。
不然,將來大哥不主動針對他,大明保守派,還會做出此番炮擊土橋村事件,相似的事情。
雖然,他也很清楚。
未來和大哥的衝突一定少不了。
但,如今,他已經不能再後退半步了。
原以爲,滅陸仲亨滿門,已經讓大哥明白他的底線,讓大哥驚醒。
可他還是低估了,大哥這麼多年,接受帝王權術教育,養成的價值觀。
竟然不惜派出水師艦隊,抓住他的軟肋,搞極限施壓!
父母不是他一個人的父母!
“是!”
呂珍得到具體且明確的指示後,領命落座。
朱棣環視衆人,繼續說道:“在此期間,爲了展現我方堅定態度,在海軍艦隊出發同時,我和王妃,也會帶着世子他們,前往祖義行省視察……”
他遠離燕京,前往離大明、離可能發生的衝突地更遠。
一旦發生摩擦走火,做出制止反應的速度就更慢。
他們一家前往祖義省的消息,相信很快就會傳到金陵。
這就是向大哥表明。
他不怕衝突,演變成戰爭的決心!
在座所有人,神色頓時凜然。
這就意味着,一旦真的發生摩擦走火,在王爺命令抵達前,他們必須把戰爭進行下去。
王爺做好了戰爭準備!
“文官各部……”
聞聲,葉茂等人忙起身。
朱棣吩咐:“我們走後,文官各司其職同時,配合海陸軍,準備作戰物資,以防萬一,同時配合警察署、軍情司繼續控制王妃早產難產的內幕,這個內幕,百姓就不要知道了。”
無論政治層面,燕華和大明如何鬧。
他都不希望,民間的感情破裂。
“是!”葉茂代表文官各部領命。
朱棣詢問:“前天,沈至入宮看望王妃,提及,大明那些保守派工商業主,似乎正在密謀,發起一場價格戰,打垮福建商人,在福建以外建立的工廠,你們知道了嗎?”
葉茂點頭,“王爺,已經有很多往來兩地的海商,送回類似的消息。”
咚咚咚……
朱棣手指輕輕敲擊桌案,片刻後,吩咐道:“你們試着聯絡一下咱們治下的各地商會,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成立一個援福建投資團,對外高調宣佈,只要福建商會需要,燕華商團將籌集資金,幫助福建商會,打贏這場商戰,記住,你們秘密推動,讓商會站前臺。”
“另外,告訴商會,可以扶持福建商賈,但不能讓大明的商貿,全都落入福建商團手中。”
“未來,福建商團,最多佔據大明商貿三成即可。”
……
福建商團雖然是搞僱工身股制。
但也不能讓福建商團,一統整個大明商界。
這不利於雄英將來革新。
會形成一個地域商人抱團的情況。
這也是一種壟斷!
他很擔心,一旦發生這種壟斷,福建商團變質。
三成差不多。
影響力雖然大,但並不嚴重。
三成的僱工身股制規模。
足以對大明的陳腐產生強烈衝擊。
同時。
這也是他對保守派的一次凌厲反擊。
軍事針鋒相對,這是對大哥。
助力商戰,則是對蠢蠢欲動保守派。
“記住,一旦這場商戰開始後,集中資源和力量,在金陵地區,依託革新派主政的縣府,給我狠狠打擊金陵境內的工商業主,最好,能徹底剷除,直隸地區,那羣白手套!”
直隸這些白手套背後,全都是大明保守派在暗中控制。
把這羣白手套打垮。
保守派也要跟着損失慘重。
若是,他們敢拿出家底,他不介意讓這些人傾家蕩產,告訴這些人,與他朱棣作對的下場。
……
議政結束後。
朱棣單獨留下俞靖。
“我暫時撤了你的統制之職,能理解吧?心裡沒疙瘩吧?”
俞靖笑着撓頭,“王爺,我明白……”
王爺撤他的職。
可和太子撤了父親完全不同。
首先,撤他,任命呂珍,是向太子表明,燕華也敢真打大打!
他統帥,或許因爲對大明的情感,以及與大明水師的關係,會在一些緊急情況下猶豫不決。
但呂部長不會。
真說起來,呂部長還和大明有嫌隙呢。
當初,呂部長喪家犬般逃亡海外,就是被大明打敗所致。
其次,王爺在保護他,保護俞家。
此番,擦槍走火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七十艘蒸汽動力船,要衝入秦淮河。
太子一旦不理智,下令岸防炮臺開炮,呂珍肯定會按照王爺的命令還擊。
擦槍走火,就極有可能變成一場大戰。
如果他指揮,發生這些事情。
金陵俞家,必定爲保守派攻殲,乃至被惱羞成怒的太子遷怒。
“王爺,這回,太子真的太過分了,我們真的不能再退讓了,我堅定支持王爺,立足戰爭,針鋒相對回擊的態度……”
朱棣笑笑,起身,沒好氣瞪了眼俞靖,“用不着你跟我表態,要是連你都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你也不要因爲,你父親此番被罷職,就如履薄冰,咱們燕華和大明不一樣。”
“明天,和我一起出發,去祖義省。”
俞靖燦爛笑了,問道:“銅豌豆怎麼辦,王爺、王妃不會又不地道,準備交給烏雲帶吧?”
“怎麼了,她是孩子的姑姑,幫忙帶侄子,這不是天經地義嗎?”朱棣理直氣壯道。
俞靖擡頭看天。
這夫妻兩,太‘無恥’啦!
……
隨即,燕華立足戰爭底線,針鋒相對的動作展開!
看到大家的‘呼’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