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開眼看世界!
穿越來大明,許良的終極目標一開始就已經確定,那就是是推動華夏文明的進步與蛻變,那麼遲早有一天,他要帶領着大明人走向大海。
海洋是未來世界競爭的角逐場,華夏文明絕對不能落後於此。
如此,提前開拓大明百姓的視野必不可少,他要先讓大明人有一個明確的天下觀,將來他們纔好接受往海外開拓。
而且許良相信,這樣的系列書籍,一定是會引起衆多文人士子興趣的。
不僅是大明,而是整個世界在此前,都從未有一篇著作系統性的介紹天下詳細,世人通常侷限於自己的國家,州縣,甚至鄉村,而對此之外的一切,隨着距離的增加而瞭解越少。
哪怕是士子這樣的精英羣體,他們大多數人一生能接觸到的空間也是狹隘的。
而許良現在給他們的,就是一雙看遍天下的眼睛,只要是懷有求索之心的人,必定會爲之興奮喜悅。
當這些讀者翻過地圖,他們看到的就是《天下地理志》的第一篇—中洲篇,看到上面的文字,他們覺得新奇,覺得激動。
那不僅僅只是冰冷的文字,那是許良給他們展現出來的全新世界,只開頭第一段話,就讓他們心中振奮暢快。
“中洲者,世界中心,而中洲之中心,則爲華夏大地,自古以來中原恆強,此得天獨厚,人傑地靈也,華夏之國亦天下中心之國,華夏之帝王,亦天下之帝王,華夏之子民,亦天下中心子民也。”
這段話很符合大明人對天下的認知,但實際上這句話並不合適,從現實角度而言,地球不存在什麼中心。
但這年頭你如果不這麼寫,那要出大問題。
世界的中心必須是大明,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必須是大明,世界上只能有一個天子,那就是大明皇帝。
當然如果從國家實力的角度而言,這句話可能還不至於錯,橫向對比,當下的大明怎麼着也算頂尖強國了,說一句世界中心並不過分。
但可惜這本書是一本地理著作,再這麼說就有些不合適了。
一向自詡科學客觀的許良,卻在自己著作的第一段就寫上這並不怎麼客觀的話,屬實是一件尷尬又無奈的事情。
再說讀者們,隨着他們繼續看下去,他們腦海裡漸漸有了中洲的雛形。
在中州的西部,穿越古絲綢之路的大漠之中,一個名爲帖木兒的男人正在慢慢成爲荒漠中的王者。
他竊取了察合臺汗國的權柄,然後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龐大國家,開始了四處征戰,他征服花剌子模,也讓波斯人聞風喪膽,而現在,他的目光投向了奧斯曼國!
在中州的南部,陳朝力漸衰微,已無力控制國中局勢!
阿瓦王朝,勃固王朝,白古王國瓜分緬甸,紛爭不休!
再越過南洋,滿者伯夷國已經走入極盛,所見諸島皆爲其鉗制!
當一個個士子通過許良的文字,獲知着遙遠地方的陌生信息,他們都覺得視野開闊,獲益良多。
即便大明是世界中心,但在邊角之地,也在進行着波瀾壯闊的歷史演變。
帖木兒,察合臺,奧斯曼,波斯,滿者伯夷這一個個陌生的名稱走入了他們的視野,不由得讓他們浮想聯翩,他們感受到了一絲天地歷史的波瀾壯闊。
許良所寫地理志,最大的意義是拔高了大明人的視野,從此他們的目光不再只孤立於大明之內,而是跳到了更高的層次,審視着天下歷史的演變進程。 這對這些原本安分閉塞的大明人而言是一種強烈的衝擊,他們原本狹隘的世界觀,開始有了一絲裂縫。
原來,這個天下很大很大,外面的世界一樣很精彩!
懷着震動的心神,他們最終看到了,在歷史視野下的大明是什麼樣子的了。
在中州的中心,一個古老的文明再一次站立起來,歷史的底蘊讓它迅速的恢復生機,很快,它將回到原本的位置。
東邊的高麗半島,隔海相望的東瀛,周邊的諸國,都會像曾經一樣低下頭顱,即便是曾經不可一世的蒙元,也只能在草原苟延殘喘,失去了南視的勇氣!
它會重新拾起漢家的尊嚴榮耀,但這看似往復不變的時代,暗地裡已經在醞釀驚天的變化,而它若想跟上時代的變化,還需要一點契機。
當各地士子們看完這第一篇內容,無不爲之激動驚呼,他們興奮的想要接着往下看,但等到一翻報紙,內容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關中各地的新聞時事。
各處的士子不約而同露出了難受和痛苦的表情,看得正在興頭上,卻突然中斷,這感覺讓他們有些氣悶。
有人忍不住,就把那報童給抓來,一問才知這報紙七日一刊。
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噩耗,因爲他們還要再等整整七天,才能看到下一篇內容現世。
而後面才得知此事的書生士子,等他們匆匆跑來賣報的時候,卻發現報紙早已經被搶購一空了,只能扼腕嘆息。
這一次在周邊府縣發行報紙還是試行階段,所以並沒有投放太多報紙,主要是先通過這次打開局面。
等後面報社的職員配齊了,工作進入正軌了,纔好真正把整個銷售網絡構建完整。
於是這些沒買到報紙的人,只能急吼吼的去找自己的好友借報紙看。
而等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大街小巷都是議論着報紙上的內容的士人吏商,其中猶以《天下地理志》議論最多。
“驚世雄作,驚世雄作啊!僅僅只是看了開頭篇章,就已經讓我心神震盪,若等到這作者把所有內容編寫完畢,在下敢肯定,他和這本著作都將名留青史!”
“在下亦認同此言,渾渾噩噩數十載,今日方知天下之大!”
“觀此文如觀海,波瀾壯闊心緒難平,恨不能與作者坐而笑談!”
成立報社的第一期報紙,如許良所期望的打開了局面,在這些府縣的酒樓,書院,街市甚至青樓之中,都隨處可見對報紙的議論。
士紳官吏們或對地理志驚奇讚賞,或對新聞時事各自點評……而普通百姓不明所以,只恨加入不了這樣高端的話題,皆是豎着耳朵偷聽,回頭再去和別人顯擺自己歪曲理解的隻言片語。
無論無何,報紙終於是走出了西安府,進入了更多人的視野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