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鬆弟,今兒你這府上挺熱鬧的嘛!”
說實話,原本朱棣帶着六七個人剛進來的時候,沒幾個人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就連朱鬆都在陪客人說着話。
但是朱棣這一開口,頓時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可不要緊,剛接過侍女送上香茗的解禎應,手一抖,那杯香茗直接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而剛剛看過了孩子,一腳跨出門檻的朱紹謙,卻是腳下一軟,若不是右手及時扶住了門框的話,怕是直接就一屁股墩地坐地上了。
一衆達官貴人們之所以會有這種表現,那都是因爲誰都沒想到會在韓王的府上會見到萬歲爺。
朱棣那是什麼人,那可是當今萬歲爺,哪次出來不是提前知會一聲要去的地界兒,並且帶着很多的護衛。
這次怎麼沒提前通知一聲,也沒帶着多少負責防護的親衛就來了。
“四皇兄,你,你怎麼也來了?”
朱鬆的臉上有些無奈之色,這一國之主不帶着護衛出宮,萬一在他府上出個什麼意外的話,那他就得賠進全府的人去。
“白長史,傳令下去,讓咱們王府的所有親衛加強防護,准許他們動用前些日子從火器營帶回來的東西。”
與皇宮相比,韓王府的安全護衛工作是遠遠不如的,爲了朱棣的安全着想,加強防護是必須的。
“怎麼,爲兄就不能來嗎?”朱棣看了朱鬆一眼,道:“今日沒有皇帝,我不過是作爲一個伯父,來參加自己侄子、侄女的滿月宴罷了,諸位都且隨意一些,不必如此拘謹。”
朱棣也知道自己的出現,會給院子中的衆人帶來何等的衝擊,繼續說道:“行了,這有月旬沒見着玄焜和祺月了,爲兄先進去看看!”
“四皇兄,你怎麼也來了?”這時屋子裡的朱楩和徐妙錦等人也聽到了外頭的對話,從裡面迎了出來。
“我說楩弟啊,你小子怎麼和鬆弟一個口氣啊?”
朱棣從身後的一個人的手上接過一個小卷軸,順手遞給了朱鬆,道:“鬆弟,這是爲兄的一點心意!”
“哦,四皇兄你也太客氣了,走走,咱們裡面坐!”看到朱鬆接過了那幅小卷軸,朱橚將朱棣還有紀綱他們引進了小樓裡。
“哎,鬆弟,你怎麼不進去啊?”
朱楩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朱鬆,道:“四皇兄都來了,你還在外頭浪蕩個什麼勁兒,難不成讓我們這些外人去陪着嗎?”
朱楩說的話,可是讓在場的衆人深以爲然。
當今萬歲爺親自來韓王府參加滿月宴,哪裡有當主人不作陪的?這不是怠慢了萬歲爺嗎?
但是朱鬆可不這麼想,朱棣自然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但是對於朱鬆而言並非是什麼難事,想見的話,帶着孩子們進趟宮就是了。
“楩哥,沒事,四皇兄又不是衝着我來的。”朱鬆搖了搖頭,看向朱楩道:“來,楩哥,咱是不是把這幅字攤開給我瞧瞧啊?”
“對,瞧瞧四皇兄寫了甚子。”
“是啊,王爺,打開讓咱們來看看吧!”
朱鬆這一句話,頓時將在場衆人的注意力從朱棣的身上給轉移了過來。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朱鬆手上那幅早就已經裝裱好的卷軸。
“子承父業,永世昌盛!”
卷軸打開,上頭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在字的下頭有朱棣的名字,以及一個鮮紅的璽印。
“鐵劃銀鉤,大氣磅礴啊!”朱鬆知道個屁的書法,他這是在拍朱棣馬屁呢。
“王爺說得不錯,萬歲爺曾征戰沙場多年,這書畫之間自然帶着股子殺伐之氣,但是萬歲爺真正因道賀而留下來的墨寶,卻是沒有幾幅啊!”
解縉倒是經常看朱棣的筆記,他能看出來,這一幅字朱棣是刻意寫的。
“四皇兄還真是小氣呢,與其送我這麼一幅字,倒不如給我幾萬兩銀子,這樣至少我還落到了實際好處呢!”
比起衆人的羨慕,朱鬆的碎碎念要更多一些。
噗!
朱鬆嘴碎的聲音雖說小,但是周圍有這麼多人呢,那聲音還是一絲不漏地傳到了周圍人的耳朵裡。
這玩意兒就相當於免死金牌,有了這幅字,就算是日後朱鬆犯了什麼大罪過,有這玩意兒在,朱鬆也不會死。
所以,在聽到朱鬆所說的話後,不論是解縉還是紀綱他們,全都感到一陣無力,這位爺到底是個什麼腦子啊?怎麼想事情和別人不一樣呢?
“王爺,魏國公攜夫人還有欽公子來了。”就在這個當口,劉長生過來通稟了一聲。
“走走走,快去迎迎。”
因爲朱棣的原因,韓王府的親衛們全都動了起來,所以大門口已經被嚴密嚴控起來了,儘管徐暉祖經常過來串門,但還是被王府親衛們給攔了下來。
就這樣,只要是朱松下帖子邀請的人,陸陸續續地都到了,而那些沒有收到請柬的,也死皮賴臉地送上門來。
只是朱松原本就不打算邀請他們,這些不請自來的人,全都被韓王府的親衛們給拒之門外,就連禮物都被丟了出去。
韓王府中院,已經覆上了一層黑色的頂棚,將灼熱的太陽光給擋了下來。
在頂棚下面,擺放着十來張桌子,每一張桌子周圍都坐着**個人。
“鬆弟,聽小妹說,你這次竟然又是把飛雪閣的名廚給請過來了,爲兄都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啊!”
朱棣、朱鬆、徐暉祖他們坐在一起,眼瞅着桌子上還在冒着熱氣的,香噴噴的菜餚,朱棣的味蕾都被挑動了起來。
倒不是說宮裡御膳房的廚子們不如飛雪閣的,而是飛雪閣的廚子們的廚藝被傳得神乎其技,兩相比較,自然會有差距。
“這有什麼,四皇兄若是嘗着這些菜餚合口味的話,回頭我讓雪影派個廚子進御膳房。”
聽到朱棣的話,朱鬆直接大包大攬了起來。
“當真?”朱棣的眼睛亮了起來。
“欺君之罪,臣弟能承受得起?”朱鬆翻了個白眼,道:“行了,行了,四皇兄!這件事情你就甭管了,明兒飛雪閣的廚子就能去御膳房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