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橚哥,你瞧瞧,我說四皇兄就是偏心吧?”前院裡,朱楩帶着一幫狗腿子,溜溜達達地瞧着韓王府,朱橚就跟在朱楩的旁邊。
“你小子哪來得那麼多抱怨,跟自己親兄弟還吃醋?”朱橚沒好氣地瞪了朱楩一眼,搖頭道:“你如果願意將雲南的封地讓出去,而後搬來南京,皇兄也會給你建上這麼一座大宅子,怎麼樣?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朱楩翻了個白眼,道:“我在雲南住得好好的,纔不來南京呢!更何況我在南京城也有宅子,要那麼大的宅子也沒用不是?”
“哎呦,橚哥、楩哥,今兒這是吹得什麼風,竟然把你們倆給刮來了。”在半路上擋住了朱楩和朱橚,朱鬆說話間語氣多少有點誇張,“嘿,還帶了這麼多的禮物,那多不好意思啊?劉長史,快叫人把這些東西收走,別累到這些兄弟。”
無恥啊,這纔沒見幾日啊,這無恥的程度怎麼見漲啊?
“小子,我說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朱楩瞪着朱鬆,“哥哥我可沒說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快……劉長史,把那些東西都搬回來啊!”
“行了,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正常點?”朱橚有點無奈了,“鬆弟,這次爲兄與你楩哥來,是爲了慶賀你喬遷之喜,這些東西確實是送給你的禮物。”
“那你還說不是?”朱鬆笑了起來,“來來來,裡面走吧,順便參觀一下!”
……
朱楩和朱橚,今日還真是沒別的意思,用朱鬆前世的話,那叫‘溫鍋‘。
朱鬆這個地主,當然要招待好了這老哥倆了,晌午的時候朱鬆重新給倆人補了個午膳,索性常永和以及他的‘烤鴨們‘剛剛被轟出去,王府的親衛們也算是對這傢伙客氣,並沒有動用過多的暴力,‘烤鴨們‘還算能有個囫圇。
結果,常永和的烤鴨們也算是做了貢獻,六隻鴨子,三個人全吃了。
一下午的時間,朱鬆他們老哥仨,被劉長生領着在商鋪街中轉悠了起來。
這一轉悠就轉到了未時末刻,一下午的時間,朱鬆他們老哥仨也瞭解了整個商業街的組成,酒樓、藥店、戲院、甚至還有花樓。
而提起花樓,不得不提一個佔了足足兩間商鋪地界的花樓,這處花樓叫做百花樓,乃是南京城百花樓的分樓,它幕後掌櫃的是誰,沒人知道。
不過,人們倒是相信百花樓掌櫃的勢力龐大,沒瞧見這整條商業街裡面,許多的商鋪都是一家的嗎,就算有兩家的,也沒誰敢偷偷將兩家給打通掉。
百花樓不同,這百花樓掌櫃的,竟然將酒樓兩方商鋪都給打通了。
當然了,這些個事情朱鬆也不曉得,就算知道了,只要不損害他的利益,他也懶得去管究竟走得誰的關係。
再一個,南京城的百花樓總樓,那規模可比這座百花樓要氣派、規模宏大得多,而且出入那裡的全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要麼是朝中的王公大臣們,要麼就是那些商賈鉅富,甚至就連那些王孫貴族都是百花樓的常客。
只是與別的花樓不同,這百花樓中的女子們,除了自己願意獻身之外,誰都不能強迫她們,並且她們全都是精挑細選的,琴棋書畫無一不曉,歌曲舞技更是精妙絕倫,這樣多才多藝的才女,除了色中惡鬼,要不誰敢去強迫她們?
這裡的百花樓,與南京城一樣,始終秉承着培養才女,自願的理念,所以這條街上的五家花樓裡,只有百花樓一家外是最好的。
自從開業以來,百花樓每日裡都是通宵達旦的絲竹曲目,以及迎來送往的歡笑之聲,相互交織在一起,可以說是整條商業街一道奢靡、歡樂的風景線。
……
在百花樓三層的一間密室中,朦朧地焰火正在跳動閃爍着,略顯空寂的桌案周圍,四道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相對而坐。
“你們,都準備地怎麼樣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卻是坐在左面的那人。
“差不多了,只要到時候計劃成功,咱們的復國大計就能成功了!”在最初說話的人右側,那個黑袍人中氣十足地低吼了起來,“這次……”
“森川,你激動了!”第三道聲音是個妖媚女聲,聽起來是狐媚入骨,不過身形卻還掩藏在黑袍之中,不知道她的容顏如何,“咱們的計劃,不允許衝動!”
“哈哈哈,青木,眼下計劃將要成功,激動一下又如何?”坐在最右面的那黑衣人接口了,“再說了,咱們的計劃天衣無縫,又豈會被人給發現呢?”
“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即便是你我想要現在收手亦是來不及了!怎麼?你們就捨得放棄這億萬財帛嗎?”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漠,話語更是毫不客氣。
“森川長老,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要一個被揪出來,剩下的都跑不了!”最右側黑炮人的聲音明顯變冷了。
“吉澤,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早已不是我大和國的將軍,若不是因爲父親大人救了你一命的話,你早就死在錦衣衛的繡春刀下了!”
年輕的森川說話了,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僅路在外的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那黑炮人。
“森川,我吉澤九英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森川長老救我,我自然是謹記大恩,可此事關我大和國復國大計,絕不可出任何的差錯。”
被稱爲吉澤的那個傢伙,並未對森川的話憤怒,翻到平靜地論述了一個事實,“當然了,森川閣下你若是不在意當下局面的話,我吉川九英也無話可說。”
“好了!”森川長老敲了敲桌子,肅聲道:“一郎,向吉澤將軍道歉!”
“父親大人!”小森川聲音有些急了,不過見森川長老不說話,只能咬着牙向吉澤九英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將軍,抱歉!”
“森川閣下言重了!”吉澤九英黑炮下的面容好想露出了得色,“森川長老,南京百花樓攫取的近親,都已經被在下運到了這裡,接下來如何做?”
咚咚咚!
就在森川長老想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敲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那沉悶的敲門聲就像敲打在他們心底一樣,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青木衝着門外說道:“誰?”
“美玲姐,是我,春桃!”門外的聲音年輕、聲如百靈,應該是美貌少女。
“春桃,有什麼事不能一會再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找我嗎?”青木美玲黑袍下的秀眉蹙起,看來是有那麼點生氣了。
“美玲姐,咱們樓裡來了鬧事的,不光把今日來咱們樓裡的客人都趕了出去,還讓手下將大門給堵住了,嚴禁任何人出入,您看……”春桃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他們百花樓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情啊,這不是鬧笑話了嗎?
“你可知是何人如此大膽?你可告訴他咱們可是與趙王殿下關係甚密?”青川美玲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反倒是冷聲詢問了起來。
她可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衝動的人,敢在這動手,不是莽夫就是胸有成竹!
“美玲姐,那人說,他是漢王殿下的親叔叔,咱們可招惹不起他啊!”春桃苦笑了起來,她可不相信有人膽敢假冒皇親國戚,那可不僅僅是坐牢能夠解決的。
“什麼?你說他自稱漢王殿下的親叔叔?”青木美玲猛然擡高了語調,“你確定他說的是漢王殿下的親叔叔?而不是別的親王殿下的親眷?”
漢王,那是當今萬歲爺的次子,是漢王的親叔叔,豈不也是趙王的親叔?
“錯不了的,他身邊還跟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我看着很是眼熟!”春桃回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小心伺候着吧!”青木美玲吩咐了一聲,轉而看着在座的諸人,道:“諸位且在此稍作片刻,奴家下去看看!”
森川長老沉默了一下,道:“你去吧,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森川長老您放心好了,奴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青木美玲應了一聲,出了密室,直接褪下了黑袍,換上了一襲華麗的錦袍,來到了百花樓的一樓大廳裡。
……
此刻,百花樓一樓寬敞的大廳裡空蕩蕩的,所有前來消費的客人們都被趕走了,樓中甭管是賣身不賣藝,還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丫鬟們全都躲了起來。
大廳中,只有三十來個身穿打手裝扮地壯漢,其中十個人握着手腕、腳腕地躺在地生,剩下的人手中拿着棍棒,一個個神色緊張地看着他們對面。
嘿,這些個百花樓的打手們,那都是鼻孔朝天,走路都橫着走的主兒,只是今日他們不敢動了,對面那三人太厲害了,特別是最年輕的那個,三下五除二地,他們的十個兄弟們就被撂倒在地上了,看樣子手腕、腳腕都被打折了。
再看站在這幫子百花樓打手們對面的人呢?嘿,竟然都是熟人,朱鬆、朱楩、朱橚以及朱楩的四個親衛,全都在這裡。
逛遊了一下午,朱鬆和朱楩他們全都累了,再加上朱鬆早就聽過百花樓的名頭,儘管對於這些花樓的女人們,朱鬆不會去碰,但他還是想見識一下的。
可是當朱鬆進了這百花樓之後,頓時胸中火起,整條街上兩百多戶商鋪,每一間商鋪都夠大的了,而且還是上下三層,怎麼偏偏你們百花樓,就他娘地將兩間商鋪給打通了,而且內部的裝潢極其地奢華,瞧着比皇宮都富足。
再說這條街上所有的商鋪,雖說都是那些商賈們自行捐資建築的,可實際上甭管是地產還是房產,都是屬於韓王府的。
換句話說,如果想要將商鋪打通的話,必須經過韓王府的同意。
街上的商鋪之所以都建得規制相同,就是爲了看得整齊、潔淨,誰叫朱鬆是他娘地強迫症呢?
這火頭上來了,雖說不能真個將百花樓給拆了,但是給百花樓使絆子,給百花樓找點小麻煩還是可以的。
所以,朱鬆眼珠子一轉,直接甩出去五千兩銀子,將百花樓給包了場。
朱鬆和朱橚雖說常駐南京,可並沒有去過百花樓這種地方。
朱楩雖說去過,但是因爲這裡的百花樓分樓是從南京城分出來的,所有的女子都是重新經過訓練的,除了掌櫃的和她的親近侍女,瞧着朱楩能夠有點印象之外,其餘人等並不認識朱楩。
這也就是說,朱鬆甩銀子包場的行爲,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那些百花樓的客人們全都表現得很憤怒,不把朱鬆他們當一回事。
雖說不知道朱鬆爲啥要這樣做,不過朱楩還是很完美地配合了一會,吩咐手下的四名親衛,將百花樓中的客人們,一個個地全都給丟了出去。
於是乎,得知有人鬧事的百花樓打手們就跑了出來,想要教訓教訓朱鬆他們,可結果卻與他們所想的背道而馳。
十個五大三粗的打手衝上去還沒過多長時間,就被手癢癢地朱鬆給撂倒了。
哀嚎聲,頓時響了起來!
“哎,這幫傢伙真是太不禁打了,小弟不過是輕輕地給了他們一人一下,就全趴地上了,哎!”說到後來的時候,朱鬆還搖了搖頭。
“我就說你上去就是殺雞用牛刀了!”朱楩撇着嘴,道:“讓哥哥我這幾個手下上不就行了?你便生要自己上,怎麼着?丟人了吧?”
“什麼就丟人了?”朱鬆沒好氣地回道:“咱這叫練練手,練練手好不好?”
“得,我也懶得說你了。”朱楩擺擺手,道:“哎,我說你們怎麼還矗在這?趕緊地讓開點,老子來你們這尋快活的,叫你們的舞女跳起來,樂師繼續奏樂,老子可是包場了,難道你們還能把老子包場的銀子給退回來不成?”
“你做夢呢?”朱鬆瞪了朱楩一眼,道:“花出去的銀子,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在這麼個鬼地方,你還想把銀子給要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