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近日應天府戒嚴,來人止步!”
南京城門處,一隊武裝打開牙齒的南京衛戍兵士,將一輛馬車給攔了下來。
“瞎了你們的狗眼了,知道這是誰的馬車嗎?”趕車的黃三眼睛一瞪,直接喝罵了起來。
“萬歲有旨,無宮裡、應天府或者戍城都督府開具的路引,任何人等不得出應天府半步,違者,以通敵謀逆罪論處!”
衛戍兵士的領頭將軍,冷着一張臉繼續說道:“若是你們執意強闖城門,就算是一品大員、親王千歲,也得被下了大獄!”
“笑話!”黃三冷笑了一聲,道:“我家主人連宮裡都能隨意進出,你一個小小的城門官,竟然敢這麼囂張,趕緊打開城門,我家主人要出城辦事!”
“來人,將這些人給我拿下,送去營中關押!”城門官根本就不管黃三的話,一言不合就來動手抓人了。
“黃三,和他們廢什麼話,把路引拿給他們,趕緊出城!”就在那些兵卒將要動手的時候,朱鬆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似乎有些不耐煩。
“是!”黃三怔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白色的東西,都給了城門官,道:“自己看!”
城門官倒是沒想到這看似囂張的傢伙,手裡竟然真地有路引,打開一看,那路引上的署名竟然是韓王朱鬆!
城門官心中一抖,雙手捧着路引遞還給黃三,道:“下官職責所在,還請韓王千歲恕罪!”
“好了,不知者不怪,快快敞開城門吧!”朱鬆懶得和城門官較勁,還是趕緊地出城吧。
“開城門!”城門官哪裡敢怠慢,揮手讓手下人打開城門。
噠噠噠!
拉着朱鬆的馬車往城外漸漸遠去,城門官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吁了一口氣。
“劉哥,真是韓王殿下?”一個瘦得跟猴有一拼的城門守衛,湊到城門官跟前,詢問了起來。
“屁話!”城門官被這突然湊過來的傢伙嚇了一跳,回手就是一記刀柄砸在了那猴精守衛的頭盔上,道:“路引上頭,除了應天府還有宮裡的印鈴,不王殿下還能是誰?”
“可是……”那守衛歪着腦袋說道:“按照都督朝廷的規定,咱們不是應該查查馬車裡的人嗎?”
“查什麼查?”城門官冷哼了一聲,道:“上面早就交代下來了,若是方、黃、齊等幾位大人想要出城的話,可以不出具路引,便能夠隨意進出應天府之外。除了這幾位大人之外,也就只有這位爺能夠自由出入應天了……”
“他娘地,韓王殿下的權利也太大了吧?”守衛吃驚地咂了咂嘴,嘴巴禿嚕了。
“小崽子,說話小心點!”城門官又是狠狠地一刀柄砸在了守衛的頭盔上,這一次使地力度很大,差點把這貨給砸暈了,“行了,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
“呼,還是殿下您面子大,儘管我們錦衣衛也有自己的法子出城,可是查驗馬車這一關,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的!”
朱鬆的馬車裡,一位白髮蒼蒼,滿臉褶皺的耄耋老者,對着朱鬆笑了起來,外貌蒼老,但是卻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行了,紀綱,別恭維本王了!”朱鬆擺擺手,道:“本王才應該佩服你們錦衣衛的易容術!若是走在路上相遇,本王還真不曉得你便是紀綱。”
紀綱,這個糟老頭子竟然是紀綱?
“殿下,這易容還有刺探情報,本就是我們錦衣衛吃飯的本事!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末將這錦衣衛指揮使也做到頭了!”
紀綱咧嘴笑了起來,原本那副僵硬的面容,似乎因爲易容的緣故,變得生動了起來。
“好了,咱們誰也甭恭維誰了!”這麼相互吹捧下去,啥時候是個頭,朱鬆道:“本王這次出來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黃三,加快速度!”
“是,殿下!”黃三甩動手中的馬鞭,啪啪地幹勁十足。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馬車的速度慢慢降下來的時候,朱鬆挑起車簾往外瞄了一眼,竟然是一處軍營,軍營裡面還有很多全副武裝的兵士們在巡邏。
“四皇兄就在這?”朱鬆指着軍營,說道。
眼下靖難大軍已經攻佔了整個鎮江,鎮江府的所有權已經歸屬燕王朱棣了,可是朱棣竟然沒有住在鎮江裡面,而是選擇在城外紮營,還真是行伍中人。
此刻的紀綱已經恢復了原貌,只是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變化:
“儘管王爺已經佔下了鎮江,可是除了衛戍城牆以及日常巡邏的兵士們之外,王爺嚴令麾下兵士進入鎮江擾民。”
“哦,四皇兄還真是軍紀嚴明啊!”朱鬆眉毛一挑,倒是很滿意朱棣的治軍手段:“帶本王去見四皇兄吧。”
紀綱點點頭,大跨步地帶着朱鬆直往大營裡面走去,一路上不斷有兵士和紀綱打招呼。
紀綱倒仍是那副態度,冷冷淡淡的面癱殭屍臉,只是多了個點頭的動作。
兩人徑直來到了大營的最裡面,朱鬆剛要掀起營帳的簾子,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道暴吼聲:
“他娘地,給孤倒!”
媽蛋,嚇死寶寶了,什麼情況?
朱鬆嚇得一哆嗦,舉起來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
倒是紀綱,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沒啥緊張意思。
“這,這是何情況?”朱鬆扭頭看着紀綱,道:“莫不是刺客潛入了軍營?這刺客的膽子也忒大了點吧?”
“殿下,您進去看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紀綱上前兩步,搶在朱鬆之前掀起了簾子。
一進大帳,朱鬆就被裡頭的情況給嚇了一大跳。
大帳的頂棚對外掀開,之前朱鬆在外邊,所以也看不見營帳的頂子是對外掀開的,明媚的陽光從掀開的頂子中映射而下,將大帳照射地甚爲明亮。
大帳的正中央,兩名光着膀子的魁梧漢子,正彼此胳膊抓胳膊,揮汗如雨地摔跤。
而在大帳的周圍,擺着一圈的小桌子,小桌子上滿是美酒、雞肉以及牛羊肉,七八名身材壯碩的漢子,穿着單薄的衣服,坐在小桌子後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摔跤……
這他娘地也太坑爹了吧?堂堂的燕王千歲,未來大明朝的皇帝萬歲,竟然躲在中軍營帳裡頭,和手下的將士們玩摔跤?
噗通!
眼瞅着一襲青色長袍的朱鬆進了大帳,正在摔跤的兩名漢子中,那個長得極其英偉,和朱鬆有着兩三分相像的中年漢子,一個不察治下,被另外一名壯漢給一腳絆倒在地。
“噗!”摔了個狗吃屎,那中年壯漢頗爲豪爽地吐了口唾沫,雙臂一撐就要站起來。
“王爺,末將總算贏了您一回啊!”猛張飛一般的朱能,哈哈笑着攙扶起了朱棣。
“你這夯貨,就不曉得讓着點孤?”朱棣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哈哈笑着對朱鬆說道:“鬆弟,幾年不見,向來可好啊?”
朱鬆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對朱棣拱手一禮,道:“弟,鬆,見過四皇兄。”
朱棣把朱能給撥到一邊,上前幾步扶着朱鬆的手臂,近距離地開始打量這位親兄弟。
與當年朱棣離開應天府的時候相比,朱鬆自然是成長了許多,不僅僅表現在外貌上,其心智以及能力,更是足以與他的軍師姚廣孝相提並論。
畢竟先是以神乎其技的製冰之術,解救了靖難大軍的兵士們;隨後又傳出謠言,挑撥朝廷與朱紹謙之間的關係;到最後,更是出謀刺殺長興侯耿炳文。如此大智慧,豈非之前的紈絝所能比的?
朱棣在那裡感慨朱鬆這些年的變化之大,卻忘了大帳之中除了他之外,還有着一大票的謀士、將軍們。
朱鬆被這一大堆的大老爺們給盯地渾身發毛。
就在朱鬆渾身不自在地左右晃了一晃之後,朱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好,好!早年父皇在位之時,就常說如同孫自有兒孫福,兒孫不孝就任其自生自滅!鬆弟未流入凡俗,實乃我皇族之幸!”
………………
(ps:好朋友們,真不好意思,山山剛剛碼完!因爲今天早晨下班的時候,發現身上的錢包不見了,身份證、銀行卡、地鐵卡什麼的全部丟失,跑了一天辦這些事,所以才晚了一些,請好朋友們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