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原本衆人行禮也沒什麼,可是偏偏鬼哭狼嚎地大叫了起來。
朱玄焜他們三個小傢伙正被徐妙錦她們三人抱在懷中,睡得正熟,這一衆商賈們嘶吼的行禮聲音,把睡夢中的三個小傢伙全都給驚醒了。
朱玄焜畢竟是男孩子,被這吼叫聲驚醒倒是沒什麼,只是臉上帶着點驚色。
倒是朱祺月和朱琪琳這兩個小丫頭,當時就給那嘹亮的聲音給嚇哭了,哇哇地,聽着朱鬆和徐妙錦他們心疼不已。
“這幫該死的傢伙們。”朱鬆臉色頓時變了,道:“蘇凌賀,你去把這些人全都給本王轟出去。另外,別忘了將他們的名字登下來,回頭帶人去把他們的店鋪都給本王砸了。”
“是!”蘇凌賀嘴角一抽,自家王爺又開始任性了。
“夫君,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徐妙錦以爲這是小事,沒成想朱鬆竟然這般認真,“小月兒和小琳兒不過是醒得突然罷了,過一會就無事了。”
“不成!”朱鬆搖頭,沉聲道:“這一片地域都是屬於韓王府的,若是連這地面上的商賈們都管理不了,日後誰還會服本王?誰還會服咱們韓王府?此事,無需再議!”
這回徐妙錦他們不說話了,因爲朱鬆決定的事情,沒人能讓他改變注意。
沒人阻礙了,蘇凌賀帶着一百名親衛們轉身離去,緊接着便是鬼哭狼嚎。
“啊,你,你們做什麼?王爺,王爺饒命啊!”
“我,我們自己走,求軍爺饒命啊!”
“你們這是犯了律法,不能這樣對我們!”
剛出府的時候,韓王府的親衛們對這些前來‘拍馬屁‘的商賈們還算客氣,只是聲色嚴厲地讓他們離開,可是這一次不同,不光是喝罵,而且還是暴力執法!
親衛們拿手中的劍鞘拍打馬.***搡着那些站在馬車外的商賈。
那些商賈們全都懵圈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幫韓王府的親衛們怎麼就突然暴走了呢?
甭管他們現在怎麼想,如果不想捱揍的話,那就只能離開了。
……
不管蘇凌賀他們是如何去驅趕那些商賈們的,朱鬆這邊呆着徐妙錦他們徑直朝着近在咫尺的王府而去。
行了有十來丈,衆人擡頭看去,入眼處乃是一棟高牆大拱,氣勢宏偉的府邸,門上有一方黑底金沿的大匾,上書‘韓王府‘三個繁體大字。
“倒是氣派!”朱鬆臉上冰冷的表情化解了幾分,道:“妙妙,琳琳,你們也瞧瞧這府宅,這便是咱們日後常住的府宅了。”
“和咱們在南京城的王府相比,這裡倒是要氣派得多了。”徐妙錦扭頭瞧着擺在大門兩側的兩隻造型精緻、栩栩如生的石獅子,道:“特別是這兩頭獅子,臣妾瞧着怎麼和宮裡的那些差不多啊?”
“你還別說,這東西的雕工,還真是跟宮裡的那些差不離。”朱鬆這時候才注意到擺在大門口的兩頭石獅子。
此刻,韓王府那硃紅色的大門早已大開,大門裡面兩邊各有一溜王府親衛們在守護,而站在門前等待的正是韓王府的長史劉長生,以及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皇宮總管大臣鄭和。
嘿,他怎麼在這?
堂堂萬歲爺身邊的大太監,不在宮裡頭伺候萬歲爺,怎麼來他這了?
“奴婢見過韓王殿下!殿下,您總算是來了,奴婢正準備回宮裡交旨呢!”瞧見朱鬆走進了王府,鄭和以及劉長生他們連忙上前來見禮。
“王爺!”走得近了,劉長生帶着手下們也開始行禮。
朱鬆擺擺手,先是示意衆人免禮,隨後看向了鄭和,道:“鄭和,你不在宮中好好地伺候四皇兄,來本王這裡做甚子?”
“殿下,萬歲爺聽說你要來新府宅住些日子,便讓奴婢給您送來一些侍女、宦官,以及一些金銀布帛,東西都放在了府中正堂,這是聖旨。”
鄭和是個幹實事的人,辦起上頭交代的事情來,那是一點都不帶含糊地。
在聽到朱鬆的問話之後,鄭和一邊說着話,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卷聖旨。
鄭和手裡頭雖說有聖旨,可是想到朱鬆和萬歲爺之間的關係,也就放棄了宣讀,而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隨後將聖旨塞到了朱鬆的手裡。
“哦?”朱鬆眉頭一挑,倒是沒想到那位四皇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呢!
朱鬆接過聖旨瞄了一眼,這一看,眼珠子就差點給瞪出來。
侍女兩百名,宦官二十名,黃金五萬兩,白銀十萬兩,珍珠二十斛……瘋了,瘋了,這等賞賜,他那位四皇兄是從哪發了比橫財啊?
這真尼瑪還真是親兄弟啊,不過是喬遷新居都這麼大方,那要是多搬幾次家的話,豈不是就富可敵國了?這他娘地可是一個發家致富的好來路啊!
“父王,母妃,這便是咱們的新王府嗎?”就在朱鬆正盯着聖旨發愣的時候,朱玄焜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雙眼睛充滿好奇地,使勁往王府裡頭瞧。
“啊?對,這便是咱們的新王府!”朱鬆如夢初醒,摸了摸朱玄焜的小腦袋瓜,帶着衆人直接進了王府大院。
一進院子,縱然是見慣了皇家宮殿的朱鬆,也是被這院子的大小路數給嚇了一跳。
瞧見朱鬆拿驚訝的樣子,與鄭和結伴而行的劉長生,趕忙上前介紹道:“王爺,根據您之前對王府的設計,應該是四進院子,分別是前院、中院、花園以及後院。因爲此地身爲寬廣,所以工部的崔大人便又給王府添了一進。”
“哦,這倒無妨。”朱鬆點點頭,信步往裡面走去。
只見這院中除了自己府上的親衛以及從南京城帶來的僕從、侍女之外,還有着男女上百人,這些人全都在低頭忙碌着,有的在清掃院子,有的在修補窗戶,還有一些人正在擺弄花草。
“這些就是你送來的那些侍女和宦官嗎?”朱鬆指點着那些正在忙碌的人,道。
“是,殿下。”鄭和聞言點點頭,道:“殿下,這些人都是犯官的家眷,交由宮中一番訓練之後,便送來了您這,這用起來很是乖巧!”
“犯官家眷嗎?”朱鬆嘀咕應了一聲,想繼續往前走,卻發現他還是有點低估自己建造的這座王府了,這他娘地也太大了吧?
就看這王府佔用土地的面積,如果擱到朱鬆前世的話,比京城那些個四合院都要大上很多,不說土地,光是這建築用料,最少都得值個幾億。
“坑了,是不是蓋得有點大了?日後出入府宅,總不能在府內就乘馬吧?”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這才瞧見前院會客的‘問心大殿‘,朱鬆輕聲嘀咕道:“看來,要儘快將自行車給弄出來了,看來又要引領一股風潮了。”
確實,如果自行車當真在眼下現世的話,當然能夠引領風潮,甚至大力推廣的話,可以說是改變當下大明的某些現狀。
不過這隻能說是一奢望了,就算研製出來,近兩年甚至三年的時候,也只能是在皇族以及貴族之內流轉,畢竟有些東西可是身份的象徵啊!
“夫君,你方纔說什麼,什麼自行車啊?”徐婉君沒聽清朱鬆說什麼,便問了一句。
聽到文化,朱鬆這才知道說禿嚕嘴了,掩飾道:“哦,沒什麼。”
“哦?”徐婉君有些狐疑地應了一聲,知道這是自家夫君不願意說,便不再追問。
說話間,衆人進了‘問心大殿‘,朱鬆一眼就瞧見了那些擺放在大殿正中的箱子,這些箱子呈現長方體,上漆硃紅色,箱蓋上甚至還紋着真龍和綵鳳。
也是,這真龍、綵鳳的,除了朱氏皇族之外,又有誰膽敢使用?
“殿下,這些便是萬歲爺賞賜的金銀。”鄭和指着那些箱子,向朱鬆講述道。
“哦,本王看看。”
朱鬆眼睛一亮,上前兩步把其中的兩個箱子一把掀開,入目處盡是一片珠光寶氣、金光閃閃,晃得朱鬆以及徐妙錦等人眼睛都瞪直了。
只見在朱鬆左手邊的箱子裡,一片金光燦燦,碼得是整整齊齊的金磚,密密麻麻地堆滿了整個木箱;而在其右手邊的另外一口箱子裡,則是一些珍珠、寶玉……這一箱子裡的東西,倒是擺放得甚爲雜亂,胡亂堆疊,寶光四射。
“真好看啊!”
朱玄焜的大眼睛都快被閃瞎了,同時雙腳蹬着,掙扎着想要從徐妙錦的懷抱中出來,一雙小手遠遠地伸向了那口堆滿金銀珠寶的箱子。
“行了,行了,放你下來便是了。”徐妙錦有些無語地敲了敲小傢伙的腦袋,將他放到了地上,同時那雙美眸中也閃爍着精光。
很少有女子能夠抵擋得了金銀珠寶的誘.惑,就算是徐妙錦她們也如此。
剛剛落地的小傢伙,像是兔子一樣,邁動小短腿就衝向了小箱子。
“小子,你做什麼?”眼瞅着小傢伙要蹦進箱子裡,朱鬆一把就拉住了小傢伙的衣服領子,將他給提留了起來,道:“臭小子,老子告訴你,這一箱子的珠寶、玉佩,就算把你小子賣了都賺不回來,你給我老實待着。”
“父王,你別拉我啊!”朱玄焜手腳並用地在半空中胡亂揮動着,口中大叫。
“給你個球玩玩,你小子別胡鬧了。”朱鬆從箱子裡頭挑了一枚圓乎乎,有成人拇指蓋大小的藍寶石,直接塞到了朱玄焜的小手裡,這才叫臭小子安靜了下來。
當然了,兒子、閨女都是自己個兒的孩子,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朱鬆從箱子裡頭翻出來一枚黃寶石、紅寶石球出來,丟給兩個小丫頭玩着。
“夫君,這些珠寶都是精品呢!”宋茗琳家就是作珠寶生意的,所以他很輕易地就分辨出了這箱子當中的珠寶品質,“而且看樣子,好像並非是咱們大明的珠寶,就好比玄焜手裡拿着的藍寶石球,便是東羅馬特產的。”
“嘿,感情是瓊斯他們上供給四皇兄的啊!”朱鬆回過神來,頓時撇起了嘴。
這貨還真是腦子簡單,東羅馬上供的怎麼了?人家是上供給萬歲爺的,又不是給你的,如果他朱棣不肯給你的話,你連個寶石碎片都摸不着。
“啓奏督公!”就在衆人還在愣神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甚至都沒看清楚正堂中有誰,就直接對鄭和行禮道:“督公……”
別忘了,鄭和手裡頭還掌控着東輯事廠,比起‘鄭公公‘,他更喜歡手下人稱呼他爲督公,所以這些小太監們便都對鄭和改了稱呼。
“瞎了你的狗眼!”那小太監連話都還沒說完呢,鄭和就打斷了他,冷聲道:“你沒看到殿下在這裡嗎?雜家給你說的規矩呢?難道你都忘了不成?”
宮裡的規矩,但凡走出宮中被賞賜給其他人的宦官、宮女,主人便從萬歲爺或者各宮的娘娘、公主們,變成了被賞賜之人。
既然,這小太監已經被萬歲爺上次給了韓王,那他的主子自然便成了朱鬆。
朱鬆就在大殿當中,這小太監卻是向鄭和稟報,不是犯了大忌嗎?
“王爺饒命,是奴婢忘了規矩,還請王爺饒命啊!”小太監腦袋一下子就懵了,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饒道:“奴婢不知韓王殿下……”
“行了!”得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朱鬆現在的心情不錯,便擺手道:“你方纔想要稟報些什麼?”
“回王爺,方纔蘇將軍派人來報,珉王殿下、周王殿下攜禮前來!”小太監心裡仍舊有些害怕,可還是渾身哆嗦着稟報了起來。
“哦?橚哥和楩哥來了?”朱鬆這邊纔剛剛回府,這兩位緊跟着就來了,太巧合了吧?
想了想,朱鬆道:“這樣吧,劉長史,你去將這些搬到後頭去。妙妙,你們隨爲夫去迎一迎橚哥和楩哥!”
“是,王爺!”劉長生應了一聲,隨後指揮着幾個五大三粗的王府親衛們,搬着那些箱子往後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