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朱鬆實在是太壞了,眼下的澎湖可不比朱鬆前世,說它是蠻荒之地都不爲過。
更何況,因爲近海的原因,澎湖經常會遭到海盜的侵擾。
若是朱權真去澎湖就藩的話,應付那些海盜都成問題,就沒有心思去琢磨怎麼返回應天府了。
“澎湖?”朱棣一愣,這個地方他倒是聽過,可是對於那裡他並不瞭解。
想了想,朱棣說道:“鬆弟,原本按照朕的意思,是要把他發配到瓊州思過的……”
瓊州?瓊州不就是海南嗎?
不行,絕不能去海南,那地界兒一旦開發出來,可遠比大明朝其他的地方要富饒多了,這麼好的地界兒怎麼能便宜了朱權呢?
“不可!”朱鬆連忙道:“四皇兄,與澎湖相比,瓊州可以說是仙境了。對於十七哥而言,此次乃是懲,並非是賞,若是讓十七哥前往瓊州的話,不是讓他享福去了嗎?”
“容朕再想想!”朱棣擺擺手沒有同意下來,而是開始轉移話題,“寧王現在如何了?”
陰死朱權的計劃沒有成功,朱鬆的心中有些小失落,但是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回道:
“臣弟已經將十七哥請到了大理寺,寧王長史司的一衆官員也都下了詔獄,宗人府以及都察院的一衆大臣們聯合錦衣衛,準備連夜審訊。”
“嗯,這次穆肅他們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朱棣點點頭。
剛說到這裡,三寶太監近來稟報:“陛下,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紀大人入宮覲見。”
“宣!”朱棣點頭。
朱鬆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四皇兄,臣弟就先回府了。”
“嗯,今夜你也夠累了,早點休息吧。”朱棣和紀綱還有要事要商談,所以也沒有留朱鬆。
“臣弟告退!”朱鬆再次行禮,轉身出了御書房。
……
回到王府已是寅時三刻。
讓朱鬆感到驚訝的是,中院春晚堂竟然還亮着。
將馬兒交給值夜的親衛,朱鬆直接進了春晚堂。
剛到門口還沒進門呢,朱鬆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透過朦朧的紗簾,隱約可以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正坐在椅子上,低垂着腦袋。
“這麼晚了,誰還沒睡呢?難不成是瑩香?”朱鬆心中納悶,挑簾子就走了進去。
可能是挑簾子的聲響有些大,那正垂着腦袋打瞌睡的人清醒了過來,擡起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朱鬆這才發現,等在春晚堂的人竟然是徐妙錦。
“王爺!”徐妙錦站起身來,向朱鬆行禮。
“嗯?王妃,你怎麼在這兒?”朱鬆擡腳進了屋子,皺眉道,“這麼晚了,你不去休息,在這裡作甚?瑩香和香香呢?這兩個丫頭真是太過分了,不知道伺候主子安寢嗎?”
“不關兩個小丫頭的事。”徐妙錦連連擺手,道:“傍晚徽煣和瞻基他們帶回來幾隻甲魚,他們說王爺晌午的時候就進了宮,也沒吃到這等美味,妾身就想王爺既然想吃,便安排廚娘燉了甲魚湯,想等您回來之後再食用……”
說到後面的時候,徐妙錦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到徐妙錦難得地漏出了嬌羞的表情,朱鬆心裡的那根絃動了動。
“算這幾個小傢伙還有良心。”朱鬆摸了摸鼻子,道:“對了,說起來還沒謝謝你呢,前幾日的時候,本王喝得爛醉,聽瑩香說是你爲本王收拾的,那個,謝謝你啊!”
“王爺客氣了。”徐妙錦捏着裙角,道:“你我本是夫妻,不必言謝。”
媽蛋,這事情不對勁啊!
自己什麼時候跟徐妙錦關係這麼好了?
前幾日見面的時候還彼此冷淡對視呢,這才幾日不見,這徐妙錦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一樣,難不成跟自己一樣:大明朝的身體,現代人的靈魂?
見朱鬆臉上出現了遲疑之色,徐妙錦知道自己態度轉變得太快了,便端起了甲魚湯,道:“王爺,妾身給您去熱一熱。”
“王妃,你等會!”
雖說朱鬆他也開始有些喜歡徐妙錦了,但是這種態度的突然轉變,讓朱鬆還真是渾身不得勁。
“王妃啊,咱們成親也有些日子了,雖說這段時間以來多少有些矛盾,但是本王還是喜歡你原來那種,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直爽性子!”
朱鬆從徐妙錦的手裡搶過甲魚湯放到了一邊,隨後一把捉住了徐妙錦的右手,將她拉到了座位上,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本王能夠辦到的一定會爲你辦的,你這個樣子,自己難受,本王也彆扭得緊。”
朱鬆不問還沒事,可是這一問,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了,徐妙錦那眼淚在朱鬆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那是撲簌簌地往下落啊。
“哎,哎……你這是怎麼了?”一見徐妙錦無緣無故地哭了起來,倒是讓朱鬆手足無措起來,“別哭啊!”
不全還好,一勸徐妙錦哭得更傷心了,直接撲到了朱鬆的懷裡,倚靠着他的肩膀,嚶嚶嚶哭個不停。
老天啊,佛祖爺爺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朱鬆沒辦法了,只能是摟着徐妙錦,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足足一刻鐘之後,徐妙錦這才慢慢停了下來,朱鬆這纔有機會輕抱着她來到椅子上坐下來,道:“王妃,究竟發生了何事?”
徐妙錦的眼睛哭得有些紅腫,她輕輕擦拭着眼睛,依靠在朱鬆那儘管並不魁梧,但是卻頗爲結實的胸膛,此刻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再次抽泣了幾聲,徐妙錦道:“王爺,今日妾身入宮見了姐姐,姐姐告訴我說,這兩日陛下的脾氣突然變得暴躁了起來,先是怒罵寧王、張信等臣屬,隨後便是那些建文舊臣。”
朱鬆點點頭,這事他倒是知道,畢竟自己的臣屬揹着自己勾.搭在一起,搞風搞雨的。不論擱到誰的頭上,都絕對要怒火中燒。
其實朱棣還算脾氣好的,如果在洪武年間,朱元璋在位的時候,別說是兄弟了,就算是親兒子膽敢揹着他搞小動作,不被賜死也得被扒下層皮來。
不過朱鬆倒是沒說什麼,做起了忠實的聽衆。
徐妙錦繼續說道:“原本這與我們沒有關係,可是陛下罵着罵着,卻是說到了破南京之後,那些忠於朝廷,而並非忠於建文的大臣們。”
朱松本能地感覺到肉戲來了。
“王爺您也知道,我徐家自我父起便是忠於朝廷的,只是此番陛下因靖難而起兵,我那兄長徐暉祖卻是愚忠於朝廷,率領朝廷的大軍屢破靖難大軍。”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妙錦又有要哭的趨勢了:
“當萬歲入主南京之後,朝中羣臣俱出府前往宮門處相迎,唯有我那兄長一個獨守於祠堂之中。萬歲看在姐姐與王爺的面子上,未曾對兄長下殺手,只是將其圈禁府中,不讓他踏出府門半步。”
徐妙錦的情緒開始穩定下來,她緩緩地說道:“這兩個月以來,萬歲屢屢派人前往遊說,兄長卻是個倔性子,根本不肯朝拜陛下。眼下,萬歲已然對自己的親兄弟都下手了,我那兄長,怕是也在劫難逃了!”
這個世界上吧,總有那麼一兩個人,不會隨大流,甚至還會寧死反抗。
徐家徐暉祖,恰巧就是這麼一位主兒。
“你想要本王如何做?”朱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徐妙錦突然在朱鬆的懷裡扭動了一下身子,以臉頰面對朱鬆。
狹小的椅子坐着兩個人,呼吸噴到了彼此的臉上,都快鼻子尖碰鼻子尖了。
看着那張雖說哭紅了眼,但是依舊白皙的精緻面容,朱鬆微微一怔,心說:“這丫頭是要對老子用強啊,我是忍呢,還是不忍呢?”
“王爺,妾身知道,眼下萬歲最寵您,若是您肯幫我兄長說話的話,萬歲一定會聽的。”徐妙錦吐氣如蘭,聲音有些低,“若是,若是王爺願意幫妾身這個忙的話……”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妙錦貝齒輕咬下脣,聲音低如蚊吶:“妾身一切都隨王爺處置!”
噗!
不是逆.推,是這丫頭要獻身吶。
朱鬆也是正常男人,看着徐妙錦那張秀色可餐的面容,自然有點衝動。
不過,這麼做明顯是有點趁人之危。
想咱堂堂的穿越人才,豈會不光明正大地入洞房?若不是徐妙錦心甘情願的話,朱鬆也幹不出這毫無感情的約.炮行爲。
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朱鬆回了回神,道:“忙,本王是幫不了的。”
朱鬆一句話說出口,徐妙錦的臉色當時就充滿了失望。
“不過……”朱鬆這貨也開始學人吊胃口了,“說到底,徐暉祖也是本王的舅兄,亦是中山王的唯一的男性子嗣,爲了不讓中山王絕後,本王也會去找四皇兄的。”
“真的?”徐妙錦眨巴着眼睛,有些驚喜。
“當然是真的,再怎麼說,本王也是堂堂的親王千歲,豈會騙你一個小丫頭?”一邊說着,朱鬆忍不住伸手在徐妙錦高挺的鼻樑上颳了一下。
見徐妙錦沒有反抗,朱鬆又湊過去,在徐妙錦白皙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道:“任意處置就算了,這個吻就當你感謝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