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張三臥底的第一天,而他的任務是把昨天自己損失的十九人全部換成綁匪的人,而且王順也在此列,更是他的直接領導。
雖然憤恨,但他告訴自己沒的選,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裡,他已經不再敢想任何除了服從以外的事了。
帶領着二十名山賊走進鹽運司衙門,若大的府衙都是來往的兵士和官吏,身後的山賊們除了王順,全都緊張的看着周圍。
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虛在所難免,不過好在昨天被王順拉出去的都是由張三直屬的心腹。
張三給衆人介紹完每日要完成的任務後,就將他們留在府衙進行衛兵的日常了,而自己則前去進行下一項任務。
不想在他剛剛離開不久,護衛隊的隊長正巧帶着另一隊的護衛而至,就在雙方要擦肩而過之時。
“站住,你們是誰的人,怎麼看着臉生啊?”
說話的正是對方領頭的護衛隊隊長,此刻他正面色疑惑的盯着王順,腰上的刀也慢慢被手握住了。
“回隊長,小的您不記得了嗎?小的原是週記布店的夥計啊!前幾天來找張副隊長的時候您還見過吶。
蒙張副隊長提攜,今天剛做了衛隊隊員,張副隊長還說要帶小的去大都發展吶,不信您去問張副隊長啊!”
隊長微眯着眼回憶着王順那張臉,他可沒心情去問張三,平時躲他都來不及,誰讓人家和鹽使是親戚啊。
而且此次來亳州人家還是鹽使親點的副隊長,這明顯的就是來鍍金的嘛,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事自己可不幹。
念及此處,隊長彷彿想起什麼一般,恍然大悟道。
“哦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那天那個誰嘛,我知道你,小夥子不錯,第一天來就有股子精氣神,加油,我看好你喲。”
說罷還假模假樣的拍了拍王順肩上不存在的土,留下一個肯定的眼神,轉身帶着身後的護衛走了過去。
王順輕輕的拍着被那隊長拍過的肩膀,滿臉鄙夷的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自言自語着。
“官場就是比自己的小青山髒啊!一個隊長這腦子裡的道道比他們小青山其他人加起來都多,唉,難怪大元要完啊!”
不過在經過這次遭遇之後,身後的衆山賊倒是放鬆了不少,甚至隱隱有點正牌衛隊的半分味道了。
而張三這邊則跟着他的叔叔,也就是欽差鹽使在整理着幾個箱子,這些是亳州各地官員聽說欽差要走之後,送來的送別禮物。
八個箱子加起來差不多有價值幾萬兩的東西,尤其是中間最大的兩個,少說價值五萬兩,而送東西的人自然也不言而喻。
不過兩人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當初在大都幾番打點,耗費二十多萬兩銀子撈來的肥差,怎麼能做虧本買賣。
但張三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個上面,他此時的兩個眼睛裡都是自己叔叔手裡剛剛記完的一本小冊子。
那東西是他的終極目標,也是他能不能活着的保障,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王順給自己的命令是出發前一天拿到它。
那鹽使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小冊放到一個小盒子裡,而後又加了道鎖,才轉身對張三說道。
“賢侄啊,我當初特地叫你來此,就是看你辦事懂分寸,這兩個多月你也辛苦了,叔叔是不會忘了自家人的,來拿着。”
說着就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二尺見方的盒子,遞到了張三身前,示而後意對方打開看看。
張三面色複雜的打開了盒子,裡面裝滿了金塊和珠寶,看價值怎麼都有個一兩萬兩,然而張三隻是淡淡的彎腰致了聲。
“謝叔叔賞賜,三兒,無以爲報。”
鹽使受用的點了點頭,不過卻盯着他的臉問道。
“怎麼臉色不好,是對這個不滿意?不滿意就說,自家人客氣什麼。”
張三頹喪的搖了搖頭,臉色卻更加黯然。
“叔,不是這樣的,就這兩月叔都給我不少了,侄兒憂心的是那個布莊的姑娘, 她昨日與我說,她不願去大都,侄兒這纔不快的。”
鹽使一臉不屑道。
“女人而已,又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不過你的感受我也大概能明白,叔也曾有過青春年少,也曾爲情所困過。”
張三根不不想聽他的愛情故事,正打算告退吶,去被鹽使一嗓子拉進了回憶。
“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那時我英俊年少,風流不羈,那時她花容月貌,勾魂攝魄,我站在對岸的街上,她在對岸的樓上。當我們四目而對,就彷彿是命中註定。
那時她是等我千年的白蛇,千年等待千年的期盼,那時我是輪迴百世的許仙,百世輪迴百世的等待。
那時我還是一個懵懂的有志少年,期待着與她的相見,那時她還是個懷春少女,等待着與我邂逅。
那時我走進了她的房間,盼望着和她兩心相連,那時她爲我掀起衣衫,臨門嫌棄我嫖娼沒錢。
那時我懂了愛終究會消散,真情到頭不如有錢,那時她的絕情讓我明白,白嫖只能存在於陰間。
那時我發誓放下一切情感,只爲有錢能嫖遍人間,那時她依舊執着愛錢,屋頭日日都客滿爲患。
那時我已奮鬥至家財萬貫,終於可以再嫖她萬遍,那時她早已黃花暮年,居然轉頭與想我談愛。
那時我不拒她情假意來愛,只願把白嫖重現世界,那時她氣憤罵我混蛋,然後被我贈送與乞丐。
那時我天天看她受盡苦難,良心卻始終不現動彈,那時她雪中緩緩閉眼,死前只說得一句可憐。
賢侄,人生漫漫,前路且長,不過爲,生之絢爛,死之寧安,你想要的還沒有找到啊!”
張三有點被一臉高深的的叔叔感動到了,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遠的房侄子能讓他如此器重。
激動的不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將自己的臥底進行到底,親手將自己親愛的遠房叔叔送上正道。
抱起桌子上沉重的箱子,對着鹽使恭敬一禮後,帶着心中的壯志,毅然決然的走出了房間。
鹽使看着精神煥發的侄子欣慰留下一句。
”此子頗有幾分我當年上青樓時的英勇白嫖之姿啊!怪不得我看他那麼順眼。”
已經走出門口的張三,聽到這句差點一個狗吃屎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