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衆人圍坐在一起,全盯着眉頭不展的王順,無一人發聲,房間裡被一股凝重的氣息充斥着,只有呼吸聲證明着衆人的存在。
劉二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軍師,你是否也覺得那姓張的在給我們下套?我怎麼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王順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眼間的鼻骨,這次與張勇的見面,對方都表現的太過直接,根本沒留給他摸底的話口,但從對方事前對自己的觀察和故意的拖延還麼有回來時的盯梢來看,那人絕對不是心思那麼單純的人。
而且他背後那人什麼套路,自己還兩眼一抹黑,但自己絕對可以確定,現在已經有人在研究自己的路數了。
環視了一圈看着自己的衆人,每個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不安,但無論如何,這次機會自己都不能輕易放棄,這是他能爲山寨想到的最爲安穩的發展之路了,甩了甩腦袋裡雜亂的思緒。
“各位,話已經說出去了,我們也絕沒有魚沒打到先收網的道理,二哥,明天想辦法查查對方的底,大哥去打聽打聽鹽運最近有什麼風聲,事無鉅細都要,其他人,給我盯死了那姓張的和那個鹽運使,我倒要看看他們破葫蘆裡賣的什麼耗子藥。”
衆人皆點頭離去,房間裡只剩王順一人獨坐,他想不明白,對方到底要從自己一個山賊的身上弄到什麼。
將自己一網打盡爲民除害?打死他都不信這幫人能在他這種聽都沒聽過的小山賊身上下這種功夫。
至於謀財就更不可能了,他們這種窮酸,人堂堂鹽運使牙縫裡扣出來的,都能嚇死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土賊。
那剩下的就是問題的終點了,一個不爲財不爲名的人,想在自己一幫土賊身上謀取的利益,在找到這個答案前,自己就好似那砧板上上的魚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次日中午,王順房內,劉大劉二正和他說着今日得來的情報。
“軍師,盯稍的人傳話過來,無異常,且我去找人沒有探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打聽到最近的官鹽的價降了些。”
劉大有些失落的講着,他今天和手下兄弟在鹽運司衙門溜了一上午,最後還是在賣鹽的店裡知道了一條毫無價值的市價消息。
“軍師,那鹽運使叫野原貼木兒,靠着戶部打點的關係才爬到這步,家裡是個小部落的頭領,朝裡沒出過什麼特別硬的人,但他的七成以上的收入都進了戶部一個鹽課一個副課長的口袋。”
劉二對自己的調查結果很是滿意,畢竟這可是花了十兩銀子從一個鹽運的小主簿那換來的。
聽到這些後,王順依然一籌莫展,這些信息無法讓他能和自己結合起來,也無關乎他們本次行動的利益。
但他能感受到,這次交易將會是一張大網,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就將成爲別人口中的餐食,雖然他覺得自己不好吃,但你架不住別人就好這口,想硬啃你。
一條條透明的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綻放出奇異的光芒,等待着靠近它的無知獵物,然後將它們纏繞,束縛,直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