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孝天回來之後,聽了之後,冷笑了一聲便將這件事置之高閣,總之現在他是不會去見張虎的,必須要等一段時間看看風頭再說。
劉老六幾天之後回到了金銀島,見到了於孝天之後便將他此行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於孝天。
劉老六這次前往南日島,表明身份靠岸以後,便先是表示要求見王宏,被島上張虎的手下拒絕之後,他便又求見錢鬆,同樣也被拒絕,但是沒有人告訴他爲什麼,劉老六裝糊塗只當不知道,於是又求見方安。
這纔有人將其帶到了方安處,亮明身份之後,方安將劉老六帶到了他的住處,關上門將整件事又對劉老六說了一遍。
原來錢鬆南竿塘一戰回去之後,身上負傷便一直無法痊癒,回去之後他盛怒之下要張虎殺了朱大,但是卻被老七何光攔下,反倒是被朱大反咬一口,說南竿塘一戰是錢鬆的錯,他根本沒有臨陣脫逃,拖累了其他人。
張虎顯然一屁股坐在了老七何光那邊,斥責錢鬆無能,王宏等人也出面作證,可是張虎卻還是一意孤行,對錢鬆禁足,名義上讓錢鬆養傷,但是卻讓錢鬆交出手裡面的船和人,歸於他自己控制之下。
錢鬆一氣之下,傷情更是嚴重,便臥牀不起,王宏氣不過多次爲此跟張虎爭論,甚至於還找到何光,非要揪出朱大,殺了朱大不可,老七何光出面攔阻,王宏氣不過便打了何光,雙方爲此幾乎發生械鬥。
另外還有馬梟的事情,王宏認爲張虎這麼做有失道義,爲此也多次在廳中當面頂撞張虎,讓張虎很下不來臺,於是張虎一怒之下,讓人將王宏給綁了起來,關入到了島上的私牢之中。
幸好有方安和老八極力維護,張虎這纔沒有殺了王宏,而是把王宏關了起來,並且將王宏的手下連人帶船也控制了起來。
但是這件事在張虎的鯊魚幫裡面,也鬧得人心惶惶,引起了很多部衆的不滿,特別是之前錢鬆和王宏的手下們,更是都爲他們的頭頭鳴不平,甚至有人暗中提出乾脆反出南日島,救了錢鬆和王宏拉出去單幹拉倒。
幸好方安考慮到這麼做很可能會導致整個鯊魚幫分崩離析,一不小心不但救不出王宏和錢鬆,反倒還可能會害了他們,於是便暗中在下面壓住了這些人,暫時沒有讓他們把事情鬧大,目前張虎手下暫時還算是比較平穩,但是下面卻暗流涌動。
同時劉老六還變相的問及了有關張虎招於孝天前往南日島的原因,方安對此也暗中提醒,張虎不單單是隻招了於孝天一個人,同時還招了周邊其他近十個和海狼規模相似的海盜頭領到南日島。
張虎現在也感覺到了混江龍帶給他的壓力,同時內部又內鬥的厲害,麾下部衆人心渙散,所以想要對福州一帶海面上的勢力來一次重新洗牌,將周邊這些股小股同行也都兼併到自己麾下,一方面增強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則壓制他內部已經對他離心離德的手下。
手段不外乎就是一個,將於孝天他們這樣的人招到南日島之後,名義上給其一個身份,強行將他們留在南日島,變相的軟禁起來之後,慢慢消化掉他們這些人的手下,使之歸其所用。
所以方安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提醒劉老六,回來之後告訴於孝天,暫時最好先不要到南日島,以免去了就回不來!
目前已經有兩股類似海狼的同行到了南日島,他們兩個頭領已經被張虎扣留了下來,但是其他一些人眼下還沒有應招前去南日島,想必也都聽聞了一些風聲,目前在觀望狀態之中。
而張虎這些日子對於這件事很是不滿,但是受制於目前他鯊魚幫內部也不穩定,暫時他還沒有能力對他們這些不聽號令之人下手懲治,這一點讓於孝天可以暫時放心,短時間之內,張虎還不敢對他怎麼樣。
劉老六還告訴於孝天,他見到方安之後,可以看出來方安對於張虎如此對待錢鬆和王宏極其不滿,在送劉老六離開之前,方安還讓劉老六捎話給於孝天,請於孝天五天之後到南日島以北的一個叫東沙嶼的地方跟他見一面。
於孝天聽罷之後,微微嘆了口氣,這真乃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呀!綜合了近期獲得的各種信息,坐下仔仔細細的合計了一番,更是堅定了暫時不去搭理張虎的招呼,並且立即派出孟瘋子、馬梟、劉老六三人,分別帶各自的船隻出海,前往各處以各種藉口,抑或找尋附近的同行,抑或通過其他途徑將張虎如何對待馬梟的事情散佈出去。
同時還要他們想辦法,通過各種途徑,將張虎想要吞併附近的同行這件事以謠言的方式傳遞出去,總之儘可能的讓周邊同行的小股勢力知道,張虎這個傢伙不是個東西,總之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先徹底將福州這一帶的水攪渾,並且讓所有同行今後都對張虎要小心一些,寧可與之反目,也不能受制於他。
派出他們幾個人之後,於孝天算了一下時間,決定先去大練島一次,見一見李家,打聽一下有關混江龍那邊的情況,眼下福州這一帶海面上的局勢很混亂,混江龍是一個決不能忽視的因素,不管今後事態朝什麼地方發展,他都必須要對混江龍那邊的情況也進行一些瞭解,方能做出更正確的判斷。
離開金銀島之前,於孝天留下了劉通跟李狗子在寨子看家,現在是一個混亂時期,而且他還殺了朱大,雖說目前事情暫時沒有暴露,方安也告訴他,短時間之內,張虎無力也不太敢貿然對周邊他們這些同行下手,可是事情總有意外,所以他必須要小心一點。
除了劉通和李狗子之外,他還給島上留下了三十多個人手,加上島上的那些工匠們,寨子裡面也留了五十來個男子,所以即便是遇上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這些人在劉通的帶領下,據寨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整個福州沿海一帶,在南竿塘一戰之後,開始變得暗流涌動,各種勢力都在重新進行洗牌,這裡面充滿了危機,但是於孝天也認爲,同時可能還蘊含了不少的機遇。
他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想一蹴而就的人,在他看來,穩紮穩打纔是關鍵,眼下他不能急於求成,高速的發展,最重要的是先打好基礎再說,否則的話,基礎打不穩,即便是建起高樓大廈,也只是一個空中樓閣,少有風吹草動大廈就會立即垮塌下來。
在大練島的李家貨棧之中,於孝天和李宜相對而坐,面前是一桌精緻的酒菜,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旁邊只有李管事一人作陪,不斷的爲他們斟酒佈菜。
這次於孝天過來的很是時候,正好李宜有事也來大練島,正好讓於孝天趕上,這也是他們第二次正式見面,除了去年於孝天和李宜見過一面之後,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和李管事打交道。
李宜對於孝天的來訪表現的很是高興,如同兄弟一般拉着於孝天的手臂噓寒問暖,彷彿二人已經是多年老友一般。
對於李宜的這種功夫,於孝天還真是有點自愧不如,也難怪李宜能把家道中落的生意給重新做起來,並且越做越大,隱然成爲福州一帶可以數到名字的大賈,他這種見面熟、同時還熱情的本事,估計也是他能把生意做起來的緣故。
再加上這個李宜很是精明,這生意想做不好都不容易,這也是於孝天和他們李家建立起來聯繫的一種基礎。
雙方之前是於孝天依靠李家,到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雙方可以平起平坐,互利互惠了,李宜坐下之後,便又提起了雷家的那件事,連稱於孝天干的漂亮,真真爲他出了一口惡氣,那個雷家一下損失了兩條船還有滿船的貨,再加上繳納贖銀,時候到處花錢試圖買通官方對於孝天進行報復。
整個下來,那個雷家損失慘重,最終也沒有能討回一點,這段時間雷家的生意明顯不如以前,他們雷家原本有五條船,現如今兩條沒了,一條送去大修,剩下兩條船讓他的生意一落千丈,再也不敢大模大樣的出海,現如今爲了南下,前段時間只能讓兩條船混在一支大船隊裡面,一起南下,變得小心翼翼了許多。
雷家也感覺到這次這件事有可能是李家在背後搗鬼,可是一是抓不住李家的把柄,二是經過此事之後,他們損失很大,不管是鬥財力還是關係,他們雷家都已經不是李家的對手,所以只能委曲求全,這件事讓李宜心情大暢,好好出了心頭一口惡氣。
所以對於孝天這次前來,李宜更是熱情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從一見面,就喋喋不休的一再對於孝天道謝。
“李掌櫃,這些話就不用再多說了,你一直以來都在幫我於某,現如今也該於某回報一下您了!要不然的話,以後於某又有何顏面再見你李掌櫃呢?
所以這也是有來有往,你再這麼一再道謝的話,那麼於某又該如何自處?如果李掌櫃把於某當朋友的話,那麼以後這種話就休要再提,否則的話於某以後就不敢再來見你了!”於孝天實在是架不住李宜的這種熱情,於是苦笑着對李宜說道。
李宜這才點頭道:“好說好說!既然於掌櫃如此說了,那麼李某不再提也就是了!這一次不知於掌櫃爲何忽然間前來這裡,是不是又需要什麼貨,只要李某能辦到的,於掌櫃儘管開口,李某一定想辦法給於掌櫃辦到!”
(多謝風夢相隨和鐵手有情二位兄弟的不吝打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