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海狼要把島上的人都暫時撤走的消息之後,有一些頑固的老人,說什麼都不肯走,認爲這裡是他們的家,這裡有他們的田,就算是死也要守着他們的田和他們的家,於孝天對這樣的老頑固,倒也沒有死啦硬拽,由着他們去了,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力,既然他們不想活了,那麼這也不能怪他於孝天棄之不顧。
所以當官軍開始在島上大索的時候,還是在各村之中抓到了百餘個老人,審問之後,這些島民肯定海狼已經棄了這裡,連島上的青壯島民們,都跟着一起走了,只剩下他們這些老骨頭不願意走,才留了下來。
這一下俞諮皋和張嘉策的心算是徹底放到了肚子裡面,通過審訊得來的這些消息,他們更加確認海狼是鐵了心不要這個南日島了,連島上的島民都一併帶走了,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所以不用他們暗示,這些被抓到的老人便被官兵嘁哩喀喳的都砍去了腦袋,成爲了官軍的戰利品。
至於那些島上的村寨,自然而然也被官軍搜了個底朝天,只要還有一點價值的東西,都被官軍蒐羅走了,剩下的屋舍,更是被官軍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在東部山中,一座小山頭上,在樹林的掩映之下,幾個人蹲在樹林之中,架起了一架單筒高倍望遠鏡,默默的觀察着島上的情況。
這種望遠鏡其實就是普通單筒望遠鏡的放大型,倍率相對較高,可以看的更遠,但是因爲鏡片製作難度大,海狼也是剛剛試製出來,但是清晰度卻跟後世的望遠鏡沒法比,不過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黑科技了,足以讓使用者通過鏡頭,看到很遠的地方,就算是看的不十分清楚,也能看個大概。
“孃的,這些該死的官軍,連土匪都他孃的不如!真恨不得現在就殺出去,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一個身穿海狼陸軍制服的士兵,抓着一杆新配發給他們的狼牙步槍,通過望遠鏡看了一番之後,忍不住罵了起來。
另一個士兵馬上湊到望遠鏡處,透過目鏡也觀察了一番,遠處幾處村莊這個時候都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從鏡頭之中,他們甚至可以看到最近處的一處村子,裡面的官軍拖出了幾個人,拉到了村子外面,嘁哩喀喳的便將這幾個人砍去了腦袋,無頭屍體撲通撲通的跌在了地上。
於是這個士兵也鬆開瞭望遠鏡,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拍了拍那個說話的士兵說道:“六子彆着急!該動手的時候,肯定少不了會讓你幹個痛快的!
雖說咱們不清楚大當家的安排,但是也差不多能猜得出來,大當家這是要先穩住這些官軍,然後再動手!
肯定還是水師那邊先動手,幹掉了官軍的船隊之後,把這些官軍堵在島上,到時候咱們才動手。
大當家不是說了嗎?現在先吃點虧,讓他們佔點便宜,到時候連本帶利,再讓他們還回來!好了,看到沒有,幾個官軍朝這邊過來了!
咱們也別閒着了,趕緊準備!別讓他們進山發現咱們營地!”
果不其然有十幾個官兵,在一個看着像是軍官的人的帶領下,離開了山下的一個已經起火的村子,朝着山這邊走來,似乎是打算進山搜索。
官兵在第一天的大搜之中,主要目標都放在了島上的村子之中,並未關注到南日島東部的這一大片山區。
現在這些村子已經都被官軍搜了個底朝天,再也找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他們這纔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東部的山區,有人覺得就算是海狼帶走了大部分島民,但是肯定還有一部分島民不會離開,弄不好就藏在山裡面,等着他們走之後,繼續出來種地。
老百姓對土地的依戀,是難以想象的,現在官兵看到島上開墾出了大片的農田,而老百姓是很難輕易就放棄這裡,所以肯定還有不少人,不會輕易就離開這裡,但是他們又不敢留在村子裡面,所以很有可能就藏身於島東的這片山區之中。
如果能找到這些島民的話,估計他們會帶着一些細犬物,最讓他們感興趣的還是弄不好能抓住不少女人。
官軍可沒有啥軍紀可言,他們某種程度上要比土匪還壞,好不容易上島了,現在什麼也沒有撈着,更是連一個女人也沒有抓到,這豈能讓他們甘心,所以一些官兵便興沖沖的朝着山區走來,想要進山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抓一些島民,最好再抓住一些女人,那樣的話起碼可以樂呵樂呵!
於是一些官兵的探馬斥候,便開始接二連三的進山,開始搜索了起來。
李二身上披着一身的樹枝頭上也頂着一個枯草編的草帽,趴在山溝之中的一處草坡上,如果不走近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在他的四周,同樣還趴着幾個跟他一樣打扮的士兵,每個人都用就地採集的各種樹枝枯草僞裝了起來,把身形遮擋的嚴嚴實實,從山谷走來,就算是走到他們身前,如果不仔細打量的話,也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而這些人之中,有人持着一張強弩,也有人持着一杆狼牙步槍,都屏住呼吸,朝着山谷下面望去。
這個時候有一小隊官軍的探馬斥候,正在徒步走入山中,因爲這次是到島上作戰,戰馬攜帶不方便,官軍斥候基本上沒有帶馬,只給將官們帶了少量的馬匹,本身福建就十分缺馬,官軍之中裝備的戰馬數量也很少,故此南方的官軍斥候多是徒步行動,這倒是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而這些官軍的探馬明顯並不謹慎,也沒有一絲斥候的自覺性,根本沒有排出戰鬥的隊形,而是一羣人鬆鬆垮垮的魚貫走進山谷,偶爾四下打量一下,還時不時的說笑着,似乎像是旅遊一般。
看着這些官軍斥候的表現,李二撇了撇嘴,嘴裡面咬着一根枯草,將強弩朝前探出了一些,透過望山開始緩緩的鎖定了距離他們大概僅剩下幾十步的官軍探廬中的那個軍官。
而在他開始動作的時候,其它的那些士兵也都紛紛探出了各自的武器,開始各自鎖定目標。
李二現在已經是陸軍第一營營屬斥候隊隊長,雖然斥候隊編制只有一個排的人員,但是他的軍銜卻是中尉,和連長平級,而他的手下斥候們,則全部都是士官,起碼也是一箇中士,個別人甚至掛的是少尉軍銜。
這些人都是從各連隊之中,抽選出來的精英,而且各自都有一些擅長,有人善於追蹤,有人善於設置陷阱,有人善使強弓硬弩,也有人善於近身格鬥,所以便被抽選出來,組成了斥候隊,專司進行偵查偷襲等特殊的任務。
這些各營的斥候隊,屬於陸軍的營屬偵察兵,算是營一級的專屬特戰力量,絕對也是陸軍之中的精英人員,只不過比起於孝天直接控制的那支特戰隊,實力上還是稍弱一些,不過作爲偵察兵卻是完全合格的。
李二就是從連隊之中抽調出來的,要不然的話現在他起碼是一個連的連長,甚至可能會是一個副營長,可是李二對於抽調出來,讓他帶這個斥候隊的決定很是滿意,他一直以來,都很想做這樣的事情,現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
一營這一次被留守在南日島上,他作爲斥候隊,自然要肩負起對營地四周的監控和保護,杜絕他們的營地被官軍發現。
從官軍登島開始,他們便嚴密的監視着官軍的行動,剛纔山上的斥候用小玻璃鏡片,反射陽光,通知了官軍的到來,於是他們便提前在官軍進山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了埋伏,準備好阻擊這支官軍的斥候。
而進山的這夥官兵,對現在他們的處境茫然不知,還是晃晃悠悠的散漫的朝山裡走去,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死神已經盯上了他們,路上一邊走,還一邊相互之間吹噓着,講一些帶色的笑話,說他們玩兒過多少女人如何。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在他們不遠處的山坡上,突然間響起了嘣的一聲,緊接着便聽到一聲輕微的破空之聲。
走在隊伍中間的那個把總,神經猛然一緊,正待叫出不好的時候,一支鋒利的弩箭,便嗖的一聲飛到了他的面前,不偏不倚的釘在了他的咽喉上。
這個斥候中的把總立即雙手捂住了喉嚨,咕嚕咕嚕了幾聲,眼睛一翻白,當即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這些官兵被嚇壞了,慌忙舉目朝四周望去,有人驚呼道:“敵襲!戒備!”想要找到敵人的蹤跡,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從他們側面山坡上,同時開始飛下弩箭,接二連三的將他們之中的一些人撂倒在了地上。
受傷的官兵立即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捂着傷口在地上掙扎着,嚇得剩下的幾個官兵斥候,掉頭就朝山外狂奔而去。
他們已經知道,在這裡有一夥人要伏擊他們,而更可怖的是他們居然沒有發現敵人的身形,繼續留在山谷之中,只是等死,這時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趕緊離開這個死地,跑出去報信。
(哈哈,又見老兄弟鐵手有情的打賞了!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