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營,袁嘯不斷地思索着接下來的戰局,雖然自己佔據了優勢,但是盛京城可不是那麼好攻克的,盛京城被滿洲經營了數十年,四面城牆都部署着紅衣火炮,足足有二三十門,城牆更是足足有四
丈高,比之錦州城還要堅固,想要用炮彈炸開盛京城,可是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城中還有滿洲至少五萬精銳呢。
“老柯,你可有什麼破城良策?”
袁嘯淡然問道。柯必雄嘿嘿笑道:“我滴國公爺,您可別跟我說您現在束手無策了,這盛京城能夠難得住別人,但是絕對難不住您的,當年開封府一戰,那開封府的城牆,比之盛京城的城牆也不在以下,不照樣被我們
輕鬆給搞掉了嗎?這盛京城照樣經不住我們一打!”袁嘯皺皺眉頭,答道:“老柯,你可是鐵血悍將,咱們倆認識也有七八年時間了吧,戰場爭鋒,憑的是血性、勇武、謀略,外物雖然重要,但是不足以成爲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你們未來可不能養成凡
事依賴的毛病,萬一哪一天我不在了呢?萬一哪一天,大明沒有炸藥了呢?亦或者是敵人研製出了防禦烈性炸藥的方法呢?”
柯必雄臉色一紅,嘿嘿笑道:“督師大人教訓的是,下官記住了!”袁嘯接着說道:“老柯,現在本督在意的不是這個盛京城,單單是攻破盛京城,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難事,長江水師北上的時候,就已經從火器局調撥一千斤烈性炸藥了,而且這些炸藥都是最新研製的爆破武器,比之上一次你們開封府用的要先進的多,也安全的多,只要用上,盛京城的城牆絕對保不住;不過,現在我更加關注的是朝鮮,據我們的情報,現在滿洲鑲黃旗兩萬精銳騎兵就駐紮在朝鮮,一旦鑲黃旗精騎得到消息,必定會全力回援的,城中的五萬精兵,再加上兩萬鑲黃旗的精銳,滿洲各處還有一些兵力,甚至多爾袞還可以向着科爾沁部求援,從呼倫貝爾草原派出蒙古騎兵支援遼東,我
們面對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盛京,也不可能畢其功於一役的……”
柯必雄心頭一驚,他不過是一個總兵,衝鋒陷陣無疑是一把好手,但是一個總兵,心思哪裡能夠想的了這麼多事情,整個天下的大勢不是他柯必雄能夠把握住的,換做盧象升到還差不多。
“督師大人,您說在朝鮮,滿洲還有駐軍?而且是鑲黃旗的主力精銳?”袁嘯點點頭,答道:“不錯,這個消息兩個月之前本督就已經得到了,濟爾哈朗與阿巴泰兩人率領鑲黃旗兵力出征朝鮮,協助朝鮮王室平叛,一直滯留在朝鮮,如今遼東戰事吃緊,多爾袞肯定會將濟爾
哈朗跟阿巴泰的大軍給召回來的。兩萬鑲黃旗精銳啊,絕對不可小覷!”柯必雄沉聲道:“督師大人,滿洲精騎最擅長的就是長途奔襲啊,騎射無雙,來去如風,如今我們又是深入遼東,在地理上佔據劣勢,可是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不小心被鑲黃旗給偷襲一把,陰溝裡翻船
,那可是要命了……”
袁嘯深深吸了一口氣,答道:“那是自然,鑲黃旗想要偷襲我們,那也要本督給他這個機會才行,不等到他們長途奔襲,本督就先將它們給解決了!”
柯必雄連忙問道:“督師大人,您這是要先對鑲黃旗下手?”袁嘯點點頭,答道:“不錯!即刻命精騎給金州灣的長江水師傳訊,命令水師主力即刻向着鴨綠江推進,佔據住鴨綠江北岸,隱藏起來,等待鑲黃旗渡江,鴨綠江從南向北,將大明與朝鮮的疆域劃爲兩
段,想要緊急回援,他們必須先渡過鴨綠江,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鴨綠江畔將其一舉殲滅,徹底斷了多爾袞的念想!”
柯必雄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僅僅依靠着水師戰船,想要殲滅鑲黃旗兩萬精銳,不太可能吧?畢竟水師的步騎如今都已經抽調到岸上來了,水師除了水兵,幾乎沒有任何戰力啊……”袁嘯笑道:“當然了,單單依靠水師,可以阻止鑲黃旗渡江,卻是沒有辦法將鑲黃旗主力給殲滅,我們不好着計議一番,如何能行?傳令給長江水師,佔據住有利地形,放過滿洲精騎的前軍,專心打他
的後軍,務必將其後軍一舉全殲!鑲黃旗渡江的船隻都是民船或者商船,不夠結實,到時候我們的軍艦一擁而上,兩三百們火炮全力進攻,這些船隻就只能折戟沉沙了!”
“那前軍呢?”
柯必雄問道。袁嘯接着說道:“前軍?傳令給曹變蛟跟勝達,命令他們不要前來於我們會師,改變方向,全力向着鴨綠江推進,埋伏在鴨綠江西岸,一旦鑲黃旗前軍完成登陸,長江水師向着鑲黃旗發動炮擊,即刻向
着鑲黃旗主力精銳發動進攻,務必將其全部圍殲在鴨綠江畔!”袁嘯打仗除了天馬行空之外,還有就是計劃縝密,環環相扣了,鑲黃旗一共也就兩萬人,半渡而擊之,那鑲黃旗能夠應戰的兵力不會超過一萬人,到時候,一萬鑲黃旗兵力被兩萬明軍精騎給壓制在鴨
綠江江畔,想跑都沒有地方跑,不想死的話,要麼跳河求生,要麼就只能舉手投降了。
“高,實在是高啊!”
柯必雄不由得挑起了大拇指,笑道,“大人,您向來是要麼不出手,只要一出手,那就是決勝的時刻,不將對手打趴下,決不罷休啊……”袁嘯微笑道:“好了,去傳令吧,還有既然兩萬精騎前往鴨綠江,那十來天之內,我們是指望不上騎兵了,大營的安全可不能大意,必須要嚴密防禦,日夜派出精銳力量執勤警戒,以防滿洲精騎偷襲,
只要他們無法靠近我們,那即便是五萬精騎傾巢而出,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是,末將得令!”柯必雄向着袁嘯一拱手,大笑着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