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點點頭,答道:“當然,老夫也早已經開始做準備了。現在高陽城的城牆都已經有土牆改爲了磚牆,增強了高陽城的防禦,希望能夠在韃子來的時候,多拖延一段時間吧。”
袁嘯搖搖頭,答道:“老爺子,僅僅憑藉着這高陽城的磚牆,擋不住滿洲韃子的鐵騎的,滿洲韃子以來,就是數千上萬人,甚至數萬人,高陽城這城牆比不得保定府,更比不得北京城,不但矮小,而且厚度不夠,一旦滿洲韃子動用火器,城破只在旦夕之間!”
孫承宗皺皺眉頭,問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袁嘯伸出一個手指頭,答道:“第一,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想要保高陽城安然無恙,我們必須以攻爲守,採取主動;從現在到韃子進攻,我想,最少,我們還有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我們需要積極備戰,韃子雖然騎兵厲害,但是也不是沒有破綻;第二,立即備戰,將高陽城的青壯全部編入軍隊,隨時準備迎敵,您不是說了嗎,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這個時候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就看民心是不是可堪一用了!”
“進攻?怎麼進攻?”
袁嘯問道:“老爺子,咱們高陽城中,以及周圍的城鎮,可有火藥作坊?”
孫承宗詫異的看看袁嘯,答道:“火藥作坊,倒是有幾個,你打算幹什麼?”
袁嘯答道:“想要抵擋住韃子的騎兵,我們必須要有足夠厲害的火器才行,沒有火器,僅僅靠着步兵,還是沒有經過太多訓練的步兵,想要抵擋住韃子,根本不可能!我們要做的就是收集所有的火藥,將所有的火藥作坊以及工匠召集到縣城,製作火器,或可以收到奇效。”
火器?
孫承宗詫異問道:“小子,你還懂得火器?”
袁嘯沒有答話,走到了突擊步槍的近前,將突擊步槍提在手裡,來到孫承宗的近前,笑道:“老爺子,如果我不懂的火器,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大殺器?”
嘖嘖……
孫承宗狠狠的嘬嘬牙花子,對於剛纔的那一幕,實在是令他不寒而慄,連一旁的石欄杆跟柳樹都打爛了,這要是在戰場之上,出現百十支,絕對可以橫掃沙場了!
孫承宗心虛的問道:“小子,你真的能夠製作這個東西?”
額,袁嘯沒好氣道:“這種武器,乃是我師父製作的,他老人家已臻天人之境,自然可以,小子我從出生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怎麼可能達到他老人家那種境界?”
孫承宗心頭一喜,叫道:“那也行啊,立即把你師傅給請出來不就行了,一他老人家的身份,我親自赴京城,請皇上降旨,晉封他爲國師!”
孫承宗的話,降袁嘯嚇得一個趔趄,哭喪着臉答道:“老爺子啊,我可是被我師父一把給扔出來的,至於扔出來多遠,從哪個方向扔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你讓我去哪裡找他去?而且他那個人到處雲遊,四海爲家,經常變幻面目,我們怎麼尋找,即便是尋得着,以他那個散漫的性子,也絕對不會接受朝廷的聘請的……”
孫承宗心頭一涼,這個倒是實話,但凡有着一身驚人藝業的人,無不適如同閒雲野鶴一般,誰會來朝廷做官,受此拘束?
孫承宗沮喪道:“小子,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能夠製出來個啥,頂用不?”
袁嘯傲然道:“老爺子,只要你能夠給我找到足夠多的工匠,足夠好的工匠,以及足夠多的火藥,這種武器絕對不在話下!明天我就可以爲您繪製一張圖紙,只要工匠們按照圖紙進行打造,絕對可以成功的!”
孫承宗咬咬牙,說道:“好了,爲了滿城的父老,這個事情,老夫接下來了,不就是工匠跟火藥嗎?明天我就去找縣令,以老夫的面子,這點事情,還是難不住我的!”
孫承宗的話倒是說的不錯,堂堂的兵部尚書,薊遼總督,大學士,更是一帶帝師,威震整個大明朝,一個小小的高陽縣令見了他,還不給孫子見了爺爺一般?即便是孫承宗已經致仕,也絕非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能夠惹得起的。
袁嘯低聲道:“老爺子,還請您爲我準備筆墨紙硯,嗯,最好還要準備幾個木炭,我要用來繪製圖形!”
袁嘯已經想好了,這個年代的滿洲八旗乃是世界上最爲兇悍的騎兵,跟鴉片戰爭時代的蒙古八旗、滿洲八旗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實在是厲害的很,沒有足夠的火器,真的不是人家的對手,拿自己拿什麼火器來應敵?
當然是騎兵的大殺器了!衝鋒槍,現在製造不出來,突擊步槍製造不出來,但是,有兩種武器還是可以製造出來的,那就是燧發步槍跟火箭,尤其是在鴉片戰爭中大殺四方的康格里夫火箭,他需要的工藝並不太複雜,明朝的火器工藝已經達到了世界上最爲先進的地步,也是冷兵器時代的頂峰,只是到了清代的時候,深受火器之害的滿洲統治者將所有的話火器工藝全部給監控了起來,嚴禁研究或改進,方纔使得中國火器工藝,一步步衰敗下來,甚至明朝時期的很多火器工藝都給失傳了!
對於一個特種兵來說,親自制作一把燧發步槍或者康格里夫火箭,並不是什麼難事,其中的原理,早已經爛熟於心,唯一一個障礙就是如何才能夠將這些工藝,或者說零部件製作出來!
袁嘯即便是再厲害,也只是精通軍械,對於鐵器鍛造、木工、火藥的配置生產,絕對算不上精通,能夠懂得一個皮毛就算是不錯的,只有藉助這個世界上現有的工匠以及火藥作坊,纔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將火器製造出來,而且也僅僅是能夠製造出來,想要大量裝備,也是不可能的。
孫承宗爲袁嘯安排了一個住所,命人送上筆墨紙硯以及飲食,隨後告辭出去,時間已經到了深夜,作爲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精力畢竟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