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涼國公府。
“林妹妹。你們……”
王誼剛看見林妙楠時,也是心中突兀一下。
趙晨明明是進宮了,怎麼忽然和林妙楠又走到一起了。
“在路上遇到了他,聽說姐姐懷了身孕,特地過來走一走,這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東西,姐姐不會怪罪我吧……”
林妙楠苦笑一聲,她們一路上都在考慮怎麼安頓鄭泉那個憨皮,反倒是返回國公府的時候,因爲到了家,只感覺渾身暢快。
見到林妙楠和王誼在說話,趙晨也不插言,只是看了眼獨處的王旋,那王旋許是感覺到了趙晨的目光,連忙扭過頭去,也不知是想讓趙晨多看兩眼,還是她不敢和趙晨對視。
或許,在她眼中,趙晨就是一個惡魔。
就在林妙楠與王誼交流的時候,小舞端着木盆走了過來道:“姑爺,幾天沒回家了,洗洗臉吧!”
......
天色漸漸暗淡。
趙晨孤身閒逛着,林妙楠跟在身旁,鄭泉走在前邊,這金陵城,他似乎很熟悉,領着趙晨二人一路向着秦淮河的方向走去。
“這上邊肯定可好玩了,趙兄弟,你帶錢了沒有?”
鄭泉站在秦淮河的沿岸上,縱然深夜,這裡也是張燈結綵,歌舞昇平,鶯鶯燕燕的姑娘,站在船板上。
手中拿着絲絹,不斷的揮舞着。
似乎是在招呼過往的行人。
捏了捏鼻子,趙晨目光沉重道:“這個產業,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我沒錢,而且就算有錢,我也不能請你去耍。”
“我們回到金陵,是有任務的,重新組建金陵的分舵,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秦淮河上,大船無數,大船相連,這些都是很久以前,作戰用的戰船,因爲各種原因,無法繼續作戰。
也不知是幾千年之前就有的傳統還是如何,這些船隻被安放在秦淮河上,成了煙火之地。
這秦淮河,在明朝時期,可謂是達官貴人的首選標配。
出入此地的,那纔是真正的非富即貴,比之城內的青樓煙花之地,高端了不知多少。
自然,這價錢也不相同。
林妙楠瞟了一眼,目光兇狠的瞪着鄭泉道;“你來金陵的目的,就是來秦淮河上耍一耍的?”
“哈哈,師妹怎麼能這樣說我,我是那樣的人嘛,就是試探一下,看看趙兄跟着我過來了,是不是也很喜歡這個地方,常言道,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要是趙兄弟也喜歡這種地方,難免日後因爲酒色,誤了教中大事!”
鄭泉雙手掐着腰,高談闊論道。
真正的,男人最瞭解男人,這鄭泉心中什麼想法,趙晨再清楚不過了,他想登船,但估計是知道自己的錢不夠用。
“不過,其實搭救一下失足少女,也是不錯的,走吧,上去看看!”
心中一動,忽然間,他似乎明白了,朱家父子爲什麼壓着自己死死的不給他改籍。
按理說,他也算是立了汗馬功勞,做了不少事情,這要是在別人身上,混個官身都沒問題了。
可至今爲止,趙晨依舊是孑然一身,奴籍贅婿。
一個人如果無慾無求,那纔是可怕的,似如鄭泉這般,喜好女色的,反而更容易被拿捏控制。
“要不?算了……”
心中略略思量,如果他也做一個愛好女色的敗類,會不會也能讓朱家父子放心點?
但轉念一想,委屈自己是不行的,縱慾過度,傷身體啊!
“趙兄弟,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我不是那樣的人!這地方很貴的。”鄭泉連連推託不去。
林妙楠翻了翻白眼,上前一步揮着拳頭便要落下,這種地方,若是她換身男裝,倒是還能混進去。
可這黑燈瞎火的,誰會隨身帶着另一套衣服。
許是那鄭泉感受到了身後的拳風,拉着趙晨二人向前一趴,貓着腰嘴上說着不去,那小短腿倒騰起來,可是麻利的緊。
“哼!臭男人!”
林妙楠咬了咬牙,憤憤不平的怒斥一聲。
就在趙晨帶着鄭泉登船不久,身後的小樹林中,衝出來一道人影,只見那人穿着黑衣,頭戴斗笠,斗笠向前壓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次做的不錯,我會報上去給你記功的,現在進去,把這個東西給他!”
那黑影從懷中取來一封密信,扔到了林妙楠的手中,直看的林妙楠瞪大一雙銅鈴般的眼睛。
神情愕然的盯着面前的黑影:“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看了之後,自會明白!”說罷,那黑影也不留步,向後退去,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湮滅在黑暗裡。
船廂內,趙晨和鄭泉勾肩搭背,大有一副相見恨晚,在一間包廂中,陪坐的瘦馬,七八人,快要將屋子塞滿了。
桌子上擺着山珍海味,龍肝鳳膽。應有具有,那是趙晨在萬壽節上,都沒見到過的上等佳餚。
反倒今天在這風塵之地,開了眼界。
“趙兄弟,我那師妹,她就不是個東西,這麼多年,她就喜歡和我鬥,什麼事情都要和我爭!”
“你說,她都是聖女了,她還有什麼可爭的,這以後聖母的位置,肯定是她的,她竟然還和我爭這金陵分舵。”
鄭泉也不知是喝多了酒,胡言亂語,還是他想要藉此試探趙晨的心思,二人推杯換盞間,那鄭泉已是面容微紅。
說話時也是不假思索,張口便來。
更可笑的是,這七八名女子,都被鄭泉拉到身邊,喜歡吃獨食的鄭泉,那是一個也不給留。
“女人嘛,頭髮長,見識短!”
趙晨苦笑一聲,摸不清楚鄭泉的底子,自然不好從他口中套話,若是被他發覺了,反倒問題頗多。
“師妹那有她們好啊!真水靈。”
鄭泉伸出鹹豬手,在一名離他較遠的瘦馬臉上摸了一下,只見那姑娘微微向後退了退,低着頭,誠惶誠恐。
“喲?沒被人碰過啊,難不成還是個雛?”
鄭泉心中一動,一時興起,晃晃悠悠的推開了身旁的幾名姑娘,只是他越上前,那低着頭的女子,越是惶恐,不斷的向後退着。
“公子……公子……讓我來吧,她只是個小孩子,膽小怕事,若再傷到了公子……”
這時,一名陪着的姑娘上前,攔住了鄭泉。
可此時,鄭泉的眼睛裡,都是那個見了他就躲,誠惶誠恐的小丫頭,哪裡會正眼去瞧一下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伸手便將其推向了遠處,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小丫頭的手腕道:“多大了?”
“我……我……”
小丫頭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雖說這個年紀,也快要談婚論嫁了,可談婚論嫁和在這秦淮河上,可是有着很大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