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把那些主張和談的官員哄走以後,剛剛轉身,從殿外跑進了一人,是他的管家兼師爺石友忠,這是他從起家時候就跟隨着的家僕的家生子,考過秀才,當過縣尉,縣丞,還當過清朝的一任按察使,都是洪承疇舉薦上去的,後來辭官專門跟着他當管家和師爺,幫了他不少忙。
他跑到洪承疇身邊小聲道:“陛下,華夏軍已經對我們實行了全面封鎖,華夏軍長江防線上的金麒兵團增加了十幾個丁級野戰旅,聽說這些都是從他們核心區域調集的守備營和精銳民兵大隊組建的,他們現在都已經換裝了華夏軍的金改2火繩槍,並且實行了總動員,長江防線除了原先的八個野戰旅,兩個騎兵旅,這十幾個丁級野戰旅以外,還增加了四個民兵大隊普通大隊,長江警備水師也增加了戰船,看來他們準備對我國實行一次總體進攻了。”
洪承疇扶着座椅的手臂微微發抖,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一兩年他感覺到華夏軍已經基本上消滅了周圍的敵人清除了大明和南明的影響,馬上會對他的清軍部隊進攻了,可華夏軍就是不來,反而同大清打的火熱,一年以前突然發起了針對東南亞小國的戰爭,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他加緊了聯繫大清朝廷,幫助大清對付大金國,想着在華夏軍收拾完周邊的敵人之前,就讓大清恢復一皇朝廷,統合全國兵力同華夏軍抗衡,可沒有想到,大清內部的皇權鬥爭會進行的如此激烈,而且在關鍵的時刻,順治跑了,丟下了一宮的女人還有一個幾歲的小皇帝,這讓大清更加風雨飄搖,他因此多次努力聯合那些王爺們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但滿清猶如其他的進入中原的異族王朝一樣,十幾年不倒就已經腐朽不堪了,沒有以前的進取之心了。
反而對爭權奪利,享受十分上心,他不得不轉而抓緊聯繫身邊的漢官們,想要把他們捏合起來,弄成一股勢力,影響朝政,可是這觸動了那些滿族王爺們的利益,和底線,他們聯手打壓,將漢官們驅逐出朝堂的高層,只能在中層和底層擔任一些不要緊的職務,爲他們拼命搜刮民脂民膏,讓他們享樂,這讓他很是失望和被動,感到人力孤單,不得不重新整頓他的根基,老根據地,但滿清王爺還是不會放過他,因爲他掌握着滿清最大的一股軍事實力。
異族對於漢人總是帶着得意的眼光,鄙視的眼光看漢人,你漢人不是聰明嗎?可是商業銅臭味太濃,而且小農民意識太濃,就是那種稍微有點成績就得的飛上了天,成不了大事的那種人,而漢民族也是這樣的一個民族,而把這種本事發揮到極致的是漢民族中的一個異類,日本人,大和民族。
如果說漢民族是一家姓的話,日本人就是漢民族裡面的老三,精明而精幹,但骨子裡面卻看不起老大的儒雅和懦弱,老三體型雖然不高大,卻很是壯實有力,而且頭腦好,老大總是顧忌太多,而且總喜歡飄,而滿清就是過繼的養子,漢民族這個家庭裡面的另類,他用拳頭打敗了老大,老大繼續懦弱,他們當上了老二,和老三沒有多少交集,卻也看不起老三,而老三太精明,喜歡等待機會,喜歡忍耐,學足了老大的脾氣。
結果老大越來越沒有本事,漸漸的變成了沒有出息的宅男,而老二卻自大有力,逐漸變成了地主老財一般的村霸,沒有多少知識卻憑着強壯的身體,一幫打手,縱橫無敵,不過等老大反應過來,重新崛起的時候,他們就只能放棄養子的身份,淪爲外姓人,而老大覺得老三還是很好的,總是有這真正的血緣關係嗎?
於是對老三很好,老三一邊低下身姿,阿諛奉承,一邊在心裡算計着老大,終於有一天給老大戴了頂綠帽子,搶了老大的老婆,搶了老大的房子,要不是老大以前年輕的時候有一半狐朋狗友,老三就真的全面繼承了老大的財產了,老大拿回了自己的財產,還是覺得不能放棄血緣關係,總想着搞什麼中日友誼,中日友好,狐朋狗友們一看,唉,沒救了,於是遠離了老大,和老三搞在一起了,於是老大又衰敗了。
這些是漢民族的大勢,是漢民族永遠無法擺脫的恥辱,目前洪承疇就覺得如果不改姓其他的,那麼他可能變成老三的奴才,作爲老大,他不想當老三的奴才,因此他要去老三的地盤上搶地盤,去禍害老三去,對於老大他不想當這樣的人的奴才了,當了老二的奴才已經夠丟人的了,現在老三不厲害,他就去打老三,不伺候你老二了。
滿清當然不答應,於是搞了他一次,讓他丟失了那麼多地盤,還被華夏軍乘機殺了進來,完成了早就想要辦的事情,第三戰略的完成。
第三戰略的完成,成功的分割了滿清同洪承疇清軍的聯繫,並且使得洪承疇獨立自主了,一下削弱了兩家的實力。
洪承疇知道憑着自己的實力無法對抗華夏軍,於是他想着走了。
可走也沒有辦法好走,華夏軍緊鑼密鼓的對他進行全面包圍。
石友忠的彙報還在繼續:“蕭飛兵團除了留下梅林魚的第二十一野戰旅駐守邊境以外,也悉數調動到了山東州和安徽州,蘇州州交界的地方,如果加上軒轅龍飛兵團先前過半的兵團兵力還有近衛兵團的新增的近衛一師,第二十九野戰旅,第九野戰旅,四個民兵大隊,四個守備營擴編的守備團,懲戒營陸續進入三萬兵力,以及專門負責作戰的懲戒營一旅的話,我們周邊包圍的兵力已經達到了六十萬兵力,這幾乎是我們現有兵力的近一倍。”
洪承疇困難的點點頭,石友忠彙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其他幾個人也聽到了石友忠的彙報,不由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還有嗎?”
“華夏軍水師的調動如何?”洪承疇最關心的還是華夏軍的水師,無論從火炮,兵力,還是戰船,魯軍的水師和華夏軍的水師都不再一個級別,魯軍的水師只相當於華夏軍的長江水師警備隊,長江水師警備隊名義上屬於華夏軍國防部和東海水師管理,實際上它們歸金陵的金麒兵團調動和管理。
石友忠很是憂傷的回答道:“東海水師兩支艦隊已經全軍出動,封鎖了我們海域一百海里之外的所有水域,沒有靠近我們海岸線,但這樣的封鎖卻讓我們無法逃脫出去,也無法讓商戶進來進行交易,如今市面上糧食短缺,原料短缺,很多商家都紛紛逃離我們魯國地盤,街上好多商號都關門了,更爲讓人爲難的是,我軍手裡的華夏元短缺,除了我們儲存的那些金銀和銅錢以外,我們手中的華夏元已經不多了。這使得我們即便有金銀也無法買到東西。”
洪承疇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不說那些,只說他們的水師封鎖了上游的地方沒有,比如他們佔領的山東州,以及大清的京津地區水域,渤海等地?”
“這道沒有。”石友忠道。
“那好,你馬上回去把所有的物資都裝上船,把我的家人和家族的人都送上船,我已經安排了五十搜兩千料的大商船給你,對了把他們的家人和家族的人都裝上船,”他對石友忠指了指堂下的這些現在他還信服的官員和武將。
“是,陛下。”
馮銓開口問道:“陛下,咱們得留下一些兵馬斷後,要不然華夏軍就直接衝到了咱們跟前了,到時候不僅無法走掉,還會造成混亂和崩潰。”
洪承疇道:“朕知道,孔大人,馬上帶着你的部將們上船吧,今天晚上就走,繞山東州水域走,直去琉球王國拿下哪裡,”
孔有性道:“是,陛下,末將這就去。”他轉身離開了大堂。
洪承疇又對馬寶道:“你也受傷了,但我手裡沒有人領兵了,朕給你留下六支新軍鎮士兵,十萬舊軍,希望你能堅持的久一些,我會給你留下一百艘兩千料戰船,二十艘八千料戰船,五百艘五百料戰船,如果事情不可爲,就追隨我們來吧。
明天晚上朕就撤走了,這段時間你要頂住華夏軍的進攻,不過不要着急,華夏軍現在只是對我們封鎖,估計等我們走了他們還不知道我們走了,但時間長了,他們一旦發現大批船隻出海,肯定會徹底封鎖海上,到時候,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能逃到遼東或者京津地區的渤海上,我再派船隻去接你們。”
馬寶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被拋棄了,關鍵是那一場戰鬥,自己太輕敵,或者說打敗了,這敗仗之責就需要他揹負了,所以洪承疇把他給留下了,洪承疇說是要交給他總共二十萬大軍的指揮權,這十幾上有八萬是六支新軍鎮的指揮權,十萬舊軍的指揮權,其實並不夠二十萬,而且,洪承疇一定不會今天交給他這些指揮權,必須等他們三天後全部撤走以後,才能交給他,這期間,各軍的指揮權其實還在洪承疇手裡。
在這種華夏軍全面封鎖的情況下,他要突破華夏軍的防守,帶着幾十萬大軍到清軍的地盤上坐船出海,無疑等於癡人說夢,留給他的水師是用來同華夏軍的長江警備隊作戰的,絕對無法突破華夏軍的東海水師和長江警備隊的封鎖從大海上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