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濟爾哈朗的命令下達,八旗軍避開前面的關寧軍,往兩側偏移,想要依靠騎兵的速度衝破龍騎兵師佈下的攔截陣地。
龍騎兵師馬戰上不如騎兵師,但也不是沒有專門的騎兵,只是數量不多,更多的戰兵都是騎馬步兵。
大部分時候還是以步戰爲主。
但龍騎兵師和普通的戰兵師相比,因爲已經全部騾馬化,行軍速度更快,可以快速支援任何一個戰場。
爲了阻擊清軍,龍騎兵師部下了車陣,同時也帶來了近百門的各種輕便小炮。
這些小跑不如重炮的威力大,但對付血肉之軀的戰馬和軍卒,比那些重炮更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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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清軍隊伍最前面的關寧軍迎頭裝上了龍騎兵師。
蓄勢待發的一門門大炮噴射出紅通通的炮子。
只齊射了一輪,直接使關寧軍折損掉二三百人和馬匹。
炮擊來的突然,祖大壽反應同樣很快。
他第一時間不是想着如何衝破龍騎兵師的包圍,反而命令關寧軍避開正面的大炮,尋找龍騎兵師的薄弱處。
自己拼死爲後面的八旗軍換取逃出生天的事情,他纔不幹。
逃命麼,不丟人,關寧軍也善於此道。
一衆關寧軍將領在自家親兵護衛下,尋找突破的方向。
這時候八旗軍也很快趕了上來。
八旗軍哪怕士氣低迷,仍然保持着行軍不散,在各自的佐領控制下,開始朝着前方的龍騎兵師靠近。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追在後面的虎字旗騎兵師終於趕了上來。
人數上不比清軍少多少的騎兵師從清軍兩側兜了上來,阻止了清軍想要依託兩翼逃走的可能。
“主子,後面的虎賊追兵上來了,咱們被包圍了。”一名巴牙喇在濟爾哈朗的耳邊說道。
濟爾哈朗神情嚴肅。
這種情況早就在他預料之中。
前面既然出現了虎字旗大軍的攔截,後面的虎字旗追兵不可能不趁機追上來圍殲清軍。
換做他是虎字旗那邊的主帥,也同樣會這樣做。
“不要管後面,從前面殺出去。”濟爾哈朗咬着牙對周圍的巴牙喇說了一句。
對他而言,只要儘快殺出去逃往插漢河套,纔有可能活下來,不然就會跟當初來到草原上的兩紅旗是一樣的下場。
虎字旗這邊的龍騎兵師和騎兵師與清軍很快陷入激烈的戰鬥。
龍騎兵師負責攔路阻截清軍繼續東進,騎兵師從兩翼殺向清軍。
龍騎兵師雖然騎戰上不如騎兵師的騎兵,但兵力上要遠遠超出騎兵師,有配備了大量的小炮和火銃等火器。
龍騎兵師的任務就是死死釘在這裡,不給清軍突破的可能。
而騎兵師作爲戰場上絞殺清軍的主力,不斷地收割着清軍的性命。
跟隨八旗軍一起行動的蒙古騎兵第一個被打崩,只與虎字旗騎兵師一接觸,便立刻四散而逃。
關寧軍也沒有堅持多久,便被虎字旗的騎兵師衝散,變成一個又一個小團體,各自爲戰。
唯獨八旗軍在濟爾哈朗的帶領下,還在不斷地和騎兵師激戰。
可隨着關寧軍的潰散,八旗軍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多,死傷也在不斷的增多。
濟爾哈朗的帥旗更是亮眼的目標,成爲了騎兵師攻擊的方向。
八旗軍一開始還能夠左右突擊,可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八旗軍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最後乾脆被騎兵師圍堵在中間。
騎馬站在帥旗下面的濟爾哈朗,看着周圍的八旗兵像被人剝蒜瓣一樣一個個的剝開,心中便明白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殺!”
濟爾哈朗舉起手中沾滿了血痕的刀,嘴裡大聲喊一聲,帶着身邊的巴牙喇找準一個方向衝殺了過去。
心中抱着哪怕自己死在這裡,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人。
巴牙喇自大金開始就是大清最精銳的戰士,每一名巴牙喇都是從白甲兵種優中選優的挑選出來。
平時這些巴牙喇身上每個人最少都穿了三層甲,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殺更多的敵人。
然而戰鬥來得太快,這些巴牙喇很多身上只穿了一層甲冑,穿上兩層甲衣的人都屈指可數。
即便如此,一時間也給騎兵師這邊帶來了不少傷亡。
這些巴牙喇兵再厲害,面對人數上更佔優勢的騎兵師,尤其是騎兵師中使用騎銃的騎兵,打起這些巴牙喇兵幾乎是一銃一個。
同樣,這些巴牙喇兵手中箭矢射向騎兵師騎兵的箭矢也箭箭都能射中目標。
唯一不同的是,箭矢除非射中要害,不然很少一箭射死,尤其是面對穿有胸甲的虎字旗騎兵,箭矢的威脅被削弱了不少。
濟爾哈朗帶着他的巴牙喇親衛幾番左衝右突,最後身邊只剩下了十幾個巴牙喇兵,他的帥旗也不知丟到了什麼地方。
而在他的周圍,已經圍滿了虎字旗騎兵師的騎兵。
騎馬出現在戰場外圍的馬雲九通過單筒望遠鏡看着被圍在中間的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十分好認,就算沒有帥旗,那一身區別於其他人的甲冑也能知道是個重要人物,尤其身邊還有那麼多巴牙喇兵保護。
馬雲九隻是在遠處關注着濟爾哈朗和那十幾個巴牙喇兵。
至於過去主動出現在濟爾哈朗面前裝一下逼的念頭一點也沒有,又不是唱大戲,萬一出現在濟爾哈朗那些人面前,被其中一個巴牙喇兵一箭射中,豈不是活該丟掉性命。
只有戲曲裡纔會演那種一方到了最後瀕死的時候, 勝利者一方的將領主動現身出現在陣前的事情。
只要戰鬥沒有結束,作爲主將,馬雲九絕不會做出以身犯險的蠢事。
殺!
哪怕身邊只剩下十幾個人,濟爾哈朗沒有絲毫要投降的想法,仍舊舉刀朝最近的虎字旗騎兵衝殺過去。
砰!砰!砰!
近距離下,騎兵師的騎兵紛紛舉起手中的騎銃朝着濟爾哈朗和那十幾個巴牙喇兵開銃射擊。
甲冑或許可以擋住箭矢,或許可以擋住刀鋒,或許可以擋住槍尖,但在騎銃的近距離射擊下,濟爾哈朗和那十幾個巴牙喇兵身上的甲冑已經不足以保證他們的身體。
一朵朵血花從濟爾哈朗等人身上盛開,在光線的映照下異常的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