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老臺吉來了。”
親衛木木扎從蒙古包外走進來通稟。
“不見。”卜石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而他剛一說完,旋即又道,“等等,帶老臺吉進來吧!”
“是。”木木扎答應一聲,退出蒙古包。
時間不長,坎坎塔達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卜石兔面前,行禮說道:“參見大汗。”
“老臺吉坐吧!”卜石兔擡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然後自己拿起矮桌上的金樽喝了一口裡面的酒。
坎坎塔達走到一側的矮桌後面,盤膝坐了下來。
“給老臺吉上酒,對了,老臺吉喜歡咱們蒙古人釀的馬奶酒,送一壺馬奶酒過來。”卜石兔對身邊的一名親衛吩咐了一聲。
那親衛躬身離開。
坎坎塔達朝卜石兔欠了欠身,說道:“謝過大汗恩賞。”
“不用這麼客氣,一會兒你陪本汗一起喝幾杯。”卜石兔抓起金樽,一口喝掉裡面剩下的酒水。
然後他拿起旁邊的酒壺,自己給金樽裡重新倒滿。
坎坎塔達看着臉色不太好看的卜石兔,開口說道:“大汗可是爲了今日的敗仗才心情不好?”
“從大軍到了這裡,已經連續吃了兩次敗仗,你覺得本汗心情會好嗎?”卜石兔一臉不痛快的說道。
連續兩場敗仗,折損了幾百人,始終奈何不得虎字旗的墩堡,作爲大汗,他已經感覺到下面各部有了不滿的情緒。
坎坎塔達說道:“剛剛我去了蘇赫巴獸那裡,弄清楚了這一次爲何會失敗,爲此我想出了一個對付虎字旗的辦法,可以爲大汗挽回各部的信心。”
卜石兔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金樽放在嘴邊喝了一口酒。
坎坎塔達說道:“之前兩次敗仗,都是因爲我們對虎字旗戰兵的實力預估不足,只要這一次咱們做好充分的準備,一定可以打敗虎字旗的兵馬,拿下眼前的這座墩堡。”
“本汗已經後悔聽信你們的話,來這裡征討虎字旗,如果不是你們當初要本汗逼迫虎字旗退出草原,虎字旗也不會來草原上築堡,更不會有後來這麼多事情。”卜石兔語氣不好的說。
他已經後悔與虎字旗交惡,要不然這會兒他還能夠從虎字旗的生意上得到應有的分紅。
聽到這話,坎坎塔達眼角跳了跳,勸道:“大汗,虎字旗狼子野心,就算咱們不逼迫他們退出草原,他們來草原修築墩堡的也是遲早的事情,如今咱們幾萬大軍就在這裡,大汗您千萬不能起了退兵的心思。”
他害怕卜石兔會退兵。
虎字旗已經把墩堡修築到草原上,誰也不知道虎字旗還會在草原上修築多少墩堡,一旦虎字旗把墩堡修築到青城和板升地,這裡將會成爲明國的土地,而不是土默特的草原。
“你先說說,想出了什麼主意來對付虎字旗的兵馬。”卜石兔放下手裡金樽,問向一旁的坎坎塔達。
坎坎塔達說道:“現在已經弄清楚虎字旗戰兵還算有幾分本事,不好打,可他們的兵馬數量太少,咱們卻帶來了幾萬蒙古勇士,只要多派一些勇士,一定能夠吃掉虎字旗的兵馬,拿下他們駐守的墩堡。”
“你想多派一些兵馬去攻打虎字旗的墩堡?”卜石兔眉頭微微一皺。
坎坎塔達點了點頭,旋即又道:“這一次不僅要攻打虎字旗的墩堡,還要對付虎字旗駐紮在墩堡外面的兵馬,阻止虎字旗外面的兵馬去支援他們的墩堡。”
“你可有把握?”卜石兔不太放心的問。
上一次坎坎塔達就說自己的辦法一定能夠拿下虎字旗的墩堡,最後得到的卻是一場敗仗,這讓他對坎坎塔達已經沒有了當初那般信任。
坎坎塔達用力的點頭,道:“大汗放心,這一次我有十足的把握,咱們幾萬大軍,只要分割開虎字旗在外的兵馬和墩堡內的兵馬,絕對能一舉拿下他們。”
“虎字旗這裡的墩堡還沒有修建好,前面還有更多已經修築好的墩堡,想要拿下這座未修建好的墩堡都這麼費勁,前面那些已經修築好的墩堡怕是更難對付。”卜石兔擔心幾萬大軍出動,會折損太多土默特勇士。
死傷的土默特戰士太多,會直接影響到土默特的實力。
在草原上如果部族實力變弱,其他部落就會侵佔弱勢一方的部落牧場,驅趕實力弱小的部落去環境惡劣的地方生存。
如今土默特部的牧場,就是曾經左翼蒙古察哈爾的牧場,當年因爲索多汗的土默特實力強大,察哈爾纔不得不放棄這片草原,選擇東遷。
坎坎塔達語氣輕鬆的說道:“關於這一點大汗可以放心,虎字旗的兵馬只有駐紮在這裡的數量最多,只要解決了這裡的虎字旗兵馬,再往前的那些墩堡不會再有這麼多虎字旗兵馬駐紮。”
“你如何知道的這些?”卜石兔好奇的問道。
坎坎塔達說道:“我派出哨騎沿路打探過,虎字旗派到草原上的兵馬大部分都駐紮在了這裡。”
“你能保證這一次一定能拿下眼前的這座墩堡?”卜石兔又問了一遍。
坎坎塔達點點頭,說道:“大汗放心,咱們有幾萬大軍,是虎字旗駐紮在這裡的兵馬好幾倍,又都是各部善戰的勇士,絕對能夠一舉拿下虎字旗在這裡的兵馬和墩堡。”
他再次向卜石兔保證。
卜石兔手中轉動金樽,還是有些不放心。
一旦幾萬大軍全力出手對付虎字旗沒能取得勝利,以後再想在草原上對付虎字旗就難了,各部很難在齊心協力的對付虎字旗。
坎坎塔達繼續勸說道:“大汗,咱們沒有選擇,虎字旗的人已經把墩堡修築到草原上,花費了不菲的銀子,他們是不可能放棄的,咱們只能打,而且晚打不如早打,只要贏了這一戰,以後虎字旗將不足爲慮。”
這時候,親衛端着一壺馬奶酒走進蒙古包。
“臺吉,您的馬奶酒。”親衛把裝有馬奶酒的酒壺放在坎坎塔達身前的矮桌上。
坎坎塔達知道卜石兔還在考慮,便拿起酒壺,給自己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馬奶酒,然後端起來慢慢的品嚐。
土默特很多臺吉都知道他喜歡喝馬奶酒,卻不知道他同樣喜歡喝烈酒,但只有馬奶酒纔是蒙古人自己的酒,而那些草原上的烈酒,都是明國商人販賣到草原上,他雖然也會喝,但喝的很少,擔心會有一天喝習慣了明國的酒,不在喜歡喝蒙古人自己釀的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