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艙室內。
眼看柳文揚被自己給鎮住,春十三娘這才收斂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笑,說道:";好了,不逗你玩了。你且說說看,追上我到底爲了什麼?";
柳文揚這纔想起正事,道:";我只爲了追回我那風水葫蘆。";
";風水葫蘆?";春十三娘愣了一下,";那葫蘆既然已經給了我,卻又爲何要追回?";
柳文揚心說,";老子總不能告訴你裡面有我全部家當吧。";於是便動着腦筋編造道:";實不相瞞,那葫蘆乃是我府邸改風水衝煞所用,如今用了那麼久,早已與我家氣脈相通風水共運,如若他人得去,不僅不能旺宅,還會有所折損,卻是大大的兇物。";
春十三娘咯咯一笑,";那葫蘆是你老爹送與我的,那麼說來他原本知曉這些,卻要害我不成?!";
";啊,這個……";柳文揚腦瓜再轉,";老爹也是一時糊塗,他原本就是十三娘您的粉絲……";
";粉絲?";十三娘迷惑,這詞兒很新鮮。
";哦,就是您的仰慕者……";柳文揚忙解釋道,";他對你崇拜有加,您說什麼都當成了金口玉言,因此您說你喜歡這個大葫蘆,他立馬就取來給你,早忘了什麼吉凶……直到您走後,他才捶胸頓足,懊惱不已,吩咐在下不管如何也要追上來,要回那葫蘆,免得害了姑娘你!";
柳文揚這番話說得聲情並茂,貌似都在爲對方着想,端的是令人感動。
春十三娘從牀榻上輕輕起身,卻是光了那白玉般的蓮足兒,柳腰輕擺地走到了柳文揚身邊。
柳文揚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肝兒";噗通";亂跳,只覺得春十三娘身上散發的醉人氣息充斥鼻翼,讓他感覺無比的舒服。
春十三娘蓮步輕移,纖腰輕扭,將手搭在柳文揚的肩上,橫了他一眼,媚笑道:";啊喲,想不到你會對我這麼好。";
";不是我對你好,是我老爹啦!";柳文揚把老爹拉出當擋箭牌,只覺這春十三孃的笑意比萬箭齊發還要厲害,自己差一點都忍不住把實情說出。
";咯咯!";春十三娘又是一陣媚笑,搞得柳文揚面紅耳赤,然後春十三娘在他耳邊說道:";不管是你,還是你阿爹,總之,我這邊多謝了。";
";姑娘不必多禮,只需速速將那葫蘆還來即可!";柳文揚拱手道。
";葫蘆麼……";春十三娘眉眼帶笑地瞅着柳文揚,拍了拍手,";琴兒,去把那個風水葫蘆拿來!";
須臾,俏丫鬟侍琴捧着一個盒子過來,打開盒子,裡面正是柳文揚想要的那個寶貝葫蘆。
柳文揚見了,伸手就想去拿,卻被那春十三娘用素手攔住,嬌聲道:";急什麼,這隻葫蘆就在這裡,你還怕它飛了不成?";
柳文揚尷尬一笑,道:";不急,我一點都不急。怎麼會着急呢,呵呵。";
";就是嘛,來,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呢!";春十三娘用美眸白了他一眼。然後又道:";既然你想要拿回這隻葫蘆,我也不阻攔你,但卻有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柳文揚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這娘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條件就是……我希望與你合作,將你那算命觀相的生意做到縣城去,我給你找門面,拉顧客,事成之後三七分賬!";
";哈哈,姑娘真好,那縣城貴客多多,你又是給我找門面,又是幫我拉顧客,最後卻只要三成利潤,真真是個大好人!";柳文揚腦袋轉得飛快,立馬豎起拇指笑嘻嘻地說道。
春十三娘聽得直笑,身子亂顫,那單薄的一襲羅衫仍更是掩不住身段的**婀娜,繼而用蔥指一點柳文揚的眉頭,道:";美得你!搞清楚了,是我七,你三!";
";啊?";柳文揚張大嘴巴。
";啊什麼啊?你在這小小桃花鎮有何作爲?只是糊弄一些土財主,騙一些零花錢……何不跟我去了縣城,那裡達官貴人遍地都是,甚至我還可以幫你介紹京城來的豪門顯貴,到時候你或許能傍上高枝,步入仕途也說不定……男兒覓封侯,是男人就該有野心不是嗎?話又說回來,即使你沒有野心,不說別的,就這觀相門生意來講,如果你夠本事,那縣城也是遍地黃金,單單你一天所賺的錢,就比在這裡一年所賺的還要多!";
";咳咳,我不否認姑娘你所說,去縣城的確是能賺大錢,可是請您用詞妥當點,什麼騙呀糊弄呀,我可是真材實料,絕非浪得虛名!";柳文揚不滿道。
春十三娘又是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細齒,說道:";我管你浪是不浪,真是不真,只需能像在桃花鎮一樣就行了。說實話,我對你的期望也不太高,幫你開個觀相的廳堂,也只是無聊打發打發時間,尋點樂子……";
";咳咳。既然姑娘你不感興趣,那麼還是還了我的葫蘆,讓我好好地在桃花鎮待着吧!我這人容易滿足,在這裡能討個溫飽就好了,也不必跑去縣城賣苦力。";柳文揚實在不願意被這個狠心的春十三娘敲詐,三七分成,我丟你老母!
春十三娘怔了一下,繼而花枝亂顫,道:";看起來你是不願意和我合作一起發財啦!";
";不是在下不願意,實在是沒那種能力!";
";也不願意再和我商談?";
";談下去也沒啥意義,快刀斬亂麻!";
";也不願意再要你這葫蘆?!";
柳文揚一驚,";葫蘆是我的,你想怎地?";
春十三娘眼波盈盈,全是笑意,說道:";這葫蘆還在我手裡,又怎麼是你的了?既然你這麼不願意與我合作,那麼我又何必做這什麼順水人情,直接將這葫蘆扔進水裡得了!";作勢欲要讓丫鬟把葫蘆丟掉。
";姑娘且慢!";柳文揚忙道。
";哦,你還有什麼話說?";春十三娘笑眯眯地看着他。
柳文揚乾笑兩聲,";哈哈,其實我剛纔是在和你開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呢,呵呵!";
春十三娘摸着手中葫蘆,";我也是在和你開玩笑,不過很明顯你的玩笑沒我的好笑!";
柳文揚點頭,";那是!那是!";心中則暗暗罵道,尼瑪,這娘們不是狐狸精,也是妖精,太奸詐了!
";既然柳公子同意與我們春風樓合作,那麼就簽字畫押吧。";
";簽字畫押?";
";是呀,只有簽了字畫了押我才能歸還你這葫蘆呀!";春十三娘依舊是一副笑臉盈盈模樣。
柳文揚心中鬱悶到極點,";說的也是,口說無憑不是嗎?呵呵!姑娘倒是做事細密!";
";行走江湖久了,難免多了心眼,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我怎麼會見怪呢,都怨我自己送上門來!";柳文揚嘴上說着,感覺心情很不好。敲詐別人一向都是自己的專利,現在卻被別人敲詐。
須臾,一卷契約準備齊畢。
內容:雙方合作。
期限一年;分成三七。
解釋權,在春風樓。
WWW◆ тtκan◆ ¢O 補充權,還在春風樓。
柳文揚提了毛筆等着簽字畫押。
春十三娘笑眯眯地看着他。
柳文揚仰頭嘆口氣,忽然問:";外面是否下雪了?";
春十三娘不解,瞅着他。
柳文揚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楊白勞!";
";楊白勞?他又是何人?";
";一位最擅長籤這種玩意的前輩!";柳文揚悵然道。
……
賓主盡歡,執手相看淚眼。
柳文揚下了那畫舫,心情很複雜地將要離開。
做爲男人,說實話柳文揚也是有野心的,不單單是爲了能多賺一些錢,做一個土財主;作爲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先知";人士,如果真的一輩子憋屈在桃花鎮這樣的小地方,還真就是大材小用了。
如果真的去了那鄱陽縣城,說不定真的能夠遇到貴人,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獨一無二的";預知能力";,搞不好還真能封侯將相,成爲大明朝堂一代大佬---
話說回來,即使成不了大佬,能在京城或者大地方混個扛把子什麼的,也是行的。
總之,咱不貪心!
……
柳文揚這邊心思澎湃,畫肪上,那春十三娘媚眼如花地望着看着他,一邊揮手告別,一邊心說,你只知與我簽了合約,卻不知已經入了我錦衣衛的門!
錦衣衛,三教九流無不招攬,而像柳文揚這樣的人才,就更是招攬的對象了。
只可惜,某人還被矇在鼓裡,做着自己";封侯將相";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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