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逆賊伏法便可,另外,金吾衛和六局十二司的內宦都上了城防,爲了陛下的安全計,我已按照當年錦衣衛被廢除前的花名冊,把他們從民間重新組織起來,保衛宮闈和陛下的安全。”
當陳雲甫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蠢如朱允炆也嗅到了一絲不對的味道。
恰在此時,奉天殿外進來了一壯年漢子,頂盔摜甲來到陳雲甫身邊,撩開裙甲衝朱允炆下拜叩首。
“末將穆世羣,叩見吾皇聖躬金安。”
叩完首,穆世羣都不等朱允炆賜恩平身就自己站了起來。
“末將參見太師。”
陳雲甫頷首:“世羣,如今錦衣衛重組,你便任錦衣衛指揮使,一定要恪盡職守,保護好皇宮和陛下、百官的安危。”
“請太師放心,末將粉身碎骨,也絕不敢出任何差錯。”
徐輝祖色變, 猛然站出班列指着陳雲甫厲聲質問:“太師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陳雲甫失笑:“本輔一心保國,擔心陛下和你們大傢伙的安全,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嗎?”
“汝私自組軍,褻瀆皇廷,這是董卓、曹操做的事!”
陳雲甫正欲說話,奉天殿外響起了報急的聲音,一名小旗官快步衝至金殿,在殿門外跪下。
“稟太師,江北急報,叛黨王弼、宋晟、戴次申等人已率部投降,此刻正從燕子磯渡江,反戈燕逆後方!”
就在這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的時候,又奔來數名小旗官。
“稟太師,北平急報,遼東經略使俞以豐已率部收復北平,活捉燕逆闔府上下所有親眷、奴僕。”
“稟太師,太原急報,山西都指揮使章祐甫已率部收復太原,活捉晉逆闔府上下所有親眷。”
“稟太師,荊州急報,湖廣都指揮使常有道率部收復荊州,活捉楚逆闔府上下所有親眷。”
“稟太師,河南布政使成耀領軍五萬正在勤王路上,問太師萬福金安。”
“稟太師,山東都指揮使盛庸領軍八萬正在勤王路上,問太師萬福金安。”
“稟太師,樑國公、左副將軍藍玉率中軍五萬先行迴轉京師,拱衛陛下和太師安全。”
......
一連聲的稟報,讓朱允炆和百官全部明白過來。
什麼狗屁靖難,完全是陳雲甫一手推動的。
是陳雲甫自己養出來的賊!
爲的就是這一天,謀朝篡位!
朱允炆指着陳雲甫的手都在顫抖,他嚅動嘴脣想大罵,卻發現什麼也說出來,他是無法說話,可陳雲甫先開了口。
“哦對了,太祖刻石於後宮,書‘宦官不得干政’,陛下身邊有奸佞啊,要遵太祖之訓除掉才行,來人。”
門外,幾名重新穿上錦衣衛裝束的漢子走了進來。
但見陳雲甫擡手指向朱允炆身邊的延慶道。
“給本輔把奸佞拿下,承天門外,五馬分屍!”
延慶頓時一屁股癱軟坐地,抱着朱允炆的大腿哭求救命。
可那有什麼用,此時此刻的奉天殿上只有一個人當家做主,那個人絕不再是朱允炆。
而是陳雲甫!
陳雲甫不去關心滿塞兩耳的惡毒喝罵,接過一名錦衣衛遞來的皮草大氅,大步流星走出奉天殿。
收網了,他也該善後了。
現在的他,迫切想要看到朱棣。
哦對,還有自己那位師兄,姚廣孝。
要感謝姚廣孝啊,沒有姚廣孝,哪有這十五年一盤棋。
讓朱棣領軍攻金陵爲什麼說是最後一步,因爲這一步,可以把守衛皇宮的金吾衛、六局十二司所有太監調離開。
這樣方便陳雲甫更快的掌控中樞,武力奪取中央政權。
更重要一點,不需要殺太多人!
如果調藍玉率嫡系入城,一來,陳雲甫不想讓金陵皇宮毀於戰火和鮮血中,二來,也算是防藍玉一手吧。
雖然陳雲甫有絕對的信心藍玉不敢反他,不過自己做事,已經習慣了萬無一失。
事到這一步,大局已定。
朱棣是想反抗的, 他不是束手待斃的性子,哪怕王弼領着六萬遼東大軍將他團團包圍,他還試圖掙扎反抗或者突圍。
“燕王,聽說高熾剛在北平給你添了一個孫子,叫瞻基,你忙着造反還沒來得及去看吧,回家看看,抱抱孫子。”
陳雲甫的信送到了朱棣案首,深深刺痛着後者的心。
“無論太祖太宗在不在,這江山,都輪不到你。”
無論太祖太宗在不在,這江山,都輪不到朱棣!
“政變不是詩詞歌賦、書畫繡花,政變是要流血的,時間一到朱棣不降,就全殲這一萬五千逆黨,以謀逆罪,盡誅朱棣全家。”
一把太師椅搬上了金陵城頭,月落烏升,陳雲甫傲然俯瞰着城郭大地。
距離他奪權全國最高政權,還剩下不到六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