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朝堂勢力的變革
政治這個東西是很敏感的,處在權利中心的人也都是敏感的。
當朱瞻壑今年不回來的消息傳開後,大明上下產生了極大地震動。
毫無疑問,朱瞻壑是現在吳王一脈,甚至是整個大明的頂樑柱,現如今的大明,不管是內政還是外交,是生產還是戰爭,全都有朱瞻壑的影子。
內政方面,先不說陳循等一衆大臣是朝廷的中堅力量,就說現如今大明的很多制度都是朱瞻壑提出來的。
考成法、即時候補、攤丁入畝……
外交方面這個就不用說了,現在大明的周圍也僅僅只剩下了瓦剌、東察合臺汗國和朝鮮,其他的要麼被朱瞻壑給打了下來,要麼就是像琉球王國這樣的島國。
生產方面,新糧已經成了大明的中流砥柱,稻麥的種植面積雖然仍舊很大,但相較之前的佔比來說,現如今的稻麥頂多只佔大明糧食種植的三成左右。
主體是玉米,大概有個四成,剩下的就是大豆、土豆和紅薯之類的。
這主要是朱瞻壑曾經明令禁止大明各地在收稅時收取土豆、紅薯這種糧食,不然的話糧食的種植格局怕是要崩盤。
現如今的大明,已經初步形成了還算是良性循環的種植格局:主體是相對高產又不過度損耗土地的玉米,土豆、紅薯這種高產量作物只爲果腹,稻麥這種被酒賦予了經濟價值的作物仍舊佔據三成江山。
至於最後的戰爭……
這個就不用說了,朱瞻壑現在還在打呢。
只是,朱瞻壑往年不會來也就罷了,但是今年……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不靠譜的風言風語就很快的傳開了,並且越傳越離譜。
最開始有人說朱瞻壑西征戰事失利,現在脫不開身,所以纔回不來,這種說法還算是比較靠譜,離譜的就比較離譜了。
有說朱瞻壑死在歐洲的,還有說什麼染上了瘟疫等等各種說法。
不只是大明的官員和百姓,就連瓦剌和東察合臺汗國也對此犯了嘀咕。
尤其是東察合臺汗國,歪思現在還在奇怪沒有收到阿里普的情報……
皇宮,仁壽宮。
如今的仁壽宮和往日裡有些不太一樣,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人們好像很是匆忙,而且還是在類似於打點行李的那種。
“不要被外面的風言風語影響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吳王妃一邊指揮着宮女,一邊對着身後的胡善淑說教着。
“作爲吳王世子妃,你要做的不是去聽外面的那些話,瞻壑的後院纔是你真正需要看好的地方,除非以後你還能更進一步,不然的話那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
“這是最基本的,如果我和殿下不在,瞻壑又征戰在外,那你就是當家做主的人,整個吳王一脈都在你的手裡,你首先就得學會鎮定。”
“最後……”
說着,吳王妃轉過身來,雙眼微眯,看着自己的兒媳婦。
任誰,都能從現在的吳王妃身上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畢竟是血脈至親,你要幫你那個二姐,我不反對,但是你作爲吳王世子妃,你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人能幫,什麼人不能幫,幫又得幫到什麼程度。”
“善淑明白。”胡善淑微微低頭。
這次,其實是吳王妃在警告她了。
現如今的吳王一脈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南下去應天府,這是去年交易中的一項。
當然了,離開也不是現在就離開,如今只是在做準備而已,而且離不離開的也還不一定。
最終的決定因素還是明年宣德皇帝的御駕親征。
只是,胡善淑到底還是不放心自己的那個二姐,如今已經被廢的胡善祥生活其實還算好,但那都是因爲吳王一脈的因素。
誰都知道廢后胡善祥是現如今吳王世子妃的親姐姐,所以也不敢太過分,但若是吳王一脈南下應天之後……
那就說不準了。
所以,胡善淑就想要帶着自己的二姐走,這其實無傷大雅,不會影響朝廷的局勢,因爲在如今這種新皇后已經確定、甚至是太子都要確定的情況下,沒有人在意胡善祥。
但是!
正如吳王妃所說的,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
能和該,兩個字在這裡看似是同義,但實際上相差甚遠。
況且,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胡善淑的心態。
嫁到了吳王府,成爲了吳王世子妃,她的未來就多了一重身份,但在胡家三女、廢后妹妹和吳王世子妃等身份中,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應該是吳王世子妃。
吳王一脈的大門,尤其是現如今的吳王一脈,是天底下幾乎所有女人擠破頭都想來的,一個妾室的位置都能讓她們激動,更遑論世子妃這種正室了。
如果做不好……
想到這裡,胡善淑無聲地嘆了口氣。
看起來很難是吧?但她並不覺得,實際上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很難,但什麼事情都得比,不比就沒有差別。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把自己代入到自己丈夫和公公那邊……
胡善淑都不敢想。
簡簡單單的一個南下應天府,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用做,但實際上朱高煦爲此已經做了長達大半年的鋪墊。
甚至遠遠不止於此。
從最開始分封先皇洪熙皇帝的庶子,再到朱瞻墉去應天、朱瞻墡去廣西,最後是現在的吳王一脈南下應天,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都是滿滿的算計。
吳王一脈主事,那先皇洪熙皇帝一脈就必然要被清掃,因爲皇太后張氏的緣故,庶子最先被清走,然後再借着當今皇帝之子……
這麼說吧,朱瞻基這個皇帝、朱瞻墉和朱瞻墡這兩個先皇嫡子,以及那些先皇庶子,但凡是還有一個在京,吳王一脈都不會離開。
一個御駕親征,難道真就像是表面上說的那麼輕鬆,那麼簡單嗎?
並不是。
這裡面,是利益的糾纏,是派系的交鋒,也是最後結果的爭奪。
吏部。
看着面前的聖旨,蹇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幾年了?從太宗皇帝進入應天府開始算起,到今年已經有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了,他蹇義自永樂元年起擔任吏部左侍郎,六月升任吏部尚書,到現在他已經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坐了整整二十五年了。
如今,也是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