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永遠不要將自己的命放在他人的手中
君士坦丁堡。
“世子殿下。”
“進來。”
隨着朱瞻壑的聲音響起,邢寬推開門走了進去,在經過朱凌朱平的簡單檢查和確認身份之後,邢寬才走到朱瞻壑的身邊,俯身在朱瞻壑的耳邊說了一些話。
“哦?”朱瞻壑略帶詫異地擡起頭,似乎也很是意外。
“這麼說,她就自己一個人,在沒有依靠你們的幫助下就走出了比利牛斯山脈?”
“回世子殿下,是的!”邢寬低下頭,確定了朱瞻壑的問題。
“呵呵,可以……”朱瞻壑靠在椅背上,帶着幾分滿意,同時也有幾分意外地笑了起來。
貞德會跑,這一點他早就料到了。
什麼“得到上主啓示之人”這種鬼話,朱瞻壑是不信的,而且是從來都不信。
有過特殊經歷的他,雖然不信鬼神,但在內心深處也不否認他們的存在,只能說是雖不相信,但卻尊重。
不過,對於從古至今,那些所謂的傳說以及超自然的現象,朱瞻壑是不信的。
他不僅不信,還認爲那超過99%都是人爲了慾望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比如說,當初秦朝的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在魚肚子裡塞布條以及模仿狐狸喊“大楚興,陳勝王”這類的事情。
所以,對於貞德這個“得到上主啓示之人”,朱瞻壑認爲同樣是人類在慾望的驅使下,利用這個時代人們的愚昧和所謂的超自然先行所做出的的行爲。
至於這個“得到上主啓示之人”的策劃者和實施者是誰,只能說不外乎那麼幾個可能。
第一,貞德做的。
在這個猜測下,貞德本身就是極具野心之人,通過這種方式來得到權利,最終實現自己的慾望。
第二,教廷或者是王室做的。
通過這麼一個“得到上主啓示之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畢竟法蘭西王國那時候是風雨飄搖之際,連查理七世都只能躲到自己的丈母孃那裡。
不過朱瞻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爲如果是朝廷或者王室,那完全可以在教廷或者王室中挑選出這麼一個“得到上主啓示之人”,而不是用貞德。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爲在朱瞻壑看來,是貞德也好,是教廷或王室也罷,最終都是在棋盤上的廢子,遲早是要清除出去的。
“不過……”邢寬的臉上滿是欲言又止,想說卻又有些猶豫。
“怎麼了?”聞言,朱瞻壑的眉頭皺了起來。
邢寬會有這種反應,那就證明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脫離了掌控,但看他來的時候並不是很着急,說明脫離掌控的程度並不大。
“那些阿三……”邢寬猶豫了少許,俯身在朱瞻壑的耳邊解釋了一下。
“哼哼……”朱瞻壑聞言冷笑了兩聲。
“早就知道那些阿三是不安分的主兒,只不過沒想到纔剛兩年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了,枉費我在巴里黑做的那些了……”
“不過,無所謂了……”
說到這裡,朱瞻壑擡起頭看着邢寬。
“傳信給阿拉貢的約蘭達,告訴她那些阿三本來是我讓貞德帶着前往法蘭西王國的,旨在先看一看法蘭西王國,尤其是盧瓦爾河附近的情況。”
“不過,現在那些阿三脫離了我的掌控,讓她幫我處理掉!”
“是!”邢寬躬身,領了命令。
朱瞻壑的做法有好處也有壞處,不過總體來說是壞處大於好處的。
好處是如此做的話他就能夠解釋這一萬多阿三出現在薩拉戈薩的原因了,免得留下把柄給約蘭達。
畢竟,對盟友動手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雖然約蘭達肯定也明白朱瞻壑的真實目的,但有時候,表面上不能撕破臉皮,實際上也就不能撕破臉皮。
除此之外,朱瞻壑還可以順帶解決掉這些不聽話的阿三,像這種不聽話的人留在軍中是遲早會壞事兒的,與其等到上了戰場再壞事兒,還是現在提早解決的好。
至於壞處……
首先,這件事會給朱瞻壑貼上一個御下不嚴的標籤,不過朱瞻壑並不在乎,反正他的名聲已經爛透了,再來點兒別的也無所謂,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嘛。
而且,如果這個御下不嚴的標籤貼住了,以後說不定也會有好處,比如說讓敵人輕視,或者說也可能會讓敵人在某些時候等着明軍犯這種同樣的錯誤之類的。
這種情況少之又少,但也不是可能沒有,是屬於沒有無所謂、有了就更好的那種,也就是錦上添花。
還有就是,這件事可能會讓人發現明軍並不是鐵板一塊的問題。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朱瞻壑知道,這些阿三也就在暫時脫離自己掌控之後纔敢胡作非爲一下,在自己的手底下他們是不敢亂來的。
自己完全有能力清除掉他們不說,這些阿三的家人還在德里蘇丹呢,他們要真是敢反水那還真是好了,自己也就有理由對德里蘇丹進行大清洗了。
畢竟,軍中叛亂,那可是死罪,而且還是連坐的,最少三族,多則九族消消樂的那種。
“好了。”思及至此,朱瞻壑擡起了頭。
“告訴錢勇,準備出發前往威尼斯,和這次來支援的烏斯藏都司將士們集合。”
“是!”
……
莫斯克大公國都城,莫斯克。
祝三鳳很是愛惜地擦了擦馬刀上的鮮血,在確定上面沒有任何血漬之後纔將其收入刀鞘之中。
“祝將軍,這個人一定要留着嗎?”陳懋撓了撓頭,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尤里。
“世子殿下吩咐過,他和瓦西里二世總是要有一個的,目前咱們沒有找到他的哥哥瓦西里二世,那就只能將他送回去了。”
說着,祝三鳳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尤里。
“我也不想帶着這個累贅,但是沒辦法。”
……
躺在地上的尤里劇烈地掙扎了起來,還吐出了幾句話,但祝三鳳聽不太懂。
“他在說什麼?”陳懋皺了皺眉,看了看旁邊和自己一起來到這歐洲戰場的鄭亨。
然而,鄭亨也聽不懂,只能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不重要了。”祝三鳳擺了擺手,將手中剛剛用來擦拭馬刀的絹布扔到了尤里的臉上。
“讓人帶走吧。”
“祝將軍……”
就在祝三鳳準備離開的時候,朱瞻壑派給她的護衛開口了。
“剛纔翻譯說,這個尤里在說他有辦法能夠換他一命。”
“哦?”祝三鳳的臉上泛起了感興趣的表情。
“讓翻譯過來。”
“是!”祝三鳳的護衛躬身,然後對着不遠處的翻譯招了招手。
“祝將軍。”翻譯過來後先是行了一禮,然後纔開始解釋。
“這人說他藏了一個人,這個人能夠換他一條命。”
“嗯。”祝三鳳聞言點了點頭。
“你問他,是什麼人。”
翻譯躬身,然後朝着尤里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尤里也很是着急地回了幾句。
“祝將軍。”聽完尤里的話後,翻譯轉過身來。
“這人說,他將他的哥哥藏在了密室裡,說是因爲現如今的莫斯克大公國他還不能完全掌控,所以還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他以他哥哥的名義發出的命令,所以纔會留着他的哥哥。”
“你問他。”祝三鳳聞言皺起了眉頭。
“據我所知,他的哥哥瓦西里二世應該是逃去了金帳汗國,但是我在金帳汗國的都城並沒有看到他的哥哥,所以他的哥哥應該是逃走了,或者是被別的人給帶走了。”
“所以,我認爲他的話不可信,除非讓我見到他的哥哥。”
“是。”翻譯躬身,然後轉過頭,將祝三鳳的話給轉述了過去。
尤里很是着急地說了幾句,還在地上蛄蛹了好幾下,似乎是想要站起來,但卻沒有成功。
“回祝將軍。”翻譯轉過頭看向祝三鳳。
“他說那個密室就在這裡,他可以現在就把人帶出來。”
……
祝三鳳聞言在四周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尤里,眉頭緊皺。
幾息過後,祝三鳳似乎是想好了,對着旁邊的護衛努了努下巴。
很快,地上的尤里就被鬆了綁,對着祝三鳳連連鞠躬之後,然後小心翼翼地看着祝三鳳,指了指她腰間的馬刀。
祝三鳳倒也沒說什麼,直接就示意她的護衛。
尤里拿着刀,在兩名護衛的戒備之下走到了後面的牆邊,然後用刀在牆上劃了一下,最後再小心翼翼地將刀歸還給了護衛。
祝三鳳看着那堵牆,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擡步走了過去。
牆上的絹帛壁畫本來是一個整體,而且應該是用漿糊之類的粘合劑粘在牆上的,在尤里用刀劃過之後,原本被筆畫遮掩起來的縫隙就露了出來。
祝三鳳對着兩名護衛點了點頭。
只見那兩名護衛手腳利落地再次將尤里綁了起來,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牆上的門走了進去。
沒一會兒,兩名護衛去而復返。
“回祝將軍,底下是個小密室,而且是個死房間,沒有任何出口,裡面有三男兩女五個人,其中有一男一女年長一些,像是父母,另外兩男一女年紀小一些,應該是孩子。”
“根據此前我們得到的情報和畫像,年長的男人應該就是莫斯克大公國的前任大公瓦西里二世。”
祝三鳳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只不過,在離開之前,祝三鳳擺了擺手。
很快,一聲慘嚎從這個本來只屬於莫斯克大公的房間內傳出。
沒一會兒,裡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走出,在隊伍的最後,有一個死人被拖拽了出來。
正是莫斯克大公國如今的掌權者,尤里·德米特里耶維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