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一事,古往有之,所謂得道成仙,都是傳說和神話。
黃昏沒有敬畏之心。
古人十年寒窗,他六年小學三年初中四年高中四年大學,一共十七年,加上幼兒園,也是二十年寒窗苦讀,早就是無神論者。
所以不管魏仙子是不是仙子,該佈局就佈局。
從上清觀出來,直接去了凝風觀。
當然,不是睡葷覺。
也沒想過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假女冠睡素覺——在凝風觀這個此起彼伏貓吟聲的煙花窟中,誰得着纔是怪事,就算能睡着,心裡也膈應。
找到那位來凝風觀“尋歡作樂”的南鎮撫司緹騎,一併離開。
不過應天已關城門。
城門這個和宮禁不一樣,大明的宮禁其實不算很嚴格,最嚴格的宮禁應該是大宋,因爲趙二燭光斧影的事情,所以趙二之後的宋朝歷代君王,對宮禁夜開之事絕對禁止,一個比較有趣的小事,有位君王半夜被人叫醒,是因爲他那嫁出宮的公主被駙馬家暴,跑來找他哭訴,這位大宋官家也很無奈,因爲就算這種情況,他也不能開皇城大門,所以兩父女都隔着皇城大門,一個在外面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在裡面安慰得心酸巴巴的……
女兒被家暴,能不心酸麼?
偏生大宋崇文,祖制又是不殺士大夫,而駙馬又大多是讀書等身的名流,大宋的官家就算知道女兒被家暴,也沒法用皇權來以牙還牙,只能走偏門,罷個官什麼的……然而是女婿,罷官了自家女兒也跟着受罪。
所以那畫面別提多淒涼。
但城門比宮禁還要嚴格。
好在在出城之前,黃昏就有過準備,在東郊實驗田那邊,早就有人鋪好了新牀,有點小趣事,實驗田負責辦理這事的那位農夫——嗯,現在不叫農夫,叫技術員,編入農業部技領司,也是吃國家飯碗的公務員了。
那位技術人員淳樸,覺得大官人出行嘛,要麼一個人,要麼是十二妖姬之一,都是家姬,那就偷懶鋪一張牀就夠了。
所以當黃昏和阿如溫查斯看見那一張木牀後,面面相覷。
不知道爲何,阿如溫查斯想起了她第一次見黃昏。
一張大牀上。
一個男人,懷裡摟着赤身裸體的權氏。
燈光拉開那一瞬,那男人被自己看了個精光。
饒是如此,阿如溫查斯也面不改色。
黃昏大馬金刀的往牀上一坐,“今晚將就一下罷,和衣而臥,我讓一半牀給你,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好歹也是讀過書的正人君子,而君子不會趁人之危。”
阿如溫查斯切了一聲,“我還怕你不成,小蚯蚓一條。”
黃昏:“……”
知道關外女子豪爽,但阿如你也太豪爽了。
旋即猛然感覺不對,“什麼話!小蚯蚓?昧着良心說話你的良心不疼麼,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你摸着胸口再說一次。”
阿如摸着胸口,一字一句很認真,“事實就是小蚯蚓。”
黃昏無語。
那是因爲……你是沒看見它猙獰起來的時候,瞬間暴漲幾十倍有沒有!不像歐美的一些白人,看起來嚇人,其實也就那樣,而且在質量上也有差距。
但是非洲黑叔叔另說。
那真的是人種天賦。
不知道爲何,黃昏忽然想起一部古老的港片,好像是黃秋生又好像是徐錦江演的,小夥子天賦異稟,竟然可以纏腰間,尿尿的時候能把老鼠尿死……
端的是YY無極限。
不過好像看過新聞,也有這樣的人,但都屬於不正常,要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必須通過手術。
說遠了。
黃昏合衣躺下,阿如溫查斯推了推他,“你睡裡面。”
我睡外面。
萬一出事,我纔有機會跑。
黃昏斜乜一眼,動也不動,一語雙關,“我喜歡睡下面,你要是不服氣,你也可以來搶,看本事,你要是搶得贏,讓你睡下面又如何。”
阿如溫查斯哪懂這些,果斷從黃昏身上爬了過去。
睡覺。
不過小姑娘還是不放心,這一夜短刀不離手。
黃昏終究還是被餵飽了的漢子,沒有喪心病狂對十五歲的阿如溫查斯下手,一個是過不去良心那一關,二則麼,黃昏確信,只要他毛手毛腳,“永樂八虎”就要變成“永樂九虎”。
鄭和、李謙這些人肯定是喜歡自己和他成爲同僚的。
……
……
薛祿終於姍姍歸來。
就在薛祿抵京的同一日,這些日子一直陰魂不散的跟着北鎮撫司的南鎮撫司緹騎,終於撤了,連同在衙門內審查北鎮撫司經手案件的案件卷宗的人,也一併撤走。
賽哈智還親自找到李春,語氣強硬,實則卻是服軟的說北鎮撫司差辦案件都沒問題,今年大家都能相安無事,還請鎮撫使多多照拂之類的話。
李春當然很愉快的接受道歉。
然後給賽哈智一個冷屁股。
雖然一個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一個是北鎮撫司鎮撫使,屬於上下級關係,但李春有紀綱這顆大樹當靠山,真沒將賽哈智放在眼裡。
等賽哈智一走,李春急忙去回報紀綱。
紀綱莫名其妙。
以前審查,差不多要一個月左右,這次才十天的樣子,賽哈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又問李春查得如何了。
李春說一句調查過,上清觀的老道姑一輩子都在上清觀,沒有問題。
倒是那個魏仙子有點問題。
是靖難那年被老道姑當做徒弟收養的,而其身份也很可疑,官府那邊找不到相關記錄,不過建文舊臣中有,有幾個臣子的女兒不知所終,其中就有牛晃和卓敬。
他們失蹤的女兒在年齡也和魏仙子對得上,所以魏仙子有可能是建文舊臣的遺孤。
紀綱沒放在心上。
錘子的建文舊臣遺孤。
這都是北鎮撫司的套路,要針對誰了,先去調查一下,然後隨便給調查對象安個建文舊臣的關係,然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動手。
南鎮撫司也挑不出毛病。
李春這個調查也確實如此,所有的調查藉口都是爲了方便動手而提前做好的證據,或者是那麼一點點的不起眼的關聯,但就是這樣,也足夠了。
陛下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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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魏仙子的真實身份?
一個孤兒而已,誰在意呢。
紀綱和李春兩人相對一笑,道:“若是薛茂來找你,就行動罷,正好藉口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