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猶豫野哥終於把腳一跺,深呼吸,調整情緒,滿面帶笑地走到雲飛揚身邊,拱手施禮道:
“雲少俠,我知道你手中的那粒大力丸肯定沒有被小倭女搜走,能不能把你手中那粒大力丸賣給我?”
雲飛揚見野人爲了兩個野人幫的小嘍囉又是下跪謝罪,又是求人醫治的,心中便大不以爲然,所以當野人求到自己身邊時,便沒好氣地冷笑道:“你求我?你不是無所不能的野**俠嗎?難道你也需要求人?”
“雲飛揚,人命關天,所以,現在也不是鬥嘴的時候,哥不白要你的大力丸,多少銀子才願意賣,你開價吧。”
“不賣。”
“真的不賣?”
“真的不賣!”
“我勸你還是在想一想比較好。”野哥嘴角一擰,雙目直逼雲飛揚。
“我不賣!不賣!就是不賣!!!”
“雲飛揚,你現在是除一張嘴之外,可是連半步都動彈不了的,信不信哥會把你的衣服扒光了,當死豬扔到河裡餵魚吃?到那時,你的大力丸豈不是照樣會落到哥的手中?”
雲飛揚望着野哥已經擰了半圈的嘴角,心裡不覺打了個哆嗦,對別人,只要是無力反抗者,他相信野人絕不會來狠的,但是對他雲飛揚,也許……
雲飛揚一咬牙道:“大力丸我是不會賣給你的。不過,如果你能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可以考慮獻出大力丸。”
“什麼條件?”
“一個月之內還兩粒大力丸給我,而且,不準再打我未婚妻的主意。”
“歸還兩粒大力丸沒有任何問題。但是——”
野哥痛苦地閉上眼睛,眼前竟然全是淳于荷的模樣:和羞含笑的淳于荷,金蓮狂毆他屁股的淳于荷,拿劍指着的淳于荷,聲聲不斷叫他‘小賊’的淳于荷,一場場,一幕幕……
強忍着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野哥終於一咬牙道:“我答應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主動放棄了她,哥的承諾則隨之作廢。”
野哥的“我答應”三個字一出脣,一直繃緊了神經聽野哥回答的淳于荷的淚一下子噴了出來,在今日之前,她本來以爲她可以順從父命嫁給雲飛揚,可是當野人爲了保護大家而差點命喪倭女們的北斗刀陣時,她一下子就下定了決心,哪怕是和爹翻臉,她也一定要嫁給野人,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爲了一粒大力丸,他竟然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她……
雲飛揚見野哥答應了他的條件,心裡自然是樂開了花,於是就掙扎着想要用手拿取大力丸,可是,努力了半天,竟然連手指的指尖都沒能挪動半寸,不得已,雲飛揚只好苦笑道:
“野人,大力丸就藏在我內褲貼身的一個小口袋裡,裡面還有一些銀票,你只能拿大力丸,而不準動我的銀票。”
野哥自然知道雲飛揚不能動彈,對於雲飛揚有條件交出大力丸還是心存感激的,所以,野哥這次並沒有戲耍雲飛揚,只見他輕輕揭開雲飛揚的衣襟,把手伸到雲飛揚說的內褲口袋裡摸出大力丸後,非常客氣地向雲飛揚道了聲謝字,轉身回到筠兒的身邊。
“筠兒,現在只有一粒大力丸,不知道可否一人一半來救周董兩位兄弟的命?”
“我試試吧。”
筠兒伸手接過大力丸,用手掰成兩半後一人一半塞到周武和董權的口中,然後再順着二人的嘴角往內飲水,同時開了一張藥方着人到藥鋪抓藥。
處理完周武、董權二人的救治事宜,野人回望了一眼對面躺了一地的江湖羣俠,只好衝已經疲憊不堪的筠兒歉意道:“筠兒,哥還得求你一件事——”
筠兒聽見野哥問話,於是便擡頭向野哥看去,此時才發現野人竟然只穿了一個大褲衩子,由於流汗過多,大褲衩子幾乎全都貼在身上,胯下碩大無比的陽物之輪廓則清晰地投入到筠兒的眼中,雙頰迅速飛紅,一向大大咧咧的筠兒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靦腆起來。
“怎麼了,筠兒?哥在問你話呢!”野哥話剛說了一半,突見筠兒竟然面紅耳赤,含羞低眉,彷彿情竇初開偷窺了哥嫂房事的鄰家小妹似的羞赧。
“你,你——”筠兒忍不住又把目光向野哥身上急掃了一下,竟然你了半天之後把頭埋得更低了。
“哈哈哈哈哈——”站在一旁的朱高熾看見筠兒和野哥的樣子,也不覺大笑了起來。
“喂!朱老大,你笑什麼笑!哥有這麼可笑嗎?”
野哥見朱高熾笑得很壞的樣子,於是就往自己身上一瞅,這才知道了筠兒含羞和朱高熾爆笑的原因,情急之下,趕緊伸手去拽自己的大褲衩子,誰知道越拽竟然越麻煩,一時之間竟然惹得那傢伙興起,直接就暴跳了起來……
這下開始輪到野哥暴羞了,操,痞子異於常人,風流非同一般的野哥竟然也會面紅耳赤!
不過,野哥是誰?在暴羞之後迅速便收了羞容,只見他大大咧咧從捂嘴偷笑的野人幫衆兄弟中間穿過,一步一晃來到剛纔酣鬥過的擂臺上,被他捲起當武器使的長衫仍在,野哥伸手將長衫拾起,刷的一下將呈繩狀的衣服抖開,然後往身上一披,襟帶一系,儘管衣服含血帶汗,但是野哥的酷斃外形依然彰顯了出來。
迅速躍下擂臺,野哥順手一摸衣袋,發現從美娘那兒強取以及先前的一百六十萬兩銀票仍在,野哥大致數了數,總共足有上千萬兩銀子,再次回到朱高熾和筠兒的面前,野哥LangLang一笑道:
“朱老大,你覺得哥現在這造型帥呆呢,還是剛纔那造型酷斃?”
“你剛纔那造型嘛——完全可以用兩個字概括。”朱高熾深沉一笑道,絲毫看不出戲謔。
“名譽幫主,到底是哪兩個字,你快別賣關子了?”不三不四見朱高熾話直說了一半就不再言語,於是便急得上下直蹦。
“你們兩個豬頭呀,竟然連名譽幫主的話都理解不了!”筠兒本來生性豪爽,所以此時也早已恢復了常態,見不三不四竟然傻乎乎不知道朱高熾在說什麼,於是就指着二人的鼻子暴謔。
“小妹,到底什麼意思嘛?”不三不四被筠兒指着鼻子罵豬頭,竟然一點兒不生氣,而且還很榮幸的樣子。
“你們可聽好了,以後別老是給小妹我丟臉。”筠兒回望了野哥一眼得意一笑道,“那兩個字就是,禽——獸——”
“小妹,你說野哥現在的造型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呢?”
筠兒又嘲弄的看了野哥一眼,假裝正色道:“現在嘛,因爲衣服比剛纔多了一倍,用詞數量自然就要增加一倍了。”
“哪三個字?”不四搶先問道。
“你豬頭呀,應該是四個字!”不三對着不四的後腦勺啪的就是一巴掌。
“三個字!”
“四個字!”
……
“好啦,好啦。你們兩豬頭也別爭了,反正你們的水平也就是不三不四的水平,還是朱哥告訴你們吧。”朱高熾衝爭論不休的不三不四一伸巴掌制止道,“這次是不三蒙得對,剛纔的兩個字增加一倍一共是四個字。”
“哪四個字?”不三不四一起伸長了脖子問道。
朱高熾和筠兒對望了一眼,一起說道:“衣冠禽獸啊!”
“不對嘛,明明是五個字呀?”
靠,你們兩個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豬頭嘛,衣冠禽獸後面的那個‘啊’字也被你們算上了?野哥見筠兒經過這一番嬉鬧,剛纔的疲憊已經恢復許多,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起來,於是就直接打住互謔非常嚴肅地說道:
“筠兒,這是一千多萬兩銀票,現在全部交由你暫時保管,不論你想什麼辦法,不論花多少銀子,你一定要把地上中毒躺在這兒的大俠們給醫治好!”
“誰稀罕你的銀子!你以爲我是因爲稀罕銀子才幫你的嗎?”筠兒生氣地盯着野哥道,“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自從咱們一起進來以後,你一眼都沒有看淳于姐妹,其實你心裡的那雙眼睛一直都逗留在她們身邊,想讓我救她們就明言,你何必又是銀子又是江湖羣俠的遮人耳目!”
野哥一看筠兒好好的突然變臉,就知道事情不妙,沒想到自己一直看都不看淳于荷和妤竹姐妹一眼,以便勸筠兒施救的心思全部被這個開醋廠的大大咧咧的小丫頭給看得清清楚楚,看如今情形,如果再狡辯只能適得其反,所以,她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等醋廠的存貨賣完了,估計也就沒有問題了,所以野哥一直微笑着聽筠兒順着她那張小口向外放醋,等筠兒終於不再吭聲,野哥才笑道:
“筠兒,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只救中毒的其他人,至於淳于姐妹,就讓她們生死由命算了。”
“你以爲我是那麼狠毒的人嗎?你憑什麼認爲我不願意救她們姐妹了?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難道她們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嗎?我看剛纔朱大哥的形容一點兒都沒錯,你就是一個十足的禽獸,一個禽獸不如的大壞蛋!”
筠兒一陣痛罵之後,頓覺胸中酸味消失殆盡,見野哥跟吃了塊糖似的笑眯眯望着自己,於是便嗔目道:
“你就知道一心想着別人,連自己身上有多少道口子都不知道呢!來,脫掉衣服,讓我給你把傷口包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