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無話可說，讓玲花趕緊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外。
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用體內的洪荒之力把玲花給轟走。
玲花揹着楊嚴吐了下舌，快速走遠了。
楊嚴靠在椅背上觀看彩排，雖然他這次上春晚表演的是開場歌舞，但是彩排的順序卻被安排到了後半段。
所以他特別地有空閒時間。
他看着合唱團的演奏，正昏昏欲睡呢，旁邊的座位上就坐下了一個人。
楊嚴下意識地想要偏頭看看是誰，一張CD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周杰倫的珍藏版音樂CD。
還有簽名。
正好是他收藏裡一直缺少的那一張。
他瞬間就笑了。
楊嚴覺得自己現在如果照一下鏡子，一定會看到一個眼角眉梢都帶着笑的傻子。
嗯，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有一瞬間的悸動，還有一股子熱淚盈眶的衝動。
他很想很想立刻擁她入懷，但是他剋制住了，只是輕輕地笑着：“茜茜，謝謝你。”
“噢。”劉亦茜偏頭，有一絲劉海斜落掩住了一側的眸，目光有些迷離，聲音卻俏皮，“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謝謝嗎？”
楊嚴微微側頭去看身邊人，覺得演播室裡的燈影都變得昏黃，陸離的色光打在劉亦茜的側臉上，像是一朵還掛着露的海棠花，明媚、鮮活。
美色動人啊～
“我其實謝的不是你送我這張我想要了很久的CD。”
“那是什麼？”劉亦茜的小虎牙搭在一角的脣邊，笑眯了眼，“你該不會又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情話吧？”
楊嚴故作深思了一瞬，點點頭：“你果然很懂我，聽說過鍾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嗎？”
“知音難覓？”劉亦茜也歪着頭思考，“這可不是什麼情話。”
“看樣子小女生果然還是比較喜歡聽情話的。”
“那你們大男人又是怎麼樣的？”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楊嚴故意用了播音腔，把劉亦茜逗笑了。
“可是。”劉亦茜臉上帶了些困惑，問楊嚴：“爲什麼你們男生的紅顏知己卻那麼多呢？”
“不，不是我，我沒有。”
楊嚴特別警覺地先把自己給撇清了。
“我說你了嗎？”劉亦茜學着楊嚴挑眉，“你知道什麼叫做不打自招，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不知道。”楊嚴堅守着自己的防線，“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
“嘁，弄得好像你很怕我一樣。”劉亦茜吸了口氣，鼓起右臉頰，像是一隻屯着食的小松鼠。
“我是這樣想的。”
楊嚴看劉亦茜一眼，放了個大招，“雖然吧，我是個燕京人，但是我覺得我很需要像川蜀，上滬那邊的男人學習。”
“嗯？”
“嗯。”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嘛？”劉亦茜不解得看向楊嚴，“你說你要學習什麼？”
“這個只可意會。”楊嚴就笑，笑得特別開心，“反正這輩子吧，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啊。”劉亦茜微微瞪圓了眼睛，她沒想到楊嚴這麼惡劣的，“我真的很討厭別人說話的時候只說一半欸。”
“我這可不是故意的設懸念，吊你的胃口。”
“那你是在做什麼？”
劉亦茜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像一隻蹁躚的蝴蝶落在了楊嚴的心口。
“我是想告訴你……”
楊嚴凝視着劉亦茜，眼底有着不知名的情緒，他對劉亦茜說：“有些事情呢，是需要用一輩子的時光去慢慢體會的。”
劉亦茜還是很懵，清澈如水的目光又漸漸迷離。
楊嚴見她這樣，就加重語氣重複道：“一輩子。”
他拍了拍她的頭，“知道什麼叫一輩子嗎？”
劉亦茜臉一紅，不敢看楊嚴此刻略帶炙熱的目光，卻又忍不住用餘光去追尋他眼底的深情。
一輩子啊。
她想，她大概、可能、也許，是知道的吧。
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楊嚴忽然問起她怎麼會在彩排現場。
“你不是說春晚當天有家庭聚會嗎？要和所有的親戚一起過年的。”
“嗯，那你今年上了春晚，我就想陪着你啊。”
劉亦茜說到這件事情，倒是大大方方的，完全沒有了剛纔那種氛圍下的嬌羞。
她打從心底裡就覺得陪男朋友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喜歡、她樂意啊！
楊嚴笑出了聲，忽然道：“我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想到一句話。”
“什麼啊？”
他就哼歌似地說給劉亦茜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羊兒滿山走。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條扁擔抱着走。”
劉亦茜瞬間有一陣子心塞的感覺，她無力道：“我就聽過前面半句話。”
說完，她忽然想到什麼，脣邊帶着笑，小小聲地補了一句：“嗯……不過，你完全沒有必要又當……又當……當個人不好嗎？”
“劉亦茜你變了！”楊嚴滿臉受傷地看着劉亦茜，“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你都會懟我了嗎？”
而且這語氣！
出奇的熟悉啊！
楊嚴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過這句話？
“哪有？”劉亦茜神色無辜：“我纔沒有變呢。”
“不，你變了。”
楊嚴眉心緊鎖，彷彿在做什麼重大研究一樣，沉重的說：“如果是以前的你，在聽我一說完那句話之後，關注點肯定在嫁這個字上。”
“啊？”劉亦茜被楊嚴的分析噎了一下。
“所以。”楊嚴笑得開心，“我覺得我現在如果要求婚，肯定是一求一個準。”
劉亦茜深深地看了一眼楊嚴，決定保持沉默。
心裡卻在問自己，如果楊嚴此時此刻真的就求婚了，她會答應對方嗎？
嗯，好像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啊！
玲花坐在楊嚴和劉亦茜身後那排座椅上，距離他們兩個大概五米遠，一邊裝作很認真地看着手機的樣子，一邊偷偷摸摸地吃着狗糧……
作爲元老級CP粉，玲花對楊嚴和劉亦茜眼下的發展進程感到十分的欣慰。
她就是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周杰倫的簽名給楊嚴，但是，就目前這個情況看來，大概也許好像沒這個必要了吧？
這麼一想，她就心安理得地把三份簽名照都放進了自己的揹包裡。
嗨森！
“玲花。”
玲花聽到楊嚴叫她，心裡就是一驚，擡頭看過去，楊嚴的神色挺平和的，她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