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寧夏,大明的疆土也正式與蒙古接壤了,這樣一來就不用愁馬匹的來源了,只要有足夠的絲綢、鹽和茶葉,就能有數不盡的馬匹換回來。
至於鐵器,程孝廉還沒打算用來跟他們交易,若是大明全盛時期還好說,現在中原烽煙四起,一旦讓蒙古的部落拿到了足夠的鐵器,必定會生南下之心,元朝滅亡了幾百年,黃金家族的人可從來都沒有忘了南下。
明朝就不必說了,被稱爲小王子的達延汗統一漠南蒙古。後人稱其爲蒙古的“中興之主”。後來的林丹汗被皇太極打敗,遠遁青海。他的兒子便投降了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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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消停幾年,聽聞中原之地內戰,林丹汗的孫子布爾尼立刻舉兵反清,打算分一杯羹,要不是圖海帶着一羣奴才滅了他們,現在只怕要統一蒙古了。
只是與史書不同的是,史書記載,圖海平定察哈爾叛亂之後,對夥同布爾尼發動事變的察哈爾首腦,除已故死者外,都逮捕處刑;對追隨布爾尼的察哈爾左翼四旗兵丁,令其駐防河南府,以贖其罪。再次調查戶口,重編旗佐,改換遊牧。
但是現在康熙自己都焦頭爛額的,哪兒有空追殺餘孽,又怎麼敢把蒙古的兵丁放在河南駐防?要是他們戰時倒戈,非得讓大明和吳三桂佔了便宜不可。
而且滿清也不可能把察哈爾的士卒全都斬殺了,所以只能斬殺首惡,就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跑了出去,而且歷史之上,布爾尼起兵之時,科爾沁、巴林、敖漢等諸旗王公紛紛請求出兵。以求謀得一份好處,決戰到最後的時候,科爾沁和碩額駙沙津更是射殺了布爾尼。
但是前明起兵之後,蒙古那邊也得到了消息,這些部落全都蠢蠢欲動了,大家當初一齊滅掉布爾尼,不過是因爲布爾尼兄弟以卵擊石,整個蒙古部落還要生存下去,不可能被他所累。但是現在不同了,大家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蒙古最兇猛的勇士,誰又願意在人家旗下爲奴?
所以這些人也在密謀着推舉首領一統蒙古,只是可惜布爾尼死掉了,他若是不死,誰也不可能比他更合適,因爲他是黃金家族的正統的子孫,也就是拖雷那一脈傳下來的子孫。他若是做蒙古之主,名正言順,現在他死掉了,大家要推舉大汗還需要費些功夫。
錦衣衛現在還沒有刺探到蒙古草原之上,關於他們的一切程孝廉都不瞭解,只知道當初布爾尼叛亂的時候,那些部落要是全部起來相應,就算不能南下,未必不能割據一方,結果他們都選擇了投降,所以程孝廉不怎麼放心和他們合作,不過和他們做做生意還是沒問題的,草原上的規矩自古如此,不殺商隊。
因爲他們需要鹽和鐵器,要不然吃飯都費力氣,若是殺戮幾次商隊,沒人來草原上做生意了,那大傢伙吃什麼?所以除非商隊的人蔘與了草原的叛亂,否則沒人會動他們一根毫毛。
古家如今已經成了大明境內最大的商戶,程孝廉覺得也是時候遏止一下他們了,別的事情程孝廉不懂,但是絕對的權力產生絕對的腐敗,一旦古家一家獨大,就能左右大明的財政,到時候他還得受他們的掣肘,不如現在就給他們創造出一個敵人來。
而且人選程孝廉已經選好了,就以聞杜若的父親掛名,讓白蓮教的那些人去做這件事,那些人要是沒事做,非得搞出點亂子來不可,只要他們嚐到了掙銀子的好處,未必還會繼續跟着白蓮教幹,有的時候人的信仰並沒有這麼堅固,就像是這些百姓,大多數都是因爲吃不起飯才加入的白蓮教,要是讓他們手裡有了銀子,家裡有了老婆孩子,還願不願意隨着白蓮教一起拼命可就說不準了。
主要的缺點是他們不會做生意,不過這在程孝廉看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一開始實在一些的人很容易贏得那些蒙古漢子的好感,現在蒙古不太平,太會做生意,未必能夠回得來。
謝三娘將程孝廉的消息傳回了總壇,爲此教主特地召集教中主事的幾個人碰了個頭。
“咱們到了這大明的地盤,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了,但是我總覺得暗處有人盯着咱們一樣,現在大明的殿下給了咱們這個機會,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要是單打獨鬥,治病救人也許還行,但是想這些問題實在是有些想不透,要是他們教中能出一個想明白這個問題的人,只怕早就弄出大聲勢來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謝三娘看着沒人說話,咳嗽一聲:“教主,我有話要說。”
“那你說說看。”
“大明殿下在我回來之前和我交代了,古家成爲了大明的皇商,如今一家獨大,別的那些商戶根本動搖不了他,況且殿下當初承諾讓古家成爲大明做生意的首選,現在也不可能讓別的生意人接手這件事,因爲咱們和他夫人的關係,他想讓他的老丈人發財,也讓咱們有些事做。”
這個時候坐在教主左手邊的一個人冷笑一聲:“咱們白蓮教信奉無生老母,要做的是度化塵世的兒女返歸天界,免遭劫難。如今卻替人做起生意來,讓別的教門的兄弟聽了還不得笑掉了大牙?”
坐在教主右手邊的一個撇撇嘴:“獨腳李,你要度化那些窮苦的兄弟姐妹沒錯,光憑一張嘴就能度化麼?還不是得需要真金白銀,哪一次不是得要咱們教衆裡面的財主們出金銀,每次都得讓幾個教衆散盡家產,到現在那些財主對咱們已經不怎麼信任了,若是咱們真能自己弄到銀子,到時候還有誰敢質疑咱們?”
“我呸,沈聾子,別以爲我說了你婆娘你就跑出來找我的事,咱們白蓮教幾百年都過來了,哪兒一次不是靠着這些教衆裡面的財主的,如今你非要自己賺銀子,咱們白蓮教又不是成都商戶,做這些事做什麼?”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儒生打扮的人突然開了口:“這件事只怕由不得我們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