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潼關

胡大刀在程孝廉身邊也待了不短的時間了,但是平時只是做一個侍衛的角色,就像是陸離的副手一般,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挺足勇氣站在了程孝廉面前。

“殿下,我的志向是做一個尉遲恭那樣衝鋒陷陣的統軍名將,不是做一個典韋那樣的護衛,所以還請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馳騁沙場,建功立業。”

程孝廉仔細盯着胡大刀:“你自從跟着我以來,除了跟我打了一仗,幾乎沒有做什麼事,如今也算寸功未立,若是我就這麼讓你統領一軍,只怕手下的弟兄們不服,咱們畢竟不是評書演義,還要靠本事加官進爵的。”

看到胡大刀面色暗了一下,程孝廉笑了一聲:“我這有一個任務,你帶着兩千人衝擊一下蔡毓榮,若是能夠打出成效來,我就給你統領一軍的機會,若是寸功未立,甚至折戟沙場,這個機會可就沒了。你可敢去?”

胡大刀猛地擡起頭:“敢!”

程孝廉早就想給蔡毓榮來這麼一下子了,以前的時候蔡毓榮人多勢衆,自己的人衝出去,很有可能讓他全部吃掉。而這個時候蔡毓榮兵力折損不小,偏偏他還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若是不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他還真以爲大明的將士只會防守不會進攻了。

這種仗本來是孟軻最合適不過了,但是總要檢驗一下胡大刀的能力,說實話這次出擊程孝廉也沒什麼好的想法,哪怕是派了孟軻上去也不見得造成多大的殺傷,這次行動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告訴蔡毓榮,他可不是高枕無憂的可以一味地進攻,城裡的人隨時可能殺出來。

臨行之前程孝廉看了一眼胡大刀:“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要是你這仗寸功未立,還能跟在我身邊,要是你爲了建功立業害了手下弟兄們的性命,我定饒不了你!”

胡大刀點點頭:“殿下放心,我還打算留着腦袋訓練新軍呢,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程孝廉隨着大軍來到了西安城,然後孟軻怒氣衝衝地便找上了門來:“殿下,這種仗我最擅長了,爲什麼不讓我去,我帶着陌刀隊,保證讓蔡毓榮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程孝廉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能搞定,但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要是以後有了這種事,你偏偏又脫不開身,我去找誰去?”

孟軻怒氣消了一大半,嘴上還在嘟囔着:“這種仗看着就眼饞,不讓我上陣,真是渾身難受。”

程孝廉撇撇嘴:“少不了你打的,你帶着人在後面壓陣,我擔心這個胡大刀萬一被人殺一個措手不及,潰敗了也好接應他。”

孟軻嘿嘿一笑:“殿下儘管放心,就憑我這一身本事,絕對會讓蔡毓榮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說着他也點齊了人馬去了潼關,這個時候王繼勇也來到了這裡:“殿下,這是這些日子陝西的兵源和糧食調動。”

程孝廉擺擺手:“不必給我看這些,我既然讓你掌管陝西,便不會懷疑你動什麼手腳,掌管陝西這一段時間覺得怎麼樣?”

王繼勇苦笑了一聲:“說實話,要不是我爹留下的那些人在幫我,我現在早就累趴下了,我實在是幹不了這內政的活,殿下你行行好,趕緊把我調出去打仗吧。我再待在陝西就得發黴了。”

程孝廉哈哈笑了一聲:“放心吧,仗有的是你打的,而且以後可就都是苦戰了,你想一想要是咱們真的逼近了山西,滿清絕對會傾全國之力來與咱們作戰,到時候你能打仗打吐了,所以你現在儘管養精蓄銳就是了。”

王繼勇擺擺手:“殿下,就算累的不行了,給我三天時間休息就夠了,我現在都快休息了三個月了,你看給胡大刀那種仗我也想打,下次有這種仗能不能先考慮一下我?”

“哈哈,我可不敢讓你打這種仗,萬一你回不來了,陝西還不得登時大亂。”

“殿下,你可把心放在肚子裡,這些日子辦事我都是打得大明的旗號,再過上一陣子,他們就只認大明的旗號了,邵叔叔已經告訴了我,要想活得長久,就別貪圖這種富貴。”

程孝廉點點頭:“你是個聰明人,我也算得上一個厚道人,希望咱們能夠善始善終。”

王繼勇便隨着程孝廉趕到了潼關,作爲程孝廉比較看重的將軍,他們必須認真評估胡大刀的能力,若是他確實沒有什麼才幹,那就不能讓他繼續擔任要職,不然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站在城頭上,程孝廉看了一眼外面:“今天春光明媚,倒是個殺人的好日子。”

瞿嵩鍚哈哈笑了一聲:“什麼狗屁,殺人就殺人,非得扯上陽光明媚,不論從韻律還是意境來說,全都狗屁不通。是不是旁邊這些小子天天派你馬屁,都把你拍得暈乎乎的踩着棉花一樣了?”

程孝廉苦笑了一聲:“瞿將軍你還真是不留情面。”

“留個屁,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在山上挖野菜吃呢,你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

“瞿叔,這麼多人了,給我留個面子成麼。”

“哼哼,這還差不多。”

隨着對面遠處傳來了三聲鼓響,大軍迅速出現在了城頭守軍的視線之中,遠遠望去看不清他們什麼表情,程孝廉只是覺得他們的陣型有些太肆無忌憚了,前面全都是兵將扛着攻城的器械,連護衛的將士都沒有。後面的人全都拿着短刀,因爲要爬城牆,長兵器肯定不跟短兵器順手。

程孝廉冷笑一聲:“什麼事情都怕習慣,咱們幾個月沒有出擊過,這個蔡毓榮就真的以爲咱們不會出擊了。”

對面的蔡毓榮心中也是焦慮不定,昨天他剛剛收到了皇上的旨意,旨意上嚴厲地斥責了他,說他兩個月的時間寸功未建,寸土未進,若是再這麼下去,就自己提頭回去吧。

蔡毓榮當然知道這不是皇上嚇唬他,那些交好的朝臣已經私信給他了,說是朝廷上關於他的事情幾乎每隔幾日就要議一次,形勢越來越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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