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嘉城居城書房中,豐臣秀吉看着拜服在地的長束正家全身顫抖,豐臣秀吉頓感不妙喝問道:“發生何事了?”
長束正家忙稟道:“殿下,九州義統大軍來攻,小倉城、赤間關落城了,豐前、筑前、長門、周防四國不少郡已接連淪陷。”
“納尼?”豐臣秀吉一臉不可置信追問道:“是九州義統親征嗎?”
“並非九州義統,是九州義統手下幾員將領。”長束正家見太閣殿下怒火中燒,欲言又止。
豐臣秀吉盯着長束正家道:“還有什麼不利之事嗎?快說。”
“嗨”長束正家硬着頭皮冒着被太閣發狂砍殺的巨大風險稟道:“臣剛得報,中國、四國、中原地方皆已淪陷,九州義統親率五萬大軍征伐中原、關東地方,已向德川家康關東地方領地殺去。”
“九州義統”豐臣秀吉一臉惡狠狠地咬牙啓齒,雙目圓瞪,兩瓣大兔牙格外明顯,活脫脫一副尖嘴猴腮,沐猴而冠之相。
長束正家忙扶住豐臣秀吉,非常擔心太閣殿下拔刀發泄砍殺自己,忙勸道:“殿下息怒,殿下當心身子啊。……,殿下,當下應立即抽調征伐高麗大軍回國,一舉擊潰九州義統啊。”
豐臣秀吉在長束正家勸說下總算是沒有發狂,更是被臺海大軍征伐得只剩下九州一島之地,豐臣秀吉深感惶恐不安,這是自己第一次感到如此懼怕。
“快快從高麗抽調大軍回國,吾要與九州義統決戰。”豐臣秀吉歇斯底里朝着長束正家下令道:“速辦此事”
“嗨”長束正家如逢大赦慌忙起身告退離去
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襲上心頭,豐臣秀吉發狂似的狂呼吼叫道:“九州義統,吾定會讓爾臣服在吾腳下,親眼目睹爾切腹謝罪。”
一身大黑和服的加藤清正進書房來拜服在地口稱道:“罪臣加藤清正參見殿下,罪臣接連兵敗,請殿下賜罪。”
“加藤”豐臣秀吉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進書房來拜服在地的加藤清正,心中一連竄疑問詢問道:“爾爲何會兵敗?爾爲何會突然南下回國?”
“殿下,臣征伐咸鏡道已成功,皆因女真騎兵抄襲臣後路,不下數萬女真騎兵來勢洶洶,臣率第二軍團將士拼死作戰,奈何兵力不足戰敗,臣率三千餘將士乘漁船浮海回國,於石見國濱田城登陸。
臣得知九州義統手下將領出兵進攻長門國,臣調集石見銀山駐軍三千與九州義統手下將領在阿武郡合戰,九州義統軍大軍不下萬餘,軍中還有數十門國崩,臣再次兵敗,僅以身免,渡海來見殿下,請殿下賜罪。”
加藤清正並不想死,不然也不會兩次逃跑,加藤清正是想獲得主公豐臣秀吉寬恕,再次領兵作戰,一雪前恥。
“爾兩次戰敗,非將之罪,實乃兵力不足呀!”豐臣秀吉兼併蒲生氏鄉一萬餘大軍,急需心腹得力大將統領大軍,豈會降罪嚴懲加藤清正。
豐臣秀吉寬慰加藤清正一番後下令道:“吾命爾統領一萬五千蒲生軍,吾再爲爾增派兩萬參陣大名軍隊,給吾一舉擊敗立花叛軍。”
“嗨”加藤清正欣然領命,更是對主公寬恕自己戰敗之罪感激涕零道:“臣謝殿下,臣必戴罪立功。”
豐臣秀吉看着心腹愛將讚許道:“喲西”
加藤清正隨即稟道:“殿下,九州義統攻陷畿內、中原、四國、中國地方,長門國、豐前國皆爲九州義統大軍控制,臣以爲當立即出兵奪回。”
“吾已下令抽調高麗鎮守大軍南下釜山渡海趕回國,待高麗大軍渡海趕來,吾親率大軍與九州義統決戰。”豐臣秀吉寬慰愛將道:“爾放心擊敗立花叛軍,爲吾除掉後患立花叛軍。”
加藤清正總算是明白太閣殿下爲何不急於出兵奪回豐前國、長門國,殺回中國、畿內、中原地方:“嗨”
加藤清正統率三萬餘大軍出陣藤津郡鹿島陣屋,上杉景勝、南部信直、安東實季、蠣崎慶廣等大名率軍參陣作戰,豐臣聯軍從佐嘉城出發,經杵島郡直撲向藤津郡鹿島陣屋殺來。
立花家再次從柳川城搬遷到長崎新居城,立花誾千代親率兩萬立花軍及近八千伊達軍駐守鹿島陣屋,立花軍中有佛朗機炮六十門,火藥充足,伊達軍更是躍躍欲試爲主公伊達政宗報仇。
加藤清正率三萬餘大軍趕到鹿島陣屋以北白巖山東面原野上安營扎帳停止南下,等待主公豐臣秀吉進一步軍令。立花誾千代見豐臣聯軍沒有繼續南下,不斷派出物見番頭偵緝豐臣聯軍軍情。
豐臣秀吉隨後率兩萬大軍攜帶不下八十門自鑄佛朗機炮及明軍潰敗丟下的百餘門虎蹲炮朝着鹿島陣屋殺來,加藤清正奉命率兩萬大軍經杵島山從犬山嶽與虛空藏山之間的山坳衝殺下來。
豐臣秀吉親率三萬餘大軍南下殺來,立花誾千代面對豐臣秀吉親率五萬大軍殺來,深感震驚。豐臣秀吉果真是老謀深算,以加藤清正三萬大軍吸引住自己,隨後再增兵趕來,企圖一舉殲滅立花主力大軍。
立花誾千代下令從鹿島陣屋迅速南撤到諫早城,以藤津郡、彼杵郡崇山峻嶺阻截豐臣秀吉大軍南下,立花水軍從有明海上參與阻敵南下,豐臣秀吉被迫選擇從藤津郡翻越山嶺殺到彼杵郡大村城,立花家被迫放棄大村城。
立花誾千代集結四萬餘大軍在早諫城迎戰豐臣秀吉五萬餘大軍,依託諫早城一帶狹窄的半島平原地帶搶先修築起五道戰壕,在戰壕外豎起木柵欄阻敵,同時派使者趕去平戶城向臺海大軍將領何崇奇、大野義仁求援。
諫早城上,一身紫系威鎧甲,腰繫小脅差莊嚴而立的立花誾千代手握單筒望遠鏡望着從大村城殺來的五萬豐臣聯軍駐紮在多良山西南麓河谷丘陵地帶,立花誾千代隨即看向身邊的家老森下釣雲問道:“派往平戶城的使者何時能回來?”
一身鬼頭獅面具足的森下釣雲忙回道:“回主公,至少後日方纔能趕回。”森下釣雲隨即稟道:“主公,小野鎮幸已率三千大軍趕回來參陣。”
“喲西”立花誾千代深感慶幸參陣征伐朝鮮的大軍撤回來一支,當即下令道:“尅卡伊(戒備)”
一衆家臣紛紛領命道:“嗨”
一身鬼頭獅面具足的豐臣秀吉在馬上見立花家兵力增加到近五萬,軍中還有不下百架拋石機,當即下令道:“命國崩、拋石機出陣”
“嗨”加藤光泰領命指揮着豐臣軍將士推動大軍後陣組建的九十餘架拋石機至陣中
豐臣聯軍陣前一字排開擺放着八十門佛朗機炮及百餘門繳獲明軍丟棄的虎蹲炮。
豐臣秀吉看着自己大軍陣前的火器及陣中拋石機一臉自信十足,此番定能一舉擊敗立花誾千代那個臭娘們,原本還以爲這個臭娘們沒有威脅,哪知不經意間使其迅速做大做強,長崎港必須控制在自己手中,才能與南蠻展開貿易。
豐臣秀吉拔出腰間佩刀高呼下令道:“醒過”
“醒過”加藤光泰高呼下令道:“殺給給”
‘轟轟……’豐臣軍陣前佛朗機炮紛紛點火朝着南面的立花軍發炮進攻
諫早城上一臉莊嚴肅穆的立花誾千代也不甘示弱,拔出腰間大薙刀高呼下令道:“醒過”
使番傳令兵忙揮動着立花家杏葉旗號傳達主公進攻軍令
城外陣前指揮的立花家四大天王之首的由布惟信緊接着高呼下令道:“殺給給”
‘轟轟……’陣前第一道戰壕後的立花軍六十門佛朗機炮緊隨其後發炮朝着對面的豐臣秀吉大軍對轟,立花家佛朗機炮都是從臺海軍器庫購買的後裝改進密封佛朗機炮,射程比豐臣秀吉自行鑄造的佛朗機炮遠,直接拋射進豐臣聯軍陣中。
豐臣軍弗朗機炮彈只能打到立花軍木柵欄外,濺起一片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豐臣聯軍陣中卻遭到立花軍一通炮擊頓時死傷慘重,慘呼聲不絕於耳。
“八嘎”豐臣秀吉氣得不輕,當即喝問道:“爲何吾軍中國崩不如立花叛軍國崩”
一衆家臣大名又不是火器專家,再加上日本大名很少玩國崩這種威力驚人的大殺器,也只有作古的大友宗麟、織田信長玩過,無人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加藤光泰忙建議道:“殿下,不如用拋石機轟炸立花叛軍。”
豐臣秀吉欣然贊同道:“喲西”
加藤光泰忙指揮操作拋石機的將士下令道:“殺給給”
豐臣軍陣中呼嘯拋射襲來的石彈直奔向立花軍陣前襲來,豐臣秀吉不敢像陳瀚大規模使用火藥罐轟炸,豐臣秀吉軍中製造火藥不可或缺的硝石不少還是通過立花家長崎港購買,呂宋西班牙人也爲豐臣秀吉提供了不少硝石。
立花誾千代見豐臣軍拋石機發射石彈襲來,忙下令道:“拋石機出陣”
後陣指揮拋石機的十時連貞疾呼下令道:“殺給給”
立花軍後陣中的拋石機紛紛拋射石彈火藥罐呼嘯朝着豐臣聯軍襲來,立花軍中的拋石機都是陳瀚留給立花家的工匠打造,體型製造技術比豐臣軍中拋石機更進步,射程也更遠。
‘轟轟……’立花軍拋射的火藥罐在豐臣聯軍頭上爆炸開來,火藥罐中的石子等尖銳之物爆射開來,頓時殺傷一大片,慘呼聲不絕於耳:“啊啊……”
一衆家臣武士紛紛高呼道:“保護殿下”
加藤清正對殿下不下令讓自己帶兵進攻,而是讓加藤光泰先後指揮國崩、拋石機進攻,反倒弄巧成拙,甚是不悅。加藤清正忙主動請纓道:“殿下,臣請領兵出陣。”
豐臣秀吉見愛將加藤清正主動請纓,一臉期待看向加藤清正道:“給吾擊敗立花叛軍”
“嗨”加藤清正欣然領命,隨即指揮三萬豐臣聯軍對立花軍陣前木柵欄發起進攻。
加藤清正拔出腰間武士刀高呼下令道:“醒過”
“醒過……”豐臣聯軍將領紛紛跟着高呼下令道:“駝子你給”
青木一重按照主公豐臣秀吉軍令指揮着豐臣軍中百餘門明軍丟棄的虎蹲炮發炮掩護加藤清正大軍進攻立花軍,高野大膳在後陣指揮着立花家佛朗機炮不斷調整角度轟炸豐臣聯軍。
雙方在諫早城北,多良嶽西南麓接連不斷展開攻守戰。豐臣秀吉一時難以擊敗立花誾千代,雙方在諫早城形成持久戰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