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貴州各處的叛軍,得到漢彝和睦的消息後,先後走出大山。
官道上,飛騎4處奔馳,將和平的消息宣揚出去。
5月26,陸廣渡口兩岸還沉澱在狂歡之中,朱弘昭早早起來握着蟠龍棍打熬氣力,這已經是1種生活習慣。
他不知道自己穿越以來,腦海中浮現的那套體操具體有什麼用,但能讓他身軀加速增長,並讓他百病不侵,這9值得他風雨無阻的練習。
握着蟠龍銅棍練完3套體操後,渾身汗氣蒸騰溼透棉袍,在西南清涼的晨間,可以看到白色的霧氣飄浮。
而後,握着朱弓屏氣凝神,抽箭射靶。
百步外,箭箭命中箭靶。
他還有1張威力極大的滑輪弓,射個3步不成問題。威力比起火銃,1點也不弱。只是這副大殺器,是準備送給建奴的大禮物。建奴以弓矢重甲爲豪,再搞死他們前,朱弘昭要將他們那點信心打擊的碎成1片。
他的底牌實在是太多了,穿越者的見識本來9是最大的底牌。
西南戰場,白鶴觀1戰根本不值得他使用大底牌。那1戰太順利,出乎預料的順利。他只好讓那枚棋子繼續沉下去,等待最終可能的攤牌。
這是1張王牌,他準備送給信王,讓信王握着。皇帝也會安心,關鍵時候這還是他的牌。
這裡在停留1日,5月27他將帶着選拔出來的兩萬狼兵、貴州及各省援軍兩萬,匯合本部趕赴重慶北歸。
“齊王好武藝!”
安邦彥領着侄子安位還有昨日斟酒的那名少女,少女今年十5,按照彝人的傳統由單辮子改爲分扎,戴着頭飾,表示已經成人。
之前,彝人少女穿的是紅白兩色的童裙,梳的是獨辮,耳朵掛的是穿耳線。成人儀式9是換裙,儀式舉行之後,9要穿上中段爲黑藍色的3接拖地長裙,原先的獨辮要改梳成雙辮,並要戴上繡花頭帕,掛上耳墜。
舉行換裙儀式後,少女9可以自由自在地逛街、趕場、看賽馬、交朋友、談戀愛了。
換裙時間是根據少女的發育情況而定的,1般選在十5、7歲之間,多擇單歲。因爲在彝民看來,雙歲換裙會多災多難,終生也不會吉利。至於換裙的具體日期,則要請老人好好地擇算1下,才能最後定下吉日佳期。
彝族男女的婚戀是自由的,姑娘換裙後,父母9爲她另蓋1間小草樓,讓其單獨在其中過夜,而年滿2歲的男青年,可以在夜晚爬上心愛姑娘的草樓談情說愛。
他們在1起吹響蔑,對調子,互訴愛戀之情。即使同時有幾對青年男女也是如此,大家並無拘束。1旦愛情成熟,男女雙方只要徵得父母同意9可以結婚,雙方父母1般不會干涉兒女們的選擇。
結婚時,男方要備馬,攜帶酒、布、肉、養面等禮物去迎新娘。女方村裡的姑娘,可使出渾身本事向迎親的客人潑水,捉住拼命戲樂。
送親的人全要男子,新娘至男方門前,要到太陽落山方可進門。進門前,由1人託着裝有羊肉、養把把和酒的木碗,在新娘頭上繞1圈,以示婚後生活富裕。然後,新娘由表兄弟背進屋去。
這些都是安邦彥與朱弘昭閒聊時講述的,他的意思似乎很明顯了。
這名少女叫做安彩霞,意如天邊彩霞1般美麗。是水西安氏女子,血緣與安邦彥遠了些,安邦彥也有女兒,但都比不上這位安彩霞。
“強身健體而已,安將軍來試試。”
朱弘昭將朱弓遞給安邦彥,安邦彥推手搖頭:“千歲莫要害下官,下官可不敢僭越。”
“這裡的都是自己人,外人又看不到。國朝中敢僭越的人越來越多了,也不多這1件。”
安邦彥再次推辭,少女打量着朱弘昭手裡的朱弓,放慢語速,露出1排白牙:“齊王……”
“好,小心些別傷了手指。”
將朱弓遞過去,抽出1支箭也送上去,在他示意下,箭靶處儀衛扛着箭靶縮短距離,他則接過棉巾擦拭汗水對安邦彥說:“毫不掩飾的說,孤喜歡質樸的彝人。安將軍入京後,別學京裡文武那1套。只要安將軍赤膽忠心,皇兄自然會重用安將軍。”
“京裡的官,除了玩兒人的手段多1些外,沒幾個有什麼用處。而皇兄喜歡能做事,敢做事的人。元人遺族都能做到都督、錦衣衛指揮使等等高官,只要安將軍對皇兄1片赤誠,皇兄自然會看重提拔安將軍。”
安邦彥有些不明白齊王給他說這話啥意思,低頭問:“千歲,莫非下官北上後另有差遣?”
“不清楚,你要知道,孤手裡的兵將已經傲視全國。皇兄手裡能有的武將並不多,所以入京後孤會將你推薦給皇兄。若得到皇兄信賴,安將軍也好爲水西彝民謀福啊。最多3年,本王9會9藩不再過問世事,所以安將軍要多多依靠皇兄。”
少女聽朱弘昭說很多話,少女聽不明白啥意思。側着耳朵想要聽明白,因爲口音差距,9是聽不懂。
甚至,她連西南官話會的也不多。她只是水西安氏的旁支末裔,還要自己勞動才能收穫食物。
選她來,不僅因爲她長得美麗,和她吃過苦的過去也有關係。安邦彥從族中選了十餘名少女,最終還是選定她。9是認爲齊王吃過苦,可能會與安彩霞有共同的語言。
至於語言問題,這只是小問題。
安邦彥抱拳答謝,扭頭笑道:“阿彩,拉不開弓?”
“阿叔,齊王這弓重,不信試試。”
少女握着朱弓,擡起來扣箭根本拉不開,只能射出十餘步,箭矢插入土中。
安邦彥有些不相信,阿彩可是握着斧頭能伐樹的,怎麼可能才射這麼點距離。左右望望,有些心驚膽戰的接過朱弓,入手1沉,拉了拉弦,面色驚異:“鐵弓?”
“百鍛精鋼打造,最遠能射1百5步。”
安邦彥伸手接過1根箭,掂了掂,這是重箭,雙手遞還弓箭躬身道:“齊王神勇,非凡人所能及。”
“過獎了,安將軍來尋孤,可是備好了飯菜?”
安邦彥點頭,道:“將快準備完善,9等千歲赴宴。”
朱弘昭對彝人菜餚也挺好奇,帶了百餘名儀衛進入水西營地,1頭洗的乾乾淨淨的水牛被綁着,牛角上掛着綢帶。
安位作爲水西諸部的共同領袖,請朱弘昭觀禮,親自操刀宰殺青色健壯水牛。
爾後朱弘昭入座,周圍彝人頭目行禮後1起拍着手掌,或打擊小型樂器,聲樂鼓點中,1隊隊彝人少女跳着舞,端着菜餚,唱着輕快歌謠上菜。
朱弘昭也拍着手,輕輕搖晃着腦袋對着望向他的彝人少女微笑。
不得不說,彝人女子給朱弘昭1種親切的感覺。有後世女子的大膽潑辣,彼此有1種平等的氣氛,讓他感覺很是難得。
水西營地內的歌聲引來信王的目光,他正在小跑健身,高原上格外的累,喘着大氣問:“他們在招待齊王?”
隨行的許顯純從腰間抽出望遠鏡觀望:“殿下英明,齊王千歲華蓋,9在水西營中。”
信王臉色1垮,罵道:“輕浮!他身爲西南總督,身系重大!怎麼9去了彝人營地!他若被歹人所害,西南百姓又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9憑他信王生辰比齊王大兩日,作爲兄長他9有資格罵齊王,罵的天經地義。
王承恩端着蜜水遞上,垂眉順目:“齊王什麼都好,9是太容易相信人。殿下,要不奴婢去提醒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