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胡彪又給了紅一葉一張羊皮紙,這是一張大漠的地圖。謝過之後,紅一葉收拾好要來的東西,便離去了。
“啊呀,你還是要打算與我一同去?”
紅一葉說着,把從胡彪那拿來的錢票裡,取出了一部分。那些要交給山羊老爹保管,紅一葉想託他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打理好範舒的客棧。
“算了,我早該想到的,你會給我這個答案。”
不等回答,他又這般自言自語的說道。
“既然,你是這麼打算了……”紅一葉拍着手上的塵土,“回去把東西收拾好,今晚可就要走了哦。”
“今晚嗎?”
“恩,必須快點了。”
薛言被紅一葉支開了。
“好了,該走的要先走,讓我享受一下在這裡的最後時光罷。”他說着,坐在櫃檯那,一隻手耷拉在椅子後面:“那麼——”
他的手微微一動,觸摸到了一條刀痕。
這是之前打鬥留下的,由伍屠手中的那把兵器遺留下來的氣息。
冰冷,徹骨。
“這是?!”
紅一葉踢開了身邊的一切,他半蹲着,手指顫抖着在那條刀痕上捋動。
“怎麼……怎麼可能?!這個感覺……這個感覺……”
男人暴怒得如同一頭鬃毛迸起的雄師。
“不錯,‘月下美人’,是‘月下美人’……居然,居然有人敢……”
然後,伍屠未來的命運就被決定了下來。
該殺,該死。
“你……在幹什麼?”
薛言的手裡提着個小包。
她原本就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幾件衣服,一面鏡子,還有一些乾糧與碎銀,這便是她現在的全部財產了。
紅一葉掩飾住內心的表情:“沒什麼,”他站了起來,“或許我應該讚歎一下你……呵,有勇氣與我這般兇手一起上路……”
“你……”
“在這裡等我。”
薛言提着小包的手緊了幾分,一節漆黑的鞭子從布的縫隙中露了出來:“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裡的。”
紅一葉去了老鐵匠那裡。
“錢給你,幫我看好客棧。”
他一進門,就將一小疊票子丟在了老爹的桌子上。
“這麼快?”
老鐵匠坐在椅子上,手裡輕輕磕着煙鍋。
“難道不應該這麼快?”
紅一葉反問道。
山羊老爹把煙鍋放在了一邊:“你的那把刀……是‘飛葉虎赤刀’罷?”
紅一葉略微一愣,隨即恢復了平靜:“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三年前,你在我面前拔刀殺人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老鐵匠笑道:“不過之後,我卻一直沒有機會再見識到了,也是剛剛從你口中確認嘛!”
“既然能認出我的刀,那老爹也不是尋常人了。”紅一葉也笑道:“那麼……老爹以前的名字是?”
“我不過是個小有名氣的鐵匠罷了,怎麼能與你相比?”老鐵匠搓了搓手,取過紅一葉放在桌子上的錢票:“我嘛……只要這麼一點點就足夠了。在這之後,要說再見了。”他擡頭看向了紅一葉:“最後,我要怎麼稱呼你呢,是紅一葉?還是‘老虎’盧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