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終於不在跑這跑那得喊叫了。
紅一葉成功的從他的手裡把那瓶“好酒”給搞了過來,聽說這酒還是牛老三從過路的波斯商人手上搞來的,叫什麼社呢們葡萄酒。
紅一葉覺得這酒要是叫做好酒,那隨便拉個小孩過來噓出的尿,豈不就是瓊漿玉露了。
難喝,而且還居然是甜的。
他下口還沒嚥下,就給碰了出來,弄的一桌子都是紫色酒液——原來那些黃毛鬼子的酒都是這色的。
牛老三已經顧不得心疼了,看了這麼久,也都麻木了。他就那麼頹然坐在椅子上,手裡抓着空空如也的酒罈子,嘴裡時不時嘟噥了兩句:“酒啊……酒啊……錢啊……錢啊……”
紅一葉擦了擦溼潤的嘴脣,丟開了手裡的同罈子。
還是自己這黃湯好喝,那黃毛鬼子的喝上去和摻了砂糖的白水那樣甜不拉嘰的,算什麼東西?
“二爺!”
正欲抓過下一罈酒,卻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紅一葉打了個長長的酒嗝,醉醺醺道:“你……什麼事情啊,來這裡找我?”
叫他的是個年輕人,似乎是胡彪的手下。
“二爺,聽弟兄們說,咱們這似乎來了一隊外人,我這過來不是給您彙報一聲麼?”
年輕人笑道。
“外人?”紅一葉問道:“這點小事與你們大當家的說便可以了,如若是想吃下去,大當家自然會與我說的,你跑這操什麼心思?”
年輕人答道:“二爺,這次來的好象不是什麼普通的人。外面的弟兄們說,是十來個帶着傢伙的人,大老遠的就能聞到身上的血氣,看樣子不是什麼善茬,而且……”
話到末了,他似乎又有什麼要說,但又說不出口。
“瞧你那樣子!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有屁給我快放!而且什麼東西?”
紅一葉皺起了眉頭。
“二爺,而且那那些個人……去的方向好象是範老闆那。”年輕人說道:“弟兄們怕是會有什麼不妥,但手腳上的功夫又過不去,這纔過來告訴二爺一聲!”
“這……”
紅一葉只是微微想了片刻,立即站了起來。
“好,我先回去看看。”
他從胸口摸出了兩塊碎銀子,“叭”地一聲摔在了桌面上。
“牛老三,這就算是酒錢,不用找給我了。”
他大聲說着,已經跑出門外吹哨喚來了馬。
牛老三慢悠悠從桌子上抓過了銀子,放在手裡點了又點,似乎那樣手裡的銀子就立馬能變成了三四倍一樣。
“不用找……老子的酒就他媽值這點錢麼?”
牛老三心疼死了自己的那瓶洋葡萄酒。
邊上的小二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終於在紅一葉走後,忍不住露了風笑了出來。牛老三哪裡不知道這個混帳小子到底幹什麼?怒罵一聲就要上去甩他嘴巴,嚇得那小二哇哇亂叫一聲,跑到後邊收拾殘局去了。
此時此刻,紅一葉早已經乘上了“烏雲蓋雪”,輕拍馬臀飛奔起來。
在大漠的日光下,隱約可以看見一股白色的霧氣從紅一葉的腦袋頂上漫漫散發出來,那是他運功逼出了自己身子裡的酒期。
呼嘯的大風打在臉上,清醒的感覺又再一次的回到了他的腦袋裡去。
紅一葉有些擔心,他隱約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但願你們都只是路過的人,如果幹對我的女人出手……”
他擡起頭,眼睛眯着,看過去的方向正是風沙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