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略微的緊張尷尬,許多目光默默對視着,都不太有怎麼處理的主意。
江芸比想象的冷靜,此外,江芸房間前的四個保鏢當中,有兩個比較怪異,不像是內衛局的人,所以這個將軍也不是個一味的魯莽的人,知道事情稍微有些複雜,並不是想象中的和江芸的單獨對話了。所以這個將軍也有些尷尬。
片刻後,這個老狐狸最先開口說話道:“江局,軍隊是個很講資歷的地方。我一家三代無數人爲共和國嘔心瀝血,鞠躬盡瘁,我堂堂中將,想見你,還要這裡申請哪裡申請,等待預約,你覺得這公平嗎?所以我齊浩然只能失禮,闖這裡來了?想必江局大度,不會治我個闖入白虎堂之罪吧?”
江芸鐵青着臉,卻笑着道:“齊帥說笑了,我江芸官不至太尉,您也不是林沖那麼慫的人。我相信就算這裡真是白虎堂,共和國內也沒人敢在你頭上放這個罪名。”
說完,她微微一笑,擺手道:“請坐。”
看江芸還有風度,齊浩然就是再生氣,再霸氣側漏,也不方便太越線了,坐下之後,冷冷看看房間內的唐軍,然後是保鏢,之後是他自己帶來的警衛兵,然後擺手道:“都出去,我和江局有些話要談。”
警衛兵往外走的時候,兩個總參特工,以及兩個大內高手朝江芸看了過來。
江芸微微點頭,之後他們也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見彷彿個小白臉似的唐軍居然沒走,齊浩然很不高興的斜眼看着道:“你又是哪位?”
唐軍已經忍他很久了,此時心裡正在惱火,眯着眼睛也不說話,走上前了兩步,正在惡狠狠的評估,要是……這個時候把他做掉,然後去把外面的八個警衛兵做掉,然後逃之夭夭,也不知道天會不會塌下來?
唐軍是真有點想這麼幹的。
作爲駕馭了唐軍十年的人,江芸真是太知道唐軍是個什麼人、會怎麼想了,見他的表情,以及站位後,江芸臉色大變,怒喝道:“唐軍退下!這裡沒你發表意見的地方,你想對說什麼?”
齊浩然當然不知道,剛剛這一瞬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這下他猛然看向唐軍,起身喝道:“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你就是唐軍?”
唐軍怒極的時候相反笑了起來,不退後,又走前了一步道:“你居然敢叫我畜生?在我看來,這個國家很難找到比你兒子更畜生的人了?”
聽居然有人敢對自己這樣說話,一向不會被頂嘴的齊浩然氣得有點要肺部暴,高血壓掛掉的態勢,捂着心口道:“你……你敢……你居然敢……”
唐軍眯起眼睛,又走進了一步冷冷道:“我敢把你齊家的祖墳刨出來鞭屍,把你滅族你信還不是不信呢?”
噗通——這次是不用動手,心臟本來就不算太好,正在惱怒兒子所受的委屈的齊浩然,自己氣得倒在沙發上抽搐了起來。
江芸也是第一次,被唐軍嚇的渾身發冷了。
她趕緊走前兩步,攔在唐軍前,柔聲道:“唐軍我一向看重你,不想對你說重話,但是你在傷害我,傷害很多東西很多人。我從來不指望能勸說你、控制你要做的事。現在只問你,你想看我死嗎?你想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唐軍難免也真的被這個美女嚇一跳,雖然真的不確定她在說氣話假話還是真話?
但是注視她片刻,唐軍有些不忍心這個時候和她對着幹了。
猶豫片刻,唐軍微微低頭,退後了兩步道:“江局說重了,其實我在和齊將軍開個玩笑。你們都知道我這個人沒文化的。”
能這樣,對於唐軍已經不容易了,所以江芸也不能指望這個土匪太多,眼睛裡露出感激之色。
這下,江芸當即轉身,扶着齊浩然的肩膀輕聲道:“齊帥,齊帥還好嗎?”
“藥……我的藥……”老齊一副被氣得心臟病發作的樣子,斷斷續續的道。
江芸趕緊在他身上摸索,也顧忌不上禮貌,找到藥後趕緊拿了一杯水,讓他服下。
噓噓——之後五分鐘,老齊一副緩過神來的樣子,長呼出了一口氣。
注視了江芸片刻,老齊也只得說了句:“有勞江局了。”之後,他又冷冷注視着唐軍片刻,什麼話也不說。
到這裡,老齊也算是悟了。
說白了,之前一是知道兒子被非人對待,彷彿豬一樣的被黑關了幾天,睡覺拉屎全在一起,由此帶來的憤怒,藉助氣頭上,藉助齊家的威風,來鬧一鬧,找江芸下屬的麻煩。
但齊浩然現在明白了,從這裡看,江芸和這個唐軍並非只是上下級的關係那麼簡單。而且很顯然,這事透着古怪,唐軍明顯是知道齊家是誰的情況下還敢動兒子,也敢當面辱罵自己。那麼這一切的背後,就看起來不會太簡單了。
原本,他敢很震怒的樣子找上門來,其實有幾個原因,一是因爲齊家的地位,二是他認爲這事上齊家被欺負,兒子是躺着中槍的。三,江芸歷來不是個護短的人。相反是個很懂事的人,不會爲了手下而太極端。四,雖然江芸身份很特殊,但是正好,正是因爲一號首長的原因,會讓江芸很注重圈子內的影響。
但是現在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作爲頂級貴系家族中的**,齊浩然當然是很狡猾、很會審時度勢,很有圈子默契的。加上不想被流氓土匪氣死,所以齊浩然相反不怎麼怒了,冷靜了下來。只是和唐軍對視着。
對視了許久,齊浩然改爲以一副很有大將風度的樣子一擺手道,“坐,坐下說。”
唐軍在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然後繼續不說話,仰頭看着天花板。反正麼,想說的話江芸不讓說,所以唐軍真的認爲和這種人沒有共同的話題。
齊浩然繼續注視着唐軍,從上到下,仔細的看。隨即他淡淡的問:“年輕人,我聽說之前發生了些事,你和我兒子齊天華有些過節?”
唐軍搖頭道:“沒有過節。”
“沒有過節?”齊浩然皺眉道。
唐軍冷冷道:“所謂過節,通常指一個級別上的人對抗。你說一隻豬圈裡的蠢豬能和猛虎有過節嗎?NO,老虎一巴掌拍死蠢豬不是因爲過節,是因爲豬長的不順眼,如此而已。”
本來已經心平氣和的齊浩然,不禁又聽得大怒了。
江芸也險些聽得噴了,雖然覺得唐軍說的有道理,卻也難免要及時出聲呵斥道,“唐軍注意說話。我不要求你妥協,但沒必要採用誇張語氣亂說,就事論事。”
聽江芸這麼一說,齊浩然有心裡有底了,江芸和這個人絕對不是下屬這麼簡單,擺明了是睡在一起的姘頭了。那麼擺出一副護短的造型來也就正常了。
對於江芸的舉動,齊浩然相反不生氣了,因爲立場身份特別,齊浩然相反認爲是很正常的,是江芸的特權。
齊浩然作爲最大的特權巨頭,不會嫉妒別人的特權,相反會維護,因爲他本身是最大的特權受益者。這就是所謂的這個圈子的默契。
老色鬼齊浩然想當然的也認爲,江芸這麼牛的人,沒個面首三千都不好意思在這個圈子社交。
原本齊浩然最擔心的是在於,江芸破壞規矩,要動齊家,那是政治版圖上的一種騎兵進犯,是不可容忍的。所以齊浩然生氣。但現在看來,更像是江芸裙下養的一個小白臉闖貨,江芸在爲了屁股問題而護短。那麼,這種行爲相反齊浩然就能理解了。
思索了片刻,齊浩然容色稍緩,看着唐軍道:“年輕人,別隻爲了衝動和血氣而活,我給江局面子,所以才願意心平氣和的談,也不計較你之前的魯莽和粗俗。正如你說的一樣,在我眼裡你只是個粗俗的痞子,你覺得我作爲受過高等教育的貴族,會真的和市井痞子有過節嗎?NO,不會,我不會對你真有仇恨。”
@#¥這次反過來,唐軍被氣得七竅冒煙。卻因爲江芸在壓陣,不好意思動粗。
否則以唐軍的脾氣,說不過的時候會一拳把秀才的嘴巴打歪了,否則念頭不通達。
因爲唐軍是個很有效率的軍人,兵和秀才去玩嘴講道理,是以短處進攻人家的長處,是個絕對的戰術錯誤。
看唐軍被氣得無語,齊浩然也算感覺好了些,呵呵笑道,“好了,現在說說,你闖入軍事基地,把我兒子抓走,關了幾天,你這是想幹什麼,想翻天嗎?這事最好有個交代?”
唐軍道:“我不想翻天,只是他欺負了我朋友,然後他們還**了一個女人。”
“**?”因爲還沒機會和寶貝兒子瞭解實情,齊浩然有些措手不及,眉頭大皺的樣子。
在齊浩然的觀念中,這雖然也不是什麼頂天的大事,但畢竟名聲太難聽,影響很不好。
齊浩然險些在心裡氣死了,暗罵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他缺少女人嗎,差錢嗎?什麼事不好乾要去**?玩心跳啊?隨便扔點錢出來,海州乃至全國的各種社交名援想搞誰就搞誰,還沒有後遺症。他非得去玩心跳,媽的@#。
思索了片刻,齊浩然看看江芸,又看着唐軍,冷靜的道:“首先我要問,你是警察嗎,這是你該管的事嗎?這是國家安全問題嗎?最關鍵的是,你有證據嗎?”
唐軍冷冷道:“你看我長的像法官還是素質像法官,我做事像個需要證據的人嗎?老子擺明了是個土匪流氓,做事幹嘛要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