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美言很高興的樣子,歪着腦袋想了想道:“大軍哥,你幫我,作爲回報,我也幫你清理臉部吧,你臉上有片污漬。”
唐軍當然知道這個傢伙在胡說八道,想陰自己,不過也不知怎麼的,注視着這個精靈古怪的美女,竟然有陪着她胡鬧的打算。
因此唐軍什麼也不說,微點了下頭。
然後,許美言也不知道從哪悄悄的弄了些炭灰什麼的黑乎乎的東西在手上,就伸過去唐軍臉上,摸了幾下。
看唐軍變成了個大花臉,許美言自己沒忍住,捂着肚子嘿嘿怪笑。
唐軍當然知道她幹了什麼,卻也沒生氣,微微一笑道,“盡興了嗎?”
許美言楞了楞。
唐軍擡手看錶道,“盡興就好,我還有事,下次陪你玩吧。”
“喂喂!”許美言跳過來抓着他道,“你答應我下次約你,不跳票。”
“好吧。”唐軍無奈的道。
“沒誠意,你都不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許美言還是不放手。
唐軍留下了電話號碼,轉身離開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
因爲他看到了許美言眼睛裡流露的捨不得的表情。
唐軍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和這個傢伙萍水相逢的,爲什麼彷彿認識很久似的呢?
正因爲有東西想不明白,所以唐軍才皺眉頭。
走了沒兩步,又聽聞後面許美言的聲音道:“大軍哥。”
唐軍頭疼的轉身道:“你又怎麼了?”
許美言故意裝作一個三流騙子的樣道,“我流落海州,舉目無親,手頭很不方便。如果你方便的話,接濟我幾千塊花花,等我做一票大買賣,在還給你好嗎?”
唐軍一陣無語,走過去道:“你是個超級爛的小偷,並且是個坑爹的三流騙子,我敢肯定去偷去騙的話,你被別人收拾得毛飛。說到搶劫麼你是個戰鬥力5的渣,去了被別人倒劫色。好吧……”
唐軍說這麼說,無奈之下掏出六百塊,正是昨天那個抓狂女人給的數字,塞在許美言手裡。
許美言看了看道,“才六百啊,你不要小氣嘛,多給點啊。”
“在唧唧歪歪的,我肯定把你幹掉。”唐軍說完嗖的一下,就消失了,跑不見了。
許美言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沉默了很久,隨即笑笑,竟是不成體統的在路邊,就地坐了下來,也不管路人的眼光。
隨即她從包裡掏出一個小泥人來,拿在手裡把玩。
那個小泥人竟然也是腰身特別筆直,有兩分唐軍的神韻。
許美言道:“你這傢伙啊,真是把我害慘了,知道嗎?”
說着,她伸指頭戳小泥人兩人,把小泥人戳翻在地。
跟着,許美言又喃喃道:“從小生活在大內,我覺得什麼都是一堂死水,見慣了表面彬彬有禮笑容可掬,背地卻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在那個大染缸裡就連軍人也不穿軍服,不像軍人了。直至見過你。真的從未想過會有你那麼酷的人。也從未想過會有你那麼木頭的人,拒絕升職,揚言忠臣不侍二主。姑娘我曾經懷疑你是穿越者呢。很懷疑怎麼會有你這麼男人的男人,敢在那種地方當着無數首長的面,把那個像個狐狸精似的誰都討厭的副部級幹部,捏着脖子毆打一頓扔池塘裡,對方還是女人呢。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舉動,擊碎了眼鏡無數!讓無數大佬下不來臺,也讓我這個灰姑娘對你另眼相看。可惜那時我是個醜小鴨,你都不正眼看我,可恨的是現在我長大了,變超級美女了,你還是認不出我來,你真是氣死我了!”
說着,她又把小泥人豎立起來,然後再次狠狠的戳翻掉……
唐軍逃之夭夭後,打算繞個圈,然後在溜進交大去把嶽公子弄成豬。但是無奈,那臺該死的帕薩特彷彿鉚釘似的,鉚上了,走哪跟哪。
唐軍這次惱火了,在一個路口的時候,反身走過去,在帕薩特前彎下腰對裡面喝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你跟着我幹嘛?”
內中,穿着便服,戴着墨鏡,聽着音樂的黃警官彷彿個模特造型,白他一眼道,“老孃我走我的道,交警都不管,輪到你來問我了?”
唐軍遲疑着道:“這麼來說你不是在工作?那麼我抽你一頓……會不會算我襲警?”
噗嗤~黃警官取下墨鏡一扔,忍不住笑的樣子道,“你襲警的話我還真沒那麼爲難了。我害怕,你現在想闖個讓我扛不住的禍。”
頓了頓,黃警官酷酷的樣子一甩頭道,“滾上來。給你看點東西。”
唐軍也不在意,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黃警官從後座,拿了一臺手提電腦遞過來道:“自己看看,裡面的東西有趣得狠。上次唐河路發生惡性搶劫案。有兩個明顯是混混的傢伙重傷,別人報警的,警察去了以後,那兩個混混要死要活的說是被個惡棍搶劫,電動車錢包都被搶了。還有個婆娘也說在銀行門口被襲擊,錢包金項鍊什麼的被搶了。對此你怎麼看?”
唐軍也不多說,打開電腦一看,桌面上就有一段截取好的視頻文件,點開,果然是那天的現場內容,被公共攝像攝下來了。
不過唐軍當然不是白癡,做這種事的話,比唐軍在行的人很少,視頻全程看下來,畫面中的唐軍不論任何動作怎麼移動,始終保持的是背影,正臉從來沒被攝像對正一次。
“你越來越出息了,幹起了搶人的勾當了?搶電動車,搶金項鍊?你怎麼不順便把旁邊那個銀行一起搶了?“黃警官不懷好意的斜眼瞅着唐軍。
唐軍暗暗覺得好笑,尋思,銀行又沒惹我,搶它幹嘛,它要真惹了我,你以爲我不會啊?
“說話啊,怎麼啞巴了?”黃警官又追問。
唐軍把手提合起來道,“黃警官可不能亂冤枉人,這真的不是我做的。說話得要證據的,你可別忽悠我。”
黃警官白他一眼道,“好了好了,明人面前少裝傻。我知道是你,坦白說這麼好的身材,還真不常見。這雖然不能作爲司法證據,但我知道就是你。”
頓了頓,她接着道:“我也調查了一下,那幾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止一次案底,看他們那造型,作爲警察,我能不知道他們幹什麼的嗎?只是我警告你有點分寸。”
唐軍道:“感謝關心,我分寸一向掌握的很好。”
黃警官轉而道,“不是說這個。我是當心某些喜歡黑吃黑的人,你給我聽好了。聯想這個視頻,加上你上次問我眼鏡蛇的事,此外我調查得知,野獸那邊真的出了什麼事。野獸現在像瘋了一樣,四處在下面找什麼人。希望你好自爲之。”
唐軍點了點頭。
然後,黃警官戴上墨鏡的時候呵斥道,“滾出我的車去。”
唐軍道:“你能不能對我態度好點?我又沒欠你錢。真是的。”
黃警官就微笑道:“唐先生,麻煩請離開,關門的時候輕點。謝謝。”
“……”唐軍就無語了,只得開門下車,給她關好車門。
黃警官走之前卻對他比劃了箇中指,然後加油而去。
這次估摸着,黃警官不會跟來了。
所以,唐軍攜帶着惡狠狠的表情,轉個身,繼續朝交大進發,不去把那個小畜生脖子扭歪了,唐軍念頭不通達。
不過走了兩步,電話響了起來。
看看是座機,來自京城的,接起來是個蒼老慈祥的聲音:‘最近你的事,我聽說了。”
唐軍趕忙道:“老首長……”
電話裡打斷道,“不是首長了,還是叫聲爸。”
唐軍只得很不適應的叫了一聲,又道:“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老首長在電話裡溫聲道,“也談不上給我添麻煩。你姐姐的事我讓人調查了一下,知道情況了。怎麼說呢,這事的確是嶽不羣他們的不是,他那個兒子典型的紈絝子弟,而他典型的作風有問題,管不好兒子。他級別比李剛高,所以他兒子紈絝,危害比李剛他兒子更嚴重。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而你也做出了回擊。聽說岳不羣這次重傷,包括肋骨在內,二十幾根骨頭斷裂,以他這個年紀來說夠悽慘的。現在還在醫院裡研究手術方案。我不是要批評你,我也知道你的脾氣,我只希望這事到此爲止。既然還在了嶽不羣的身上,就不要在去找他兒子的麻煩。”
“?”唐軍鬱悶了,這都還沒有進入校區呢。
電話裡接着道:“行了,我知道你氣難平。當年我還在海州做市長的時候,那時嶽不羣是個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對這個人我有所瞭解。這次他代子受過算是還了。就當做我請求你,這事到此爲止。”
說到這步,唐軍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乾脆的道:“行。到此爲止。”
電話裡又道:“有空的時候記得來京城走走,來家裡坐坐。人老了,興許心思就多了,以前不覺得,現在身邊忽然沒了你,我心裡空空的,有些不習慣。”
不等唐軍迴應,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