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望着她。
安寒雙手攪在一起,猶豫半天才開口,“上次假包那個事情,我給你道歉。我不知道rice是你爸爸,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幾個月前就去世了。”
安寒除了有些小勢利外,其他都好。她喜歡炫耀,以前在高中,她的家庭很富有,也養成了拜金的壞毛病,但是來到迪海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學校穿着背心大褲衩的男學生沒準出門開三菱還配個800萬音響。
她又說:“我這次是真心道歉的。那個包我只是想拿來在炫耀一下,後來才知道學校好多人都穿正品戴正品,要不是你,我可能會把臉丟到太平洋去。”
她憋了好長時間,“穀雨,我們和好吧。”
穀雨內心嘆了口氣,這纔是她道歉的真正目的吧。
穀雨不說話,安寒以爲她不會原諒自己,急得快哭了。
半響,穀雨說:“你應該去和李香道歉。”
安寒和安易回宿舍後拿着行李箱直奔機場,她們凌晨的飛機飛海南,第二天一早到。
宿舍裡空蕩蕩的只剩下穀雨一個人,李香依舊沒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四石和海昌報名參加了互聯網科技大賽,倆人十一去海昌家準備科研項目,徐博羽和女朋友都是四川人,假期一起回老家。
在四石的記憶裡,夏舒芒寒暑假都不一定回家,細問應該是和父親關係不好,具體怎麼夏舒芒沒說。
他的假期要麼和他帝都的朋友出去玩,要麼飛東北。今年不一樣,他哪也不去,就呆在迪海。
7天假呢!
四石出門前好心關照了一下他,“舒哥,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吧。”
夏舒芒默然擡起眼皮,“不去。”
“爲什麼?”四石實在想不通夏舒芒呆在學校幹嘛,作死找罪受?
夏舒芒扣下手裡的書,不知名的笑意明顯,說的慢條斯理,“我不耽誤你們。”
四石真是活該多嘴。
國慶第一天是個晴朗的豔陽天,夏舒芒今天無事可做,但他閒不住,想起言簡意最近在迪海晃悠,他約言簡意去新車博覽會。
言簡意和其他帝都大院的人不一樣,他來自澳門,小時候他跟父親來帝都談生意在帝都住過一段時間,說是談生意,其實就是帶出來認認臉。
澳門那邊家族觀念很重,歷史遺留原因,家族企業也算的上吃瓜羣衆緊跟的新聞之一。言簡意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爺,家族獨一枝。
他今年二十五六還是六七,夏舒芒有些不記得。
說起來也是個迷,大院裡沒有和夏舒芒同齡的男生,他所認識的兄弟都比他大個幾歲。夏舒芒很苦惱,見了誰都得叫哥。
大一那會,夏舒芒用手速虐了他們一天後,四石等人甘拜下風,一聲“舒爺”給他心甘情願的叫了出來。
夏舒芒覺得這樣太差輩了,乾脆叫哥吧,反正他也比他們大。
還有一種翻身農民把歌唱的感覺。
他和言簡意也好多年沒見了,而且這次的車展又出了許多名車,夏舒芒以爲言簡意一定有時間。
興沖沖的一通電話打過去,結果被言簡意告知陪女朋友呢,哪有時間帶小弟弟出去逛車展。
“阿簡,你過分了!”
言簡意的普通話說的很標準,他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叫哥。”
夏舒芒捏捏拳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聲哥。
“得,看在你叫我哥的份上,一會你自己去車展,看上哪個告訴我。”
夏舒芒左眉一挑,“怎麼?買給我?”
言簡意不以爲然的笑了一下,“我會通知你父親,讓他買給你。”
去死!誰要花他的錢!
言簡意被掛了電話,不氣也不惱,反而得逞的笑意還很明顯。夏雨霏正巧等到了穀雨,兩人上了後座車。
“男朋友,給你介紹一下,穀雨。”
言簡意一身剪裁乾淨的西裝,燙金的袖口熠熠生輝。他長的很標緻,可以說是最標準的東方長相,一雙丹鳳眼,細長有神,成熟幾乎是呼之欲出的。
穀雨忽然有個問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言簡意像塊老成的豆腐,夏雨霏就是個隨時隨地爆炸的辣椒。怎麼看怎麼覺得二者沒啥關係。
穀雨和言簡意互相打了招呼。
言簡意繫好安全帶,從後視鏡看到自家女朋友,“不坐前面來?”
夏雨霏身子歪到穀雨那邊,帶點撒嬌的意味,“不要,我要和美女坐在一起。”
言簡意失笑,有點吃醋的意味,“有了女人就不要男人。”
夏雨霏順杆爬,“對,就不要你了。”
“成,我今晚找別的女人去。”
“你應該找個男人,這樣才平衡。”
啊,原來他們是這樣相處的!
他們的三人行由言簡意全權處理,國慶第一天,哪都是人,景區就不要考慮了,連遊樂園都人滿爲患。
一天下來,穀雨腿都要斷了。
計劃的目的地一個沒去成,大半天時間都在路上堵着。
早點回家多好,穀雨700多平的房子還沒住過呢。
三人拖到晚上纔到迪海大學門口,穀雨做了一天電燈泡,不好意思打擾,藉口自己累了。
穀雨什麼心思夏雨霏猜得出來。又想到本來答應和男朋友過甜蜜七夕結果第一天就放了他鴿子這事,夏雨霏和穀雨約下次見面。
送走穀雨,夏雨霏回車上坐上了副駕駛。
“陪完你的女人了?”
“完了完了,”她邊系安全帶邊催促,“司機師傅趕緊開車,我男朋友今晚劈腿,我趕着捉姦去呢。”
言簡意用他的大掌使勁揉了揉夏雨霏的腦袋,“那走,去酒店。”
眼神一瞥,言簡意看到路邊的百貨超市,問:“要不要再買個榴蓮讓他跪?”
夏雨霏眼睛一眯,大有語重心長的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師傅,我發現你很有生活情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