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被打開一個縫,夏舒芒用手把門抵住。
他說: “我的手受傷了,在處理,一隻手不太方便,耽誤了點時間。”
小馨急忙問:“要不要緊?”
“我沒事,就是手流血了,現在在包紮,你幫我給這位女士解釋一下。”
“哦,好的。”
女模聽了小馨的解釋,不太相信,她的目的本就不在用衛生間,“你要看你受傷的手!”
受傷的手?
從哪找?
現割嗎?
夏舒芒把門打開一條縫,伸出去一隻手。
穀雨這纔看清,他的左手有一道紅腫發紫的傷,好像是剛剛,被她用門磕的。
夏舒芒推她的動作太快,她竟然忘了他是怎麼攔住的門。
女模不服: “手受傷了,爲什麼不能開門?”
“我在上廁所,你要進來嗎?”
“至於這麼長時間嗎?”
“至於。”夏舒芒很欠打的說。
女模說不出什麼話回覆,她又不能真的現在開門進去。
沒什麼辦法,她一跺腳,扭頭走了。
沒什麼好戲看,衆人也散了。
衛生間門口沒人,小馨敲了敲門,示意夏舒芒出來。
穀雨扭扭捏捏躲在他身後,整個人像一隻煮熟的紅蝦。一直不露臉。
“那個女模已經走了。”
“嗯。謝謝你。”
“不客氣,我們是同事……”
藉着小馨和夏舒芒說話的功夫,穀雨從他身後撒丫子跑出去。
沒臉見人了這回。
夏舒芒和小馨一同看着穀雨狼狽逃竄的背影。
這會真把她嚇着了。
嘖。
挺刺激。
飛機平穩降落,穀雨李香和四石在機場口等了一會,夏舒芒纔出來。
李香,“夏舒芒來了!穀雨穀雨在那!哎你臉紅什麼?”
夏舒芒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不明所以的笑笑。
四石貼李香耳朵旁說悄悄話: “噓!人家倆玩情調呢!”
來接他們的正是韓知風。
一輛加長款林肯航海者轎車停在戴樂高機場門前。純黑色的車身渾身上下散發着金錢的清香。
司機從駕駛座下來爲韓知風開門,他一身純手工定製開司米山羊絨的西服,襯得整個人挺拔有型。
“抱歉,中途接了個人,來晚了。”他柔聲道。
韓知風給穀雨的印象很深,他總是彬彬有禮,和一般家世顯赫的富二代都不一樣,他很有教養,笑起來謙和有禮,溫潤優雅。
司機幫他們一行人裝好行李。
車子往郊外的莊園駛去。
車上還有一個人,是個女孩子,比穀雨他們大不了多少。
她坐在車子最裡面靠窗邊的角落,齊肩短髮微卷,泛亞麻色,一身綠色碎花連衣裙,腰部做了收腰設計,配上了綠色雪紡蝴蝶結。
溫婉優雅大方得體。
她的眼睛很靈動,像出水芙蓉。
韓知風坐在她旁邊,兩人要多登對有多登對。
“介紹一下,這是風鈴,我的…… 設計師。”他意外的卡殼,令穀雨有點意想不到。
“你們好。”風鈴的聲線柔軟細膩,像悠揚的小提琴奏鳴曲。
穀雨很喜歡她。
夏舒芒介紹道:“飛行器大賽用的工作室,就是風鈴姐的之前用過的設計室。”
那個神人就是她啊!穀雨想,要是擱到古代,她一定是某個皇帝家裡的掌上明珠。
“姐姐好!”穀雨甜甜的喚她!笑顏綻放!
“你好!”她笑起來也好漂亮,溫潤的像白色水晶。
她想和漂亮姐姐交朋友。
+
韓知風不算是富二代,往準確了說,他應該算富二二二二二代吧。
韓家有一個莊園,光是前院風景,開車就得20多分鐘。
上世紀的古堡,據說是一位王子蓋起來用來迎娶別國公主的,後來政界變動,落到了韓式家族手裡。
韓知風爲他們一人準備了一間臥房,每一間都配備了洗手間和靠海的陽臺。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啊!
怕他們拘束,晚餐由專業的女傭送到臥房,正宗的法式鵝肝配烤制酥脆的吐司麪包,普靈頓7分熟的牛排和剛從酒窖裡開出的葡萄酒。
前菜是一杯蝸牛湯,飯後還有米其林三星大廚製作的甜點。
有錢人就是造孽!
按照國人吃飯的習俗,喜歡聚在一起邊吃邊聊,聽從了大家的建議,韓知風讓傭人直接把菜送到飯廳。
這裡全是歐式風格的傢俱,每一件物品都在用自己的法式風格訴說着浪漫情調。
韓知風坐在主桌等他們很久了,大家落座後,穀雨發覺風鈴不在,“風鈴姐姐呢?”
提到風鈴,韓知風的眼神明顯閃過一絲遺憾: “她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了。”
這頓飯每個人都吃得心滿意足,酒足飯飽後,一直沒存在感的李香問:“我們怎麼去普羅斯旺?”
夏舒芒說: “這裡有直升機,我帶你們。”
穀雨: “風鈴姐姐呢?她去嗎?”
韓知風素雅的笑着說: “我們一起。”
這個時候正值旅遊高峰,出國熱這麼火,薰衣草已經開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現在去還能看到無污染的紫色花海嗎?
網上游客素質低下的新聞頻頻出現。
李香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夏舒芒用特製的金屬叉子叉了塊嬌豔欲滴的草莓放進嘴裡,說: “那裡有一片薰衣草地是我們家的,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踩踏。”
李香服了,真有錢任性。
第二天,一行人踏上了去花海的路上。
韓家後花園再往後三公里,有一片停機坪。
此刻,一輛巨型金色直升機正霸氣的停在正中間隨時準備起飛。
夏舒芒已經在駕駛座的位置上了。
他穿着黑金色的駕駛服,顯得腿又長又直,細碎的髮絲隨意搭在額邊,穀雨腦袋裡蹦出一個詞:放蕩不羈!
他含着笑把她抱上直升機,按在座位上,給她戴降噪耳機。
“一會聲音大,可能會有耳鳴,要是有不舒服就告訴我,我調整直升機的速度。”
“好。”
“恐高嗎?”
“不!”
夏舒芒戴好耳機,又幫她系安全帶: “一會萬一恐高就閉上眼睛,要飛好一會呢!”
繫好安全帶,他指了下自己耳機邊上的序號,“有事按一下耳機邊上的通話按鈕,我就能聽到你說話!”
“嗯!”穀雨點頭。
安頓完注意事項,夏舒芒關好艙門,自己跳上駕駛座。
他的腿巨長,輕輕一跨就上去了。
穀雨在他身上竟然看到了一種叫做男人的力量感。
韓知風不和他們一起,直升機載人數量有限,韓家有專門的直升機,身側印着巨大的笙畫logo。
夏舒芒面前一堆花花綠綠的按鈕,他從容不迫的按下幾個,操縱手柄在他手裡遊刃有餘。
認真做起事來的夏舒芒有一種制服誘惑。
會開飛機的男人好帥啊!
想想這個男人是她的,她更開心了。
穀雨睡了一覺起來,眼睛裡被紫色海洋包圍。
“啊——到了到了!是薰衣草!”
李香和四石聽到穀雨的聲音,瞌睡蟲當場掛掉!
李香: “真的是啊!薰衣草!!!是薰衣草!!!”
他們在空中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象。
薰衣草一望無際,一條接着一條,像紫色的藤蔓纏繞着大地。
眼裡折射出的都是紫色,花朵帶來的浪漫情懷幾乎激發了身體裡全部的腎上腺素!
穀雨激動着按下按鈕問夏舒芒:“我們還有多久到!”
夏舒芒看了看儀表盤: “十分鐘!”
十分鐘後,直升機平穩的停在停機坪上。
飛機剛停穩,穀雨已經迫不及待了,“快快!夏舒芒給我解開!我要下去!!”
夏舒芒打開機艙,鬆開安全帶,穀雨蹦出艙體,像只沒見過世面的小兔子拉着香兔子往薰衣草莊園裡蹦。
夏舒芒換了身衣服,到園內的時候,穀雨已經走出好遠,快要看不到她了。
這片花海都是他的,她跑的再遠,他也能找到!
薰衣草一簇簇的開,成一條往外延伸,一條能有一米寬,一條與另一條之間有半米寬的間隔。
大概是法國浪漫之都的名氣太過響亮,來到這裡空氣都是浪漫的味道。
穀雨和李香一撒歡跑出去好遠,圍着薰衣草轉圈圈。
“香香,你聞這個,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真的哎!”她又仔細聞聞!
薰衣草的花瓣纖小,有一層星狀的絨毛,透着一點熱烈的紅和冷調的藍!
“你過來聞這個!”李香叫穀雨。
穀雨過去後,透過好遠的距離,她看到風鈴站在花團裡。
她像下凡的仙女,戴着一頂草帽優雅的站在花團裡翩翩起舞。
風鈴摘下草帽,微風輕輕吹起她的秀髮,美人都是被上天所寵愛的,頭髮飄起的弧度,把她的柔美放大,這時,她的身邊出現了一位翩翩貴公子,韓知風手裡有一個用薰衣草編織成的髮圈,紫色的薰衣草圍成一個圓,心思化爲縷縷青煙繚繞在風鈴身上。
他把編織好的薰衣草髮箍戴在她的頭上,風鈴這才注意到韓知風的存在。
這樣和諧養眼的畫面堅持了沒多久,風鈴摘下頭上的髮箍,把它戴到韓知風的手腕上,借過他的身子,離他而去。
韓知風,盯着手腕上的髮箍,遲遲沒有回神。
李香: “他倆不是一對啊!”語氣是無盡的遺憾。
“風鈴姐戴薰衣草髮箍好漂亮啊!”穀雨由衷的感慨。
忽然,她的視線被一株薰衣草遮住,頭頂上多了個圈,再接着,脖子上也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更多!
“呀呀呀!夏舒芒!”
夏舒芒手裡至少有十幾個薰衣草做成的圓圈,但是沒一個能看得過去!雜草和花簇交織,幾乎擠在一起,花朵的顏色都被雜草掩埋了,像狗尾巴草做成的頭箍!
“別羨慕別人,你有的花圈比她多!”
花圈?!
嗯?!
你在內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