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真摯的雙眸,我相信他此時此刻說的絕對是認真的,併發自肺腑。
“對不起,我們做朋友吧。”
“你何必這樣絕情?爲什麼不給彼此一次機會?”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以前總覺得他是封少,那個放蕩不羈,遠離世俗的封少,可是現在覺得其實他和別人又有什麼區別?
“我想,我的話說得夠清楚了,再糾下去真的沒意思。”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
我本以爲,他會認趣的離開,但第二天我依舊在學院裡遇到了他。
他就像是真的爲學習而來,和普通的學生一樣上課,聽講座,畫圖稿。和我見面會真如朋友一般打招呼,但絕不再糾纏。
很快,他受到了學院女生的親睞,成天圍在他身邊的女生走了一羣又一羣,就像他說的,他封紹欽,只要勾勾手指,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像把鋒芒畢露的利劍,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天我在草坪上覆習課程,便聽到不遠處的幾個男生在商量怎麼教訓封紹欽,讓他別再這麼囂張。
下午上完所有的課程,看到他正在收拾書本,走到教室門口的我,又折了回去。
“放學小心點兒,有人想整你。”
他低着頭收拾了揹包也未看我,只說:“像本少這種得天獨厚,帥得突破宇宙的大帥逼,分分鐘有人想弄死本少。”
“看來我做了一件多餘的事兒。”我淡漠的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到半路,我改變了主意,在附近找個了視野不錯的角落,藏了起來。沒多久如他們計劃的那般,將封紹欽給叫了過來。
說了幾句之後便大打出手,本以爲十幾個人揍一個人,他們也穩妥得贏了。
於是,我再一次見識到,封紹欽更爲可怕的身手,之前我所看到的,不過是他漫不經心的玩兒罷了,跟這些人出手,也沒拿出真正的實力。
他的速度很快,拳法很特別,中國功夫?不,看起來又有點像泰拳。輕輕鬆鬆將這十幾個人撂倒之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扭了扭脖子舒了口氣。
用着十分標準的美式英語道:“小學生,明天再繼續,剛好缺幾個人陪本少練練拳腳。”
這十幾個人如同見鬼了般,滿是恐懼的連滾帶爬的逃跑了。他收斂起邪痞的笑,轉頭一步步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不躲不閃,倚在牆邊擡頭看着他。
他雙手撐着牆壁,將我困在他的胸前,挑眉:“關心我,就別鬼鬼祟祟,喜歡我,就別躲躲藏藏,堅決不回頭,就拿出你的決心!躲在這裡看我打架,很好玩?”
“剛好無聊,就來看看。看來封少又多想了。”
“是不是我多想,你比誰都清楚!”他那狠戾的模樣,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低垂着眸眼,想了想問他:“之前看到你,我以爲你是爲了我纔來,後來我覺得你還有別的目的,對麼?”
他邪性一笑:“現在跟你有什麼關係?”
“也對,只要與我無關,那就最好,我這個人最怕欠別人什麼,我記得封少也是。”
“宋聖愛……”他眸中的絕決讓我突然害怕起來,隨後他一字一頓道:“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無情的推開了他:“封少以爲是在拍電影嗎?你放心好了,我做的決定,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你記住對我說的每一句無情的話,總有一天,我會原原本本的,還給你!”他邪性一笑,衝我痞氣的彈了下舌:“別愛我,愛上我……你就死、定、了。”
我的心臟瘋狂的攢動着,不敢擡頭看他,直到確定他走遠了,才慌亂的背上揹包快步離開了這裡。
星期天的休假,我整天都在屋子裡裁剪衣服,爲了賺取足夠的生活費,與兒子未來生活無憂,我現在必須要努力。
小煥很乖,躺在嬰兒牀上,瞪着大眼不吵也不鬧,小眼神兒四處瞄着,似乎對什麼都好奇。
這孩子很聰明,遺傳了封紹欽的高智商。據說……猶太人的智商,平均值在一百六十五以上。
孩子的五官越見長開,怎麼看都覺得與封紹欽五官掛相,只希望他永遠都別見孩子。我不想再與他起無端的爭執,將孩子牽扯進去。
門突然被敲響,只見蘇潔微笑着走了進來:“聖愛,我帶孩子出去走走吧。”
話音剛落,小煥便咯咯的笑了,伸着雙手要蘇潔抱抱。蘇潔訝然驚歎:“哦~這太神奇了,他好像聽得懂我在講什麼。”
我失笑:“那是因爲你每天都差不多這個時間帶他出門,他看到你,自然就知道你是要帶他出去。”
蘇潔上前抱起小煥,說:“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他是個少見的聰明的孩子。”
蘇潔帶着小傢伙出門了,我剛將衣服裁好,準備休息一會兒,突然手機響了,接過蘇潔的電話,耳畔傳來她焦急的聲音。
“聖愛,不好了,孩子不見了!才一恍工夫,孩子就不見了,附近都找不到,他還不會走路,肯定是有人抱走了他!”
剛聽到消息時,我的手腳都軟了,但我知道此時不能慌:“蘇姐,你先別慌等我過來,你們是不是在梅卡公園裡?”
“是,是的。”
我掛斷電話,連鞋也沒換,穿着拖鞋趕到了公園,只見蘇姐正來回焦急的踱着步子,見我來了,她快步迎了上來。
“我已經打電話給阿爾曼了,他在警局上班,一定會幫得上忙的。”
嬰兒車裡空空的,我滿是擔憂的走上前輕撫過孩子沒多久前還躺着的嬰兒車,深吸了口氣,眼前一個母親帶着六歲左右的孩子經過。
我心口一窒,小煥還能陪着我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六年?爲什麼他又會是封紹欽的孩子?
突然,我眼前一亮,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拉過了那孩子,孩子的母親下意識的將兒子護在了身後。
“你想幹什麼?”
我試着與她解釋着:“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知道,你孩子脖子上的六芒星項鍊是哪裡來的?”
那英國年輕婦女打量了我一番,說:“一個年輕的男人送的,長得很帥。”
她強調了後面一句,我終於確定那個抱走孩子的人是誰了。
“謝謝,謝謝……”
蘇潔疑惑的走上前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對,蘇姐,你先回去。我知道是誰抱走了孩子。”
我給封紹欽打了電話過去,很快便接通了:“封紹欽,把孩子還給我。”
“別害怕,他也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傷害他。真神奇,你不知道他在我懷裡有多乖,好像一點兒也不想離開我。”
我渾身顫抖着,心裡害怕不安到了極點,我怕他就此不把孩子還給我了。
“我要見孩子!你在哪裡?”
“沒問題,我想也是時候讓我們一家團聚了。呆在原地不要動,我會派人過去接你。”
之後他便掛斷了電話,我在原地等了十三分鐘左右,一臺黑色的賓士停在了不遠處。我的直覺告訴我,那臺車便是封紹欽派來接我的。
車裡走下來的,是一個長髮年輕男人,穿着白襯衣黑色西褲,左手戴着金錶,一派從容優雅。
見我筆直朝這邊走了過來,完美的臉表情略感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接你的?”
我撇嘴:“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來上你車的?”
他挑眉,無奈搖了搖頭:“怪不得封少如此煩惱,你的確是……不太一樣。請上車,宋小姐。”
雖然來到巴黎一年多,但我極少走出這麼遠,此時我根本不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仿如步入一個迷宮之中。
車子在一家金融大廈前停下,長髮男人替我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看着眼前這棟摩天大廈,問:“這大概有多少層?”
男人笑說:“所有人都以爲這棟大廈剛好一百層,其實它有一個加密樓層,一共101層。不過能到達這裡101層的人,全世界不過五個人,哦~不對,你很快是第六個,包括你和封少的孩子。”
我悄悄嚥了咽口水,問了同一個問題:“你們封少,究竟是什麼人?”
男人沒有回答我,帶我走進了電梯,這電梯的確只有100層的按鍵,男人按的也是100層,但電梯並沒有在第100層停下,而是明顯的多升了一層,纔打開了電梯門。
這便是第101層?
走出電梯,眼前一扇若大的鐵門十分精緻特別,與封紹欽背後的刺青有些相似。
男人走到門前,通過了人臉識別,退後了一步說:“站在這裡。”
我擡頭茫然的看了男人一眼,深吸了口氣上前站在了男人同樣的位置,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聽到‘嘀’的一聲,似乎識別系體已完成,門應聲自動打開。
我率先走了進去,男人跟在我的身後,門又自動合上。
走進大廳,眼前一個若大的長形室內游泳池讓我深深震撼了一把,十一層的一面牆壁,全是透明的防彈玻璃製成,巴黎夜景,透過落地窗一眼望去,盡收眼底。
而他們父子倆,正在游泳池內玩得不亦樂乎。
“封少,您的人我帶來了,如果沒事我就先退下。”
封紹欽的視線全都在孩子身上,也未看男人一眼,只是揮了下手,男人恭敬的鞠了一躬,離開了這裡。
“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能帶他游泳?他會生病的!”
他不但不理會我,還妄圖鬆手讓孩子自己浮在水面上。
“爸爸要放手了,你能行的對嗎?別害怕,水一點都不可怕……”
說着,他緩緩鬆開了手。我嚇得臉色蒼白:“封紹欽,不要啊!!”
他徹底的鬆開了手,我所擔心的一切並沒有發生,孩子笑得天真無邪,浮在了水面。我瞪大着眼,無法平靜。
他回頭,衝我得意一笑:“把他交給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孩子需要怎麼教!”
“把孩子還給我,他需要怎麼教不需要你來指點!”
他抱起孩子游到了泳池邊,我從他懷裡將孩子抱了過來,退開了數步。
他縱身從泳池一躍而上,姿態肆意優雅如同暗夜中的獵豹。他拿過玄色真絲浴袍十指靈巧的繫上了浴袍帶子,耙了下溼漉漉的頭髮,側頭邪肆一笑:“要喝一杯嗎?”
我的心情沉重無比,根本沒心情與他喝上一杯。
“你究竟想怎樣?”
他收斂了笑,走到吧檯前,徑自打開了一瓶紅酒,取了個兩個高腳杯,彷彿耳聾了般根本不聽我在講話。
倒好酒,他將紅酒放回了黃金酒架上,回頭說:“relax~喝完這杯酒,我們再談孩子的事情。”
此時此刻,只剩下滿滿的無奈,我被動的按着他的步伐在走,將孩子放在一旁備好的嬰兒牀上,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紅酒。
他舉杯,俊美無雙的臉勾起一絲我看不明白的笑:“cheers。”
我恨恨的迎着他略微戲覷的眼神,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酒喝完了,我可以帶孩子走了?”
他攤了攤手:“完全可以。”
我甩頭纔剛走了兩步,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般,我瞪着眼回頭看向他:“你給我下藥?!”
他一臉無辜:“不能怪我,我讓你喝你就喝,太笨了。一點防備都沒有,還是說……其實你心底是相信我的,相信我不會真的對你出手?”
真可悲,我發現他說得對極了,我竟然潛意識裡一直覺得,他不會傷害我。可是這種潛意識究竟憑什麼?
我對他的這種愚蠢的信任,真他媽傻透了!意識強撐到最後,被黑暗所吞噬,那一片無止盡的黑暗之中,我一直在尋找着突破的出口。
撞擊着、嘶喊着、抓狂着……終於,我看到前方有一點亮光,那道亮光越來越強烈,直到將整個世界的黑暗徹底覆蓋。
刺目的光,讓我微眯了下眼,很快的判斷出這是一個房間,而我四肢被結實的用手銬綁在了牀柱上。
男人在牀尾搬了條沙發椅,架着長腿慵懶的坐在了那裡,饒有興趣的盯着我。
“你想做什麼?封紹欽!!”
“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我……”
我嘲諷一笑:“你能別幼稚了嗎?你也不小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要愛你!”
封紹欽執著的看着我,問:“可偏偏爲什麼是你拒絕我?”
“別傻了!當你遇到下一個人拒絕你時,你也一樣。因爲像你這種人,早就被習慣捧得高高的。”
“哈哈哈哈哈……”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都要笑了出來:“那是你自以的,十歲之前,我所受非人對待,十歲被外公接回美國,與fbi、特工一起接受訓練……
我不可以有正常人的感情,不可以像他們一樣正常談戀愛,不可以做很多很多,明明看起來那麼普通,卻絕不能做的事情。”
我暴躁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完全沒有意義!”
他抽了口氣,站起身說:“因爲從你生下我的孩子開始,你就必須要了解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活,我工作的性質,還有我們未來要面對的一切。”
他所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太遙遠,而此生我只想平平靜靜的安渡,不想再浮沉動盪。
“封紹欽,放過我,也放過你的孩子。我只想讓他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需要他榮華富貴,萬萬人之上,只要他健康快樂就好。”
他失笑,似乎在笑我的天真:“你以爲可能嗎?可以不要你,但是這個孩子必須要回到我的身邊,回到家族。
每一代摩西族的長子,都有繼承家族的榮耀和使命感,世界之大,可是你卻藏不住摩西族未來的繼承者。”
我痛苦的搖了搖頭:“我不需要我的孩子成爲什麼族的繼承者!放開我!!”
他一字一頓,道:“來不及了。”
此時,昨天的那長髮男人抱着我的孩子走了進來:“封少,所羅門封印儀式完成了。”
封紹欽接過孩子,眼中滿滿的疼惜之色:“你出去吧。”
孩子看到我,吚呀着似乎想過來,封紹欽沒有放手,說:“我不是在逼你,也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與你說事實。
我外公家族傳統觀念很強,是純正的猶太族人,如果他知道我和你有一個孩子,他不會讓這個孩子活下去。”
我瞪大眼雙眼,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你們不能隨便殺人!!”
“是啊,不能隨便殺人,可我的雙手還不是沾滿了血腥?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到處都有我們看不見的灰色地帶。如果我不認可這個孩子,印上所羅門封印,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一旦我外公知道他的存在,就會毫不猶豫取他性命。”
我充滿了無力感,彷彿從一個世界,就這樣莫明奇妙的闖入另一個我所不知道的國度,陌生不安極了。
“你們究竟都是什麼人?”
“你以後就會慢慢明白,我們究竟是什麼人。”他上前解開了我的手銬。
我不顧一切的從他手中奪過孩子,警惕的盯着他。
“別這樣看着我,我並不想這樣做,但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還能瞞上一些時間,這段時間我不會打擾你和孩子。”
“我不想與孩子分開。”我帶着祈求,無助的看着他。
他一瞬不瞬的迎着的我視線,說:“那就把自己變得更強大,當我們強大到無艱不催時,誰也阻止不了我們要去做的事情。”
他低垂下眼眸,疲憊道:“走吧,現在沒有人攔你。”
離開前,我問他:“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想了想說:“這裡發生了連環盜賣人體器髒案件,這個區本來不歸我管,但……因爲你,所以我順便接手了這個案子,協助這邊的警方調查。”
我記得舒清遠說過,他們是聯邦調查局的人,可似乎又有點不太一樣。
“我並沒有聽說……”
“第一時間政府封鎖了媒體所有消息,怕引起無端的恐慌,目前失蹤人口已經達到一百三七人,多爲國外留學生,已發現十二具器髒被拿走的屍體。”
這些事情從前只在電影與新聞裡上演,而現在卻真實發生在我的身邊,若不是親耳聽到這些,還以爲只是在開玩笑嚇唬人。
“有線索了?”
“是。”
我本想提醒他小心點,但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口,帶着小煥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他叫住了我:“忘了說,我們兒子背後的所羅門封印,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我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
他邪性一笑:“好好好,你一個人就能生出兒子的妖女,明天學院見。”
從那鬼地方回來,我至今都覺得像做夢,直到給小煥洗澡,看到了他左肩上的所羅門封印,與封紹欽的一模一樣。
“不是夢,是真的。”我低吶,想起他警告的話,害怕蘇潔他們進來,趕緊給小煥洗了穿上了衣服。
我儘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在用晚餐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打聽了句:“我昨天去找小煥,聽到有人叮囑我小心點兒,最後總有失蹤的人口。”
阿爾曼在警局工作,一定知道點兒眉目。
果然,他若有所思的點頭:“是有,不過這種事情年年都會發生,很多在警局立了案,就沒有了後文,我們警局失蹤人口登記薄都有這麼厚。”
他大約用手比了個五六公分的,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阿爾曼言語很小心,風清雲淡的一語帶了過去。
我將小煥交給了蘇潔,便收拾了揹包上課去了。
像往常一樣,封紹欽乖乖的上課,似乎跟我們沒有什麼不一樣。
下午我送論文去了教授的辦公室,回來的時候在安靜的走廊看到了一個男生臉色蒼白,半佝僂着身子扶着牆喘着氣。
我想了想走了過去詢問:“你還好嗎?”
他衝我苦澀一笑:“是的,我很好。”
我微怔,驚歎於男孩的美貌。冰藍色的眸,亞麻色的微卷發,細膩白皙的肌膚,他很消瘦,帶着一絲病態的美。
“要不我扶你去醫務室?”我提議,因爲看他那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謝謝,我能自己去的。”說着他踉蹌着步子快步離開了。他的防備心,好強!
正準備轉身離開之時,我腳下踢到了一小瓶藥,可能是剛纔那男孩掉的。
我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藥,上面寫着‘fk506’。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遠了,下次有機會遇到再還給他吧。
上完課後,我下意識朝封紹欽的座位瞄去,他竟不知何時離開了。動作還真快。
那個男孩我找人隨便打聽了一下,很快有了眉目。原來他竟是副校長的兒子,亞撒。
亞撒下午沒有來上課,想到他那痛苦的模樣,應該是得了什麼病。我轉了轉手中的藥,轉身離開了學院。
學院前十字路口,綠燈亮了,我邁步走向人行道,從右方突然駛來一量黑色的雷諾汽車,速度之快讓我根本躲閃不及,千均一發之際,一道槍聲響起,汽車的輪胎被打暴,方向旁邊偏移,而我同時被拽進一個溫熱的胸膛。
那車從街角拐了一道,快速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我下意識擡眸,封紹欽雙眸冷冽,他將槍在手裡轉了圈,收回了後腰。
“你被盯上了。”
我心頭一震:“不可能,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惹任何人,怎麼可能被盯上?”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想殺你。”
我蹙眉:“難道不是因爲你嗎?我實在想不出來,我爲什麼會莫明奇妙的捲入謀殺中,除了你這個危險份子的關係,還會有誰?”
封紹欽緊了緊我的腰身,一臉凝重:“難道……外公這麼快就知道你和小煥的消息?不,不會,外公要出手,怎麼可能會用這麼low的手段?還失敗了。”
我死命的拽了拽他的手,這混球摟得太緊了,紋絲不動:“封少,你能放開我了嗎?”
“抱一抱又不會少塊肉。”他邪性一笑,放開了我。
我朝他翻了一記白眼,這混蛋真是夠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需要!”還未等他說完,我果斷的拒絕了他。只求他離我遠遠的。
他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抽了口氣:“好,那你自己小心。”
“嗯。”我轉身快步離開了,回去整理揹包的時候,那瓶藥從裡面掉了出來。
我盯着那瓶藥,彎腰撿起,低吶:“fk506?是什麼藥……”
一時八卦好奇心作祟,我拿手機上網查了查,fk506譯名爲他克莫司或他克雷姆,用於外科移植抗宿主病,以及自身免疫疾病治療中經常出現免疫排斥反應,目的是減少或阻斷這些排斥反應。
難道亞撒剛做了器官移植的手術,纔會需要服用這類藥?
我沒有想太多,整理了今天上課的資料,便洗洗睡了,到了晚上的時候被孩子吵醒。發現他在發燒。
我立即從牀上爬起,披上了衣服,這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明天阿爾曼還要上班,我並不想太麻煩他們。
想了想,給封紹欽打了電話。
沒想到他很快接了,似乎半睡半醒,帶着濃重的鼻音:“什麼事?”
“小煥發燒了……”我的聲音帶着焦急。
那端,他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彆着急,我馬上開車過來送他去醫院。你出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