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覺得最近哈利很奇怪, 老蜜蜂也很奇怪,甚至連教父都有些神神秘秘的。距離哈利魂體分離恢復之後已經一個月了,德拉科覺得也許是魂體分離之後總會有些後遺症, 比如靈魂和軀體要在分離之後再重新完美融合, 所以他覺得能夠理解哈利的怪異。可是最近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發生, 除了新部長阿米莉亞·伯恩斯的上任儀式, 然而鄧布利多卻常常一連幾天看不到人影。明明鄧布利多聲稱最喜歡在大廳裡和學生們一起吃飯, 但距離上次在大廳裡看到他已經快一週了。反而格林德沃每天都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出現在大廳,絲毫不覺得他坐在校長的位子上有多麼奇怪。
至於教父,好吧, 德拉科認爲教父一定是在謀劃如何捕獵西里斯·布萊克。那天教父和哈利的談話後來從哈利那裡又聽了一遍,德拉科承認自己的適應能力不如哈利, 他實在很難想象教父和西里斯站在一起是什麼樣子。雖然以前獅祖建議過讓西里斯找一個男性伴侶, 可德拉科相信西里斯並沒有把這個建議放在心上。當初好像教父還說過如果孕育後代的事由西里斯做的話, 他願意提供生子魔藥。難道說那些都是預兆?德拉科不想去問教父,爲什麼會選擇西里斯。誰都知道在學校裡的七年他們只差沒互相扔三大不可饒恕咒了, 如今這樣的轉變會不會太大了?
漫不經心的寫着論文,德拉科開始考慮要不要提前畢業算了。如果剩下的五年都要這樣跟一羣真正的孩子比拼學習,尤其每天都要面對布萊斯他們看怪物一樣的眼神,他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有一種欺負小孩的感覺。但不管怎麼說,能夠這樣除了學習什麼都不考慮的學校生活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上一次自己和哈利都沒能享受過。德拉科甚至開始猜想, 下一年還會不會有三強爭霸賽, 那樣的話至少不會這麼無聊。當然, 前提是哈利不用再被迫參賽。想起第二個項目, 德拉科有點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是被選中的哈利的“珍寶”,畢竟哈利不是隻有自己。不僅是西里斯、教父、赫敏, 也許還有鄧布利多?酸溜溜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華麗,德拉科狠狠的□□着羊皮紙,絲毫不想說自己吃醋了。
“嘭!”
寢室門忽然被粗暴的打開,德拉科從論文裡擡起頭來,發現哈利渾渾噩噩的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哈利,怎麼了?你的臉色很奇怪,是出什麼事了嗎?”
被問到的哈利忽然一把關上門,迅速的掏出魔杖設置了一系列防護性魔咒,甚至還用蛇語跟寢室裡那些蛇類塑像說了什麼。德拉科莫名其妙的看着哈利的動作,忍不住有些擔心。尤其是哈利用蛇語說話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哈利似乎很嚴厲。
“鄧布利多懷孕了,他要當爸爸了。當然,父親是格林德沃。”
哈利做完了一切,好像夢遊一樣的看着德拉科,語氣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許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而德拉科聽了哈利的話,一臉過於震驚而導致的茫然,手中的羽毛筆啪的一下落在紙上。
大概過了有一分鐘,德拉科纔回過神來,臉上不知道是讚歎還是驚嚇。“鄧布利多有一百多歲了吧?儘管他看上去是個青年,可他的確有一百多歲了吧?!哈利,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換一個行嗎?”
翻了個白眼,哈利走到德拉科身邊從正面抓住對方的肩膀,綠眼睛終於恢復了平時的清明。“剛纔在醫療翼斯內普教授也是這麼跟龐雷夫人說的,然後被罵了,因爲質疑龐雷夫人的專業水準。所以,德拉科,這是真的。我願意用金加隆打賭鄧布利多絕對是被算計了,否則以校長的精明和謹慎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有懷孕的可能性的。”
張了張嘴,德拉科明智的沒有再說這是個笑話。既然連教父都被罵了,那自己就絕對不能讓龐雷夫人再衝自己發火,醫療翼女王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哈利,比起到底是誰算計了鄧布利多,我更想知道他會生一個女兒還是兒子,但願他的孩子不要跟他一樣有那種瘋狂的甜食愛好。”
“我覺得女兒比較好,他們兩個的兒子一定會有很大壓力的。”放開德拉科,哈利開始撤銷剛纔設置的魔咒。“你看,一個是英國最厲害的白巫師,一個是依然能夠影響整個歐洲的聖徒首領,作爲他們的兒子弄不好從小就得被整個歐洲盯着看。還是女兒好一點,至少有他們的名望庇護不會被人欺負。當然,如果是像我的薩琳娜小公主那樣的脾氣,只要能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的確,還是女兒好一點。那麼我應該給父親寫信,馬爾福絕不會忘記給盟友送上一份祝賀禮。”挑眉拿出寫信的專用紙,德拉科簡直可以想象父親收到這個消息會有多麼不馬爾福的表現。也許母親會樂滋滋的開始挑選小嬰兒的衣物作爲賀禮?“哈利,我認爲你也應該通知西里斯,畢竟西里斯每次見到鄧布利多都顯得很活潑。對於一個一百多歲的孕夫來說,安全是最重要的事。”
點點頭,哈利也知道西里斯在鄧布利多面前還是像個孩子,如果不小心讓鄧布利多傷到了,那西里斯就得開始被聖徒追殺的悲慘生活了。四巨頭那邊就不用通知了,估計醫療翼裡的畫像早就把這個消息傳播到整個城堡裡了。真想知道晚上大廳裡會有多少學生把南瓜汁灑到桌子上,或者直接朝鼻子裡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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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現在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連福克斯都被他要求不準進來。他不會知道福克斯壓根兒就沒有進來的打算,實際上福克斯已經去找薩爾通風報信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兩隻寵物之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常常在一起聊各自的寵物心得。
事實上,鄧布利多完全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麼面對蓋勒特。自從蓋勒特來到霍格沃茨,似乎一直都在幫助自己解決麻煩,明示暗示想要跟自己一起隱居。對於蓋勒特所做的一切,自己不是不感動,只是真的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幾十年的隔閡是不是真的可以就這麼放下。尤其是,想到阿莉安娜,想到阿不福斯,自己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特別是阿不福斯,一直都不喜歡蓋勒特,而阿莉安娜的事情讓他連自己都怨恨上了。本來想抽個時間去跟阿不福斯好好談談,再考慮蓋勒特的事情。可是現在……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自己明明沒有碰到任何的魔藥之類的東西,而且他可以肯定蓋勒特是不會用迷情劑那種東西的。以蓋勒特的驕傲,他怎麼也不會用那樣的東西來讓自己軟化。仔細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記得,睡衣上有一種淡淡的植物香氣,聞起來很舒服。自己沒有給睡衣薰香的習慣,只是覺得挺好聞的,就沒有多想。現在想想,難道就是那個香氣讓自己失去理智?可又好像不能完全說是失去了理智,確切的說只是失去了自控能力而已。就像是一個酒醉的人,好不容易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誰,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呵,感情早就回應了蓋勒特,只是自己的理智還不肯妥協吧。鄧布利多笑得有些勉強,現在他是真的沒勇氣去跟阿不福斯談話了。難道要告訴阿不福斯,他一百多歲的哥哥肚子裡有了蓋勒特的孩子,所以就算他不喜歡也只能接受?如果真那麼說,估計阿不福斯有可能直接衝到霍格沃茨裡來跟蓋勒特大打出手吧。再怎麼怨恨自己,那也是自己的弟弟,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習慣性的摸鬍子,鄧布利多的手卻自動移到了肚子上。想到此刻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鄧布利多突然覺得很溫暖。自己多了一個親人了,就在自己的肚子裡。會是女兒還是兒子呢?不知道會長得像誰。想到醫療翼裡蓋勒特驚喜的樣子,鄧布利多不知道那一刻在蓋勒特眼角看到的淚光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兩個人都已經一百多歲了,如今突然有了一個血脈相連的後代,這種感覺很奇妙,比當初找到死亡聖器的資料還要讓人振奮。
即使爲了這個孩子,自己也應該考慮接受蓋勒特的提議了,不是嗎。畢竟自己一百多歲了,獨自孕育孩子是很危險的。不希望這個孩子有什麼事,即使自己並沒有預料到他的出現,那也是他的孩子。忍不住開始想象孩子出生以後的樣子,鄧布利多一個人陷入了傻爸爸的幻想之中。如果是女兒的話,一定不能讓人欺負自己的寶貝女兒,絕不能讓女兒重複阿莉安娜的悲劇,她應該像一個小公主般的長大。如果是兒子的話,也許應該像哈利那麼出色,但不能讓蓋勒特把兒子培養成聖徒的接班人,那種勞心勞力的事情自己和蓋勒特已經過夠了,不該讓兒子也去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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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知道鄧布利多正在蛻變成傻爸爸,蓋勒特·格林德沃覺得自己現在正面臨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他的孩子,他和阿不思的孩子,再過十個月就要出生了,可自己還沒能讓阿不思點頭呢。格林德沃在校長室外面走來走去,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喜悅、焦躁的複雜情緒。想到龐雷夫人說以阿不思的年齡孕育孩子會有危險,最好要保持情緒的穩定,格林德沃現在很想一打咒語甩出去衝到阿不思的身邊。他已經在裡面待得夠久了,會不會是接受不了這件事呢?
想到那天晚上阿不思的反常,格林德沃突然開始懷疑阿不思是不是真的能夠重新接受自己。不管是誰算計了阿不思,當時自己是很高興的,以爲阿不思真的想通了,放開了幾十年來的隔閡。可是現在想想,也許阿不思只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理智,也許根本就沒有想通。那自己要怎麼辦?直接衝到阿不思面前表明心意?阿不思會相信不是自己算計了他嗎?他會相信自己的誠意嗎?幾十年的隔閡,真的可以就那麼輕鬆的化解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阿不思獨自孕育孩子,更不允許阿不思和孩子在自己無法觸及的地方生活。格林德沃看着校長室門口的石獸,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阿不思點頭答應自己的求婚,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大不了自己去跟阿不福斯談一談,讓阿不思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和自己在一起。當初阿莉安娜的事情,如今已經沒有辦法說清楚到底是誰的責任,自己完全可以一力承擔下來,沒必要讓阿不思被自己的弟弟怨恨。這麼多年了,相信阿不福斯也不會再像記憶裡那樣衝動不理智,應該會聽得進自己的道歉。阿莉安娜已經不可能復活了,可阿不思肚子裡的小生命是完全無辜的,是應該備受期待的來到世上,擁有幸福美滿的家庭。
不知道孩子會像阿不思還是自己,格林德沃覺得孩子如果有和阿不思一樣的藍眼睛就完美了。當然,如果沒能遺傳到這點,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埋怨。只要是阿不思和自己的孩子,無論男女,無論美醜,都是自己手掌心裡的寶貝。以後絕不允許有人欺負自己的孩子,否則他不介意讓聖徒們好好招待一下。對了,也許應該通知聖徒們做好舉行婚禮的準備?阿不思在高錐克山谷的老房子也應該修繕一下了,總不能讓他在學校裡養胎吧。恩,看來要好好計劃一下,也許還應該去問問龐雷夫人都需要注意些什麼?想來阿不思和自己都一樣,完全沒有當父親的經驗,學習一下這方面的知識是很有必要的。
“蓋勒特。”
正在心裡做着各種計劃的格林德沃並沒有注意到校長室的門開了,聽到阿不思的聲音,才發現阿不思就站在自己面前。
“阿不思,我們結婚吧。”
原本打算好好跟蓋勒特談一談的鄧布利多徹底呆了,他知道蓋勒特在門外待了好一陣子,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格林德沃也呆了,剛纔想了那麼多說服阿不思的話,結果自己一瞬間說出口的竟是這麼一句。不過話都說了,反正自己也是真心要想跟阿不思在一起,那麼求婚是理所當然的。
“這算是求婚吧?”
“當然是,而且絕對直接。不過好像沒有求婚的戒指吧?”
“對啊,求婚至少應該準備戒指吧,哪有一句話就要人家答應的。”
“你們說校長會答應嗎?”
“爲什麼不答應,繞來繞去幾十年了,再折騰下去孩子都出生了。難道要讓孩子出生以後都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個父親是誰嗎?”
“我說,爲什麼你們就沒有一點自己在偷聽的意識?都給我安靜!”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讓呆掉的鄧布利多和豁出去的格林德沃同時傻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附近有人在偷聽,更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大膽的偷聽方式。
麥格教授和龐雷夫人尷尬地從藏身處走出來,身後還跟着斯普勞特教授和弗立維教授。最後,黑着臉的西弗勒斯也走了出來,卻怎麼也不肯看向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鄧布利多驚訝的看着四大院長和醫療翼女王,完全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躲在這裡偷聽,尤其是裡面居然有西弗勒斯。要知道以他對西弗勒斯的瞭解,驕傲的蛇王是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而格林德沃雖然驚訝,可反應過來以後決定這筆賬以後再算,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阿不思點頭。
“咳……,那個,是我讓他們來的。聽畫像說你把自己關起來了,我擔心你情緒不穩定會影響到孩子。”昂首闊步地走到鄧布利多面前,龐雷夫人完全看不出被抓包的尷尬。“阿不思,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知道男巫和男巫孕育後代最好要以婚姻爲前提,可以減少很多危險。既然格林德沃先生已經跟你求婚了,爲了孩子你也應該答應。”
眨眨眼睛,鄧布利多很想假裝自己沒聽清,可是看着幾個教授一副“你要是不答應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臉色,他真的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誰能告訴他,什麼時候霍格沃茨的教授們這麼八卦了(似乎你忘記你自己也很八卦了)?
格林德沃暗暗決定剛纔的事就算了,看在他們都在幫自己說服阿不思的份上。同時,格林德沃用更加熱切和期待的眼光看着鄧布利多,直看得鄧布利多更想逃走了。“阿不思,答應我吧。記得我說過嗎,希望等事情都結束之後和你一起隱居。現在只是時間提前了而已,等到孩子出生了,你如果還是想繼續留在霍格沃茨的話我也會陪着你的。如果你是擔心阿不福斯的話,我會去跟他說的,絕不讓你爲難的。當年的事情本來就不能怪你,他要怨恨的話就怨恨我好了。阿不思,就算你不願意原諒我,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拒絕我,好嗎?”
徹底豁出去了的格林德沃無視了在場的教授們,直接把鄧布利多說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向來厚臉皮的鄧布利多此刻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教授們閃閃發亮的眼神真的讓他覺得羞惱。可是從蓋勒特的眼神裡他就知道,此刻對方是認真的,絕沒有半點欺騙或者謊言。
“蓋勒特,難道你不知道這種事情應該私下裡討論嗎,好歹我是個校長。以後不準在孩子面前擺出這副樣子,如果把孩子帶壞了我跟你沒完。”
丟下一句話,鄧布利多閃身就鑽進了校長室,他可不想再待在那裡被人看笑話。可是等到轉過身去,鄧布利多眼睛裡的喜悅和滿足再也藏不住,眼角閃爍的光芒出賣了他難以平靜的心情。
“格林德沃先生,校長這是答應你了。還愣着幹什麼,快進去吧,別讓校長太激動了,保持情緒穩定對他和孩子都好。”龐雷夫人推了一把格林德沃,笑眯眯地把格林德沃推進了校長室,然後似乎是順手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