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位的問話,現場略微安靜。雖然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般安靜,但是在內心深處,他們卻很想知道這個處處都透露着一股奇怪氣息的少年的下落。
聽得問話,衆人也是相互對視,而隨後,吳萱兒才站出來,焦急無比的問了一句道:“吳城哥哥還沒有出來嗎?”
吳萱兒的話語很焦急,也雖然她是在發問,但是從她的話中,她卻給了衆人兩個消息;第一,吳城確實在山中,並且他並沒有死,也沒有去陰界;第二,吳城的行蹤並沒有和其他人同步,甚至於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天哪,他不會還在那邪井中吧?”思量之後,蘇蝶才又驚訝一聲,聲音裡,不乏對吳城的關心。而不待她的聲音傳開,便被一邊的吳葵打斷,掃視一遍衆人,吳葵便才道:“我去找過了,他不在那裡。”
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吳葵,吳萱兒才又繼續着急道:“可是他怎麼還不出來呢,待會兒若是這山閉合了的話,他可就……。”
“放心吧,吳城不會有事,你們不妨先說說陰陽門的事情吧!”也在衆人着急的時候,尹天穹上前來,指着身前衆人,他如是說了一句。
“大長老。”面對尹天穹,衆人都是恭敬的行禮,隨即鍾楚離才上前,指着陰陽明道:“我們被陰陽門的人暗算,數百人只有我們保全下了性命來。不過陰陽門的人已經自食惡果,被那山上成神的妖獸悉數煉化了。”
“呃……。”
“什麼,這不可能。”
聽着鍾楚離的話,現場人羣再次炸開,儘管他們知道山上的歷練一定異常的血腥現實,但是他們卻還是不能想象陰陽門的人竟然玩火**,把自己給玩死了。而他們自家的那麼多小輩也更是盡數被殘害了,這讓他們心中如何不驚駭,也萬分難以接受現實。
而也是在聽到陰陽門的人死絕之後,其中一些宗門的老輩們也是在這個時候心態好了一些,因爲他們始終還有幾位天賦拔尖的小輩活了下來,並且得到了好處,可陰陽門卻是損失了許多。
但是陰陽門的人卻在這一刻暴走了,不管如何,他們不能承受自己宗門小輩盡被屠戮的神話,局是他們布的,他們也爲此做了充分的準備。但是現在,他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並且自己宗門之中最有天賦的兩個小輩竟然就這樣死在了山中,這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老狗,若是他們不死,你認爲我們會放過他們嗎?”也在陰陽門這位否決的時候,謝玄寶手提着斧頭便又惡狠狠的呵斥了他一句,模樣異常的憤恨。
此人乃是開元境的修爲,而謝玄寶卻只是初入感元境,並且此刻經歷過天雷而留下的傷勢還未痊癒。但是也即便如此,和他對峙,那人的眼神卻有些不自信,似是真的被謝玄寶震懾住了。
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陰陽明,衆人方纔又繼續沉凝。一步錯步步錯,而今東窗事發,也正是別人審判指責的時機,並且他們已經沒有時間思量對錯,而今他們關心的是在這麼多的強者之中,他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那麼說,此事是真的咯?陰陽明?”聽到這裡,尹天穹那略顯矮小的身體之上不自然的散發出了了一陣威嚴來,強大的威壓也是瞬間把一方籠罩。
“嘶!”感受着這份威壓,現場之人都是有些啞然。化元境,這股威壓來自化元境,那是現場絕大部分只生都只能仰望的高度,這樣的強者在幽元界中恐怕也只有他這樣一位了吧。
神境是一個大境界,這股境界之中,同樣可以被分爲不同的小境界,從感元境開始,往後分別是開元境、血元境、魂元境、神元境、化元境和天元境。這些修爲階層層層銜接,每跨前一步都和後面天差地別,大千世界之中,能夠成神者很多,但是能夠走入神境後三段的人卻是很少,而那樣的人也註定了會是一方宗門的支柱,而尹天穹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天穹院長,此事甚大,你怎可聽信一面之詞,你們何不再等等,看我宗門的人出山了會如何解釋。而若我宗門的人真的盡數遭遇了不幸,那時候我再承認也還不遲。”面對指責,陰陽明倒是作出了這般委屈之態,仿若真的是在場之人誣陷了他們一般。
“對呀,天穹院長,這山巔乃是我宗門千年之秘密,在其中歷練會發生什麼,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況且只要在其中出了事情你們便把責任推脫個我們,於情於理,這都不對呀。”而今這般時刻,武力自然是鬥不過的,但是他們卻不能就這般妥協了,當下,所有人都是爲自己開脫起來。
“你們還敢狡辯,那陰陽戀可是什麼都說了,獸跡山上的人就是被你們採了元氣死去的,而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們一個巨大的陰謀。”這次說話的是吳葵,或許是因爲妹妹萱兒差點被殺的緣故,她心中對陰陽門的人異常的憎惡,此刻的指責也是異常犀利。
“什麼,這也是……。”
當聽得吳葵的這句,現場再次炸裂。獸跡山的事情雖然過去許久了,但是這事情的波瀾並未得到平息,甚至於他們都已經商定了,待此次小輩歷練歸來便去討伐獸族。可今日的事情以及吳葵的話卻讓他們渾身打顫,憑着直覺,他們感覺自己似乎是落入了陰陽門的一個巨大陷阱之中。
“陰陽老賊,還我孩兒命來。”在聽得吳葵話後,也不管幾分可信,一些脾氣不好的老輩更是在此刻對陰陽明以及陰陽教的長老出手。
“諸位大人,你們冷靜。”而對於所有人的指責,陰陽明則是連忙呵止。也不任由對方討伐自己,陰陽明身形一躍,躲過攻擊之後,便又站立於虛空之上,呵止衆人道:“各位大人,我陰陽明何德何能,敢以一己之力對抗你們諸家勢力,而我對付你們又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呢?”
說話的同時,陰陽明又轉頭看向吳葵以及衆多封神學院歷練歸來的衆人,聲音更爲明晰,他高朗的責問道:“你們說我設計你們,說獸跡山的事情是我做的,那你們有和證據證明?”
現場的人很多,爭吵聲音也很大,但是在聽了陰陽明的話後,所有人都是略微安靜,仰頭看着幾人,同樣期待回答。
在場很多人,但是他們大部分都沒有自己的主見,他們的判斷也僅僅只來自其他人的陳述,誰說的有理他們自然就只能相信誰。可此刻似乎雙方都很有道理,這就讓他們相當糾結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纔是。
“你要證據是嗎,陰陽明,你的心還真的大呀,你死了那麼多的兒子竟然也能夠這般淡定,看來你的心不小啊。”說話的是鍾楚離。她自然知道此刻陰陽明心中所想,此刻的陰陽明雖然知道事情敗露了,但是他自然不會俯首認罪,他這是要把水攪渾,藉機脫身。
“哼,我陰陽明雖然實力不濟,不能保全自己和家人,但是一海卻是洗命堂的弟子,羅剎女更是羅剎堂的弟子,他們的事情定然會有人來管,我陰陽門的人從來不會任由別人欺負。”陰陽海不怕翻臉,特別是不怕和中千世界的人翻臉,因爲他的身後有很強大的後臺存在,只要自己大千世界的宗門能夠出動一尊強者,便可以掀翻數片中千世界。
“諸位,你們怎麼看啊?”對於陰陽明的話,尹天穹卻是聽的皺眉,他沒有過多尋思,只轉身對身後一羣老傢伙淡定的發問了一句。
“我們……?”聞言,衆人相視,且不少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們怎麼看,他們還能怎麼看,陰陽門的底蘊不是他們這些人敢去觸犯的,若是真把對方逼入絕境,那後果絕對是很嚴重的,所以在聽得陰陽明說狠話之後,他們都是心軟了,不敢再去指責。
雖然說損失幾十位弟子事情很嚴重,但是比起宗門存亡大事來,這根本不算是什麼大事。
“一羣孬貨,不敢說話就滾遠一些。”見得衆人不答,尹天穹也是絲毫不客氣,他袖子拂動,又轉向陰陽明,臉上雖然還帶着笑,但是他眼神卻極狠,讓人不敢直視。
“陰陽明啊,從開始我便知道這事情是你做的,只不過我要看看你還能幹什麼,而這些個傢伙又會怎麼看你。可沒想到啊,你現在都把人家一截人才給掐了,可他們卻打算忍下去,這就是源自骨骼深處的墮落,這也纔是我族萬年來一直飽受外族欺凌的原因呀。”
雖然是在指責陰陽明,但是尹天穹的聲音之中卻頗多悲愴。他悲愴本族命途不定,萬民心中沒有信仰,也沒有反抗意識,但他更悲愴的還是自己竟然一直在試圖挽救這些人,想要喚醒他們。